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裕盈跑了出去,一路兜兜轉轉跑回了楊府,他雖然打的過那兩個家伙,但也怕給楊府惹上麻煩。
沒想著勞煩楊府的門衛們,林裕盈直接從側院翻墻進了自己那間小屋,蘇婉藝在廊道中看到了倉皇的林裕盈。
“怎么翻墻進來,你現在不是有通行牌嗎?”蘇婉藝責備著。
“嗨,這還不是省的勞煩那些門衛嗎,這也挺晚的了,還得讓他們起來再給我們開門。”
“你倒是會心疼那些兵。”
“當兵的都不容易,我也在軍營里待過挺久,見著當兵的我都盡量不麻煩他們。”
“你倒是和那些公子哥不同,挺好的。”她點點頭,保持著不喜于色的神態。
“嗨,咱哪是什么公子啊,我這硬說還算個難民呢。”
蘇婉藝倒是沒笑出來,她反倒挺佩服林裕盈能將過去的苦難這么輕松的說出來。
“誒對了,你知道覺醒成靈人之后應當怎么修煉嗎?”
“你問這個干嘛?”
“我這不覺醒了嗎,想問問之后怎么修煉,之后好備考武院。”
“等等,你覺醒了?可是,不對不對,你哪里來的錢呢?不會是偷的吧!”
“我在你心里就這么像是個賊嗎?”林裕盈無奈撇嘴。
“那難道你是像那些士兵一樣,只覺醒了靈根,沒有與元素靈共鳴?”
“我確實覺醒成功了,你得信我啊。”林裕盈在楊府待了這么久,除了楊閆東,就蘇婉藝愿意正眼瞧自己一眼。他也信任她,將一路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
“宇文穆陽!那可是宇文家次子。宇文家可是整個燕京城都名聲在外的,他們的族長宇文士忠是鎮北軍的重將。”
“管他的,反正我跑了,我都不怕你怕啥,何況他又不認識我。”
“好吧,倒也是。不過你得多提防著點,宇文家的暗器是一絕,你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發現你知道的怎么這么多啊!”
“老娘...咳咳...啊不本小姐聰明伶俐!”蘇婉藝驕傲的說。“都怪你,這才幾天就被你這個粗野的家伙帶跑了。”
“哈哈哈哈,這不也挺好的,霸氣外露!”林裕盈笑著鼓起掌來。
“你都會用成語了,那你要不寫出來看看。”
“你怎么也哪壺不開提哪壺,明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辦,不說了不說了,老子睡覺去了。”林裕盈轉身離開。
“需要的話可以來找我,我還是會的挺多的。
“不用不用,老子揮的動槍桿子,就不信玩不轉筆桿子。”
“你看你別急嘛,你的靈印是什么顏色的?”
“藍色啊。”
“深藍還是淺藍?”
“深藍。”
“那恭喜你覺醒了水系。”
“所以這是好還是不好?”
“我只能說用的好的人各個都是宗師,用不好的人只能拿水系去幫人澆田。”
“哦,明白了,謝謝奧。”林裕盈擺手向前走去。
蘇婉藝在后面笑盈盈的看著他,自打他來了之后,蘇婉藝就總覺得莫名的放松,可能是因為在他面前沒有主仆尊卑,沒有無趣的規矩,可能,這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吧。
…………
“鐺鐺鐺”的敲門聲傳來,蘇婉藝起身去開門。來人是捧著本書的林裕盈。
“那個什么,你不是會的挺多的嗎,能不能教我一下,讀書寫字什么的。”
“是誰昨天晚上說揮的動槍桿子也用的動筆桿子?”
“呸呸呸,當我沒說過,你讓我去殺個土匪剿滅個叛軍老子都義不容辭,但是讀書寫字實在是沒辦法,咱這府上三四個先生都試過了,沒用。”
“好吧,那你準備怎么支付呢?”
“支付?這怎么還要付錢呢?”林裕盈捂住了自己的小錢包。
“誰說要錢了,你還真是個守財奴。具體收點什么報酬我其實還沒想好,就當你先欠著。坐過來。”
蘇婉藝將林裕盈扯了過來,兩人并排二坐,林裕盈開始歪七扭八的寫著字。
“握筆姿勢!握筆姿勢!注意點!這個字不是這么念的!”一晚上,當林裕盈告別走后,蘇婉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現在太明白教書先生的絕望了,面前這個主的腦袋里的確是擠不出半滴墨水。
林裕盈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再次開始凝神聚氣,將心緒收歸平緩,林裕盈進入了冥修。
所謂冥修便是嘗試去把控自己的靈力,將靈力順著自己的靈印流動,這個過程需要集中精力,所以一天大概只能冥修一兩個時辰就要睡覺。
林裕盈將靈力灌入靈盤中,藍色華光的水靈像流水一樣在靈印見流動著,杯子狀的靈盤中十字的光輝閃爍著。
等到林裕盈再睜眼時,已是丑時,這時他才上了床,蓋上被子,沉沉睡去。清晨,林裕盈直到蘇婉藝給他送飯才不情愿的起了床,拿起昨天蘇婉藝給自己寫的字,開始臨摹起來。
…………
蘇婉藝起床后,常規的梳頭,穿衣,上妝。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微笑著點點頭,滿意地起身走了出去。
她走過各個楊府中年人的房間,這些貴胄屋內都是“一片狼藉”,他們在熟睡之前,肯定是大戰幾百回合,才能如此凌亂不堪。如此夜夜笙歌的生活,也難怪蘇婉藝會厭倦。
她想起那些打扮成貴婦模樣的家伙,總喜歡打扮成一副清高冷傲的模樣,然后妄圖使喚自己,可進了房子就只傳來一聲聲浪叫。
她們都是一群虛偽的女子,跟她們的丈夫一樣。她們的丈夫都是那些有權有勢,楊府各小族的宗室子弟,他們對于妻妾的伺候,從來都是不挑剔的,但是卻沒什么耐心。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一派正人君子,但私底下卻是一位風流成性的花花公子,經常在外面找女人鬼混,他們通常會在外面找小三或者是狐貍精來滿足需求。
在外人看來,楊家的形象應當如同他們的大家長正大光明。可外人并不知道他們的大家長身后,他的兄弟們是多么浪蕩。
楊府之中,各種丑陋事件層出不窮。
與這些畜牲比起來,楊閆東頂多是有些好色,而且他也從來不會干什么過分的事。
最令蘇婉藝感到難以忍受的是,她每逢見到這些人還要躬身行禮。想到此處她都不禁作嘔。
蘇婉藝已經在楊府中做了一些時候的丫鬟了。
楊府中人,大多數對她都是客客氣氣,也不曾欺負過她,但是他們總會時不時地拿話擠兌她。
幸而自己被楊大家長賞識,被指給楊閆東做了貼身丫鬟,自己才能夠到一個相對清凈的環境。
當她再度路過林裕盈東院那間樸素的小房中,她聽到了朗朗的讀書聲。她看到了早起的林裕盈拿著書在庭院中邊走邊看。
“這么用功。”蘇婉藝笑著走去,指著一個字,糾正著林裕盈的口音。
“大美女教咱的,咱肯定得好好學啊!”林裕盈笑著,胳膊上卻挨了輕輕的一拳。
“你再這樣輕薄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蘇婉藝貼近林裕盈,顯出自己的靈圖。
這個秘密只有她和林裕盈知道,她也不知為什么,自己總能信任他會守住自己的秘密。
“嘿,我現在可也是靈人了,你有本事給我整桿槍來,我一定打的你滿臉桃花開!”
“你敢!”蘇婉藝拿起書卷就追打起了林裕盈。
林裕盈一把搶過蘇婉藝手中的饅頭,邊吃邊跑。
…………
林裕盈在楊府中晃悠著,他再次走進自己之前誤入的楊府正院,在此處。這里的道路十分寬闊,那淡藍色的琉璃瓦屋頂,潔白的玉石欄桿。還有青石臺,襯著鵝黃色墻壁,這樣的富貴景象還是讓林裕盈記憶猶新。
一路上都沒什么人,林裕盈兜兜轉轉又繞道了那藏寶閣樓下。
站住,誒...等等你是?”那守衛看著逐步靠近自己的林裕盈。“你是上次那個闖藏寶閣的家伙!上次還沒被打夠嗎。”守衛舉起長槍,嚴陣以待。
“嘖嘖嘖,你可還真攔不了我。”林裕盈掏出腰牌展示給守衛看。
“呵,你只能在楊府中轉,這里屬于禁地。”守衛臉上輕蔑之一浮現。
“其實吧我對那個沒興趣,主要是想跟你再切磋兩下。”
“我現在在行看守之責,無心與你這小輩交手。”那人滿臉傲氣。
“就簡單過兩招,你上面問下來就說是我挑釁就得了。”
“趕緊滾趕緊滾,別在這找茬。”守衛持槍上前,準備逼退林裕盈。
“陶莫啊,你就跟他過兩招吧,我倒是也想看看。”林裕盈身后傳來一陣渾厚的男聲。
“總管大人。”陶莫行禮。
“你就是林裕盈?”總管看向林裕盈。
“嗯。”林裕盈不知來人是何用意,便只輕應了一聲。
“需要一桿槍嗎?”總管擺出一副和藹的模樣。
“那肯定啊。”
“我帶你去藏寶閣取一桿好槍如何。”
“好,不過,可以嗎?”對方這么大方讓林裕盈有些不知所措。
“請。”
“你先,你先。”
林裕盈跟隨著總管向藏寶閣內走去。這回再進藏寶閣,沒有了第一次追逐逃亡的緊張感,自己有時間去細看這藏寶閣了。
藏寶閣的第一層中盡是些五花八門的武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武器樣樣俱全。
各個武器都保養的很好,可以看得出這里有一位很細致的人在打點著這里的武器。武器的寒光凜然,像是一個衛所的武庫。
正前還陳列著各式各樣的鎧甲,黑鐵顏色的鎖子甲,步人甲還有好多林裕盈連名字都叫不上的稀奇甲胄兵器。不過最吸引林裕盈的還是那些火槍,他之前曾聽愛爾克提到過,中央軍和禁軍的火槍部隊是每一支輕騎兵勁旅的噩夢。無論坐騎的速度如何快速,都難以突破火槍組成的陣線。
“這些火槍都是能用的嗎?”林裕盈跟總管問道。
“可以,都是從弗朗基人那里改制出來的最新的一批武器,你若是想要的話,有一些淘汰了的老式燧發槍可以送于閣下。”
“不不不,我是使弓箭的,不需要這個。”林裕盈擺手道。“總管大人,我還有一事不太明白。”
“你我并非上下級,和需叫大人呢,叫我張立章就好了。”
“別別別,我雖然文化不多也知道不能直呼名諱,那就叫你張總管吧。”
“呵呵,好。”二人接著向前走,林裕盈后面沒在多問,跟著張總管穿過了二樓的字畫玉瓷,走到了三樓正中那桿陳列著的長槍。
伸向那桿總管手指的長槍,長槍被輕松的拿起,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總管倒是雙眸微眺,暗暗點頭。
林裕盈簡單揮動兩下,這桿槍算不上輕盈,櫸木槍桿上戰痕不少,林裕盈的手拂過槍頭,即便很久沒有使用,槍頭依舊有吹毛斷發般的鋒利。
“好槍啊。”
林裕盈提槍走出陶莫也早已卸去鎧甲,嚴陣以待。他右手平舉,在左胸上結結實實敲打兩下。林裕盈看的不明所以,也沒去深究。
隨著總管步出藏寶閣,二人戰斗一觸即發,林裕盈搶步殺到,槍尖縱劈而下。陶莫橫槍抵擋。
林裕盈緊接跟上左手虛握,右手為軸,連續突刺十來次,壓制著陶莫讓陶莫抓不住進攻的機會。
陶莫只等林裕盈速度稍一減慢,直接側身,伸手握住了林裕盈的槍。
林裕盈卻也不去用力將槍抽回,直接順勢向左奔跑,陶莫本想要用力拽回,可林裕盈的奔跑卻剛好反著自己的手,根本發不上力。
林裕盈抓住瞬間搶回了自己的長槍。林裕盈橫槍一斬之后又變化為連續的突刺,連續擊打壓制陶莫,不讓他發揮任何力量上的優勢。
陶莫也不是吃干飯的,他手臂青筋暴起,勢大力沉的一掃破了林裕盈的連攻。
林裕盈也扯開幾步的距離,手中長槍輪轉如飛,隨后化作一道凌厲的斬擊,陶莫也是匯聚全身之力一槍刺去。
雙方都傾盡了全力,重擊之下,雙方正在角力,互不相讓。
“好了,可以了。”張總管叫停了兩人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