穿過古色古香,種滿了各種草藥植被的優雅庭院,一股濃郁的藥香味道在微風的吹拂下飄蕩進秦川鼻腔,其中的提神成分頓時讓秦川精神一震。
“天心蓮,川芥,鹿茸粉,地龍……這自制的藥香藥效還真足啊!”
只是聞了一下,秦川便瞬間一分不差的推斷出藥香中的成分,不過隨即卻又不屑的撇了撇嘴,嗤笑道:
“只可惜這人學藝不精,其中多種中草藥相互中和之下藥效過于強勁,雖然可以給予人更好的提神醒腦效果,但是長久吸食這種藥香,會增大神經系統的負擔,造成失眠,多夢,記憶力減退等多種后遺癥。
僅僅品格這一支藥香,秦川便斷定出所謂的百年陸家,不過是一群徒有其表的二流貨色而已。
鄙夷的撇了撇嘴,秦川直接踹開虛掩的木質大門,扛著門匾走進了正堂。
此時正堂的幾張太師椅上,正端坐著四個人,三男一女。
端坐于主位上的,是一位身著唐裝,須發皆白的老者,雖然渾身枯瘦,臉上皺紋橫生,但是雙眼卻是炯炯有神,顯得整個人精神抖擻。
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是昨晚拍賣會上為了和秦川爭搶一枚洗髓丹而反被秦川算計,如今已有一百二十歲高齡的陸家老祖宗,陸璣。
其余三人的年紀有大有小,最年長的足有六十來歲,而最年輕的一個女人看上去年紀秦川大致有些相仿。
不過相同的是,這幾個人的模樣均與陸璣有著幾分相似,尤其是那位六十來歲的老者,簡直和陸璣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這四人應該就是陸家的幾位后輩。
正廳之內幾人正自商談著什么,見秦川突然踹開房門闖了進來之后,除了陸璣之外,其余三名后輩紛紛為之愕然。
那位六十來歲的老者,也是陸璣的孫子,如今的陸家家主陸遠志當即狠狠瞪了秦川一眼,皺眉喝道:
“你是什么人?現在已經過了診療的時間,想要看病的話,明天再來吧。”
“送客!”
陸遠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其余一男一女聞言當即上前便要將秦川請走。
趾高氣揚的語氣,簡直和院門前接待秦川的青年別無二致。
就在這時,秦川突然冷哼一聲,猛地將門匾矗立在面前,凝視著端坐正首位置的陸璣,似笑非笑道:
“陸璣,這就是你們陸家的待客之道?”
“放肆!”
話剛出口,便遭到了陸遠志的一聲怒喝:
“一介黃口小兒,也敢直乎老祖宗大名。來人,將這毫無禮貌的狂徒轟出去!從今以后,陸家謝絕此人登門!”
“一個連中藥成分都沒辦法完全配比的半吊子中醫,也配給我瞧病?”
秦川不屑冷哼道,此話一出,瞬間戳中了陸家幾人驕傲的自尊心,仍舊除了面無表情的陸璣之外,其余三名后輩無不惡狠狠的怒視著秦川。
就在這時,陸遠志突然瞧見了秦川扛進屋里的鎏金門匾,頓時瞳孔驟縮,當即拍案而起,怒喝道:
“混賬東西,我們陸家家傳百年的匾額,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還不將匾額放下!”
“快將匾額放下,給我滾出去!‘
此話一出,其余幾人這才齊齊注意到匾額上碩大的‘陸宅’二字,頓時臉色鐵青,勃然大怒。
幾人這才明白,眼前這小子根本就不是來瞧病的,分明就是來踢館來了!
秦川卻絲毫沒有將陸遠志幾人的呵斥放在眼里,只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陸璣,孟文武老爺子則站在秦川身后,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反觀陸璣老爺子,自秦川登門至今始終一言不發,同樣似笑非笑的觀察著秦川。想要以此機會震懾秦川,給秦川一個下馬威。
這場鴻門宴,從秦川敲響陸家宅院大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
就在這時,被秦川痛揍一頓的青年也是跌跌撞撞沖了進來,當即跪在地上,指著身旁的秦川,沖著陸遠志和陸璣二人大喊道:
“爺爺,老祖宗,就是這個人,不僅打了我,還將咱們陸家的門匾拆了下來,擅闖咱們陸家。老祖宗,爺爺,你們可千萬不能放過這小子啊!”
只不過還不等這人把話說完,陸璣突然擺了擺手,輕咳道:
“之三,你先下去吧。”
“老祖宗!”
陸之三頓時張大了嘴巴,這種情況下應該被轟出去的分明是個自稱秦川的狂徒,甚至連陸家的引以為傲的匾額都被拆了下來,老祖宗竟然絲毫沒有動怒的意思!
見陸之三仍舊跪在原地表情木訥,一動不動,陸璣眉頭微皺,臉上溫和的表情頓時陰沉下來,銳利的雙眼如同鷹隼一般陡然射了出去,陸之三瞬間打了個寒顫,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秦川一眼,這才被迫離開了正堂。
緊接著,就在其余幾人錯愕的注視下,陸璣手持龍頭拐杖,緩緩起身,向著秦川拱手笑道:
“秦川小友,別來無恙。我們陸家的后輩年紀尚淺,不懂禮數,得罪了你,還望小友莫怪。”
年紀尚淺?
二十來歲的青年稱之為年紀尚淺也就罷了,六七十歲已經半截入土的老不死的竟然同樣被稱之為年紀尚淺。
陸家這群人,從上到小,從老到少,還真是不要臉到了一定程度。
秦川心中冷笑,卻也懶得和陸璣在這件事情上掰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
“無妨。”
明知陸家這群人請自己來必然不懷好意,秦川也自然懶得跟這群混蛋一般見識。
只是當陸璣此話說完,正堂內其余幾人無不為之一驚。
幾人之中唯一和秦川年紀相仿的女孩更是瞪大了美眸,錯愕的打量起秦川,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疑惑之色。
她不明白,一向不茍言笑,甚至連市長都不給面子的老祖宗今天為何會對一個囂張無比的年輕人這么客氣?
難不成這個家伙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可不論怎么看,這也不過只是個衣著寒酸,看上去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背景的窮屌絲而已。
陸心怡仔細打量了秦川許久,仍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