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拳之爭
- 武道長生:破限就刷新命格
- 多少有點離譜
- 4042字
- 2023-10-14 00:21:50
傍晚時分,烏云壓頂。
白光如鞭,雷聲滾滾。
水漲船高,小舟如楊旗,在風雨中飄搖。
周云海借著燭光,神情專注的念讀醫書。
半響,長吐一口氣。
腦海中各種藥方配比,已經接近成型。
接下來就是制作了。
“黑玉斷續膏,所需要的藥材大駁骨,三七、當歸、白芷等輔藥就接近二十種,總歸價值接近一兩,更別說主材黑玉稀少,價格昂貴。”
雖然周云海有批發價,兼之買的少。
但一下子花去五兩銀子,也十分的肉痛。
將藥材置于研缽內磨碎,過篩成細粉,再與藥油攪拌融合,形成膏狀物體。
聞之清涼,色澤漆黑,粘稠不稀。
周云海蘸取少許,外敷在皮膚上,一陣淡淡的清涼過后,隨之而來的就是暖呼呼的熱意。
流通此處的氣血,也變得活躍雄厚,生生不息。
“這個世界的藥材功效,果真不一般。”
經過實測,外敷黑玉斷續膏,氣血流動確實快了幾分。
但沒有經過生物實驗,得不到對斷骨的治療數據,依舊算不得成品。
周云海亦不著急。
同時研究起烏雞白鳳丸。
相比于韓老那一兩銀子一丸的益氣丸,他更青睞于烏雞白鳳丸。
更少的成本,得到更多的氣血增厚的效果。
得益于百年老參帶來的收獲。
他不由心動于氣血藥。
這能大大節省他磨礪氣血的時間,增快進度。
每日只需要磨礪三四個時辰的氣血,多出來的時間精進船拳,狩獵兇獸,以及實驗藥方。
說到狩獵兇獸。
雖小賺,但還是太看運氣,狩獵與售賣時都有風險。
而且一次狩獵,幾乎就要花費一整天的時間,依靠狩獵賺錢致富,反而會耽擱船拳、武道的進度。
著實劃不來。
周云海目前的重心,愈加放在兩個藥方之上。
兼職副業,源源不斷生財,更容易擺脫目前銀錢短缺的困境,還能有大量的空余時間修行。
“背靠武場,二變實力,倒不用擔心其余幫派欺壓勒索我的方子。”
“不過得小心一些無幫無派的亡命之徒。”
周云海看向窗外。
天邊白光乍現,猶如銀蛇,隨之猛然一道驚雷轟鳴。
幫派再亂,也起到了一定的約束力,在底層權責分配,維持些許秩序。
而亡命之徒,不受約束,肆無忌憚,視規矩制度于無物。
這樣的匪徒不少,亦有武道高手,上次遇到的光頭就屬于這類。
看著那驚雷下落,驟雨沖刷,周云海輕嘆一聲。
“不管如何,先賺錢,擺脫銀錢困境再說。”
……
一晃三日。
船艄的魚籠懸掛于船篙,一只黑灰色的魚鷹,縮著腦袋,外形狼狽,但精神不錯,警惕的盯著生人。
它的腿上,兩塊木板固定捆綁,黑色藥膏散發著自然的香氣。
這只魚鷹,偷吃魚苗,被小漁村劉伯逮住,送給了周云海。
斷了腿,正好成為藥膏試驗品。
周云海檢查一番,點頭自語:
“消腫止痛,補骨健肌,先前的血肉傷口愈合的速度挺快,上下腿骨、經脈也連接上了,只需數日,就能看出接骨成效。”
雖用了氣血藥。
但畢竟不是武俠小說的神藥,做不到一日接骨的恐怖療效。
未來能用上頂級的藥材替換,興許能達到一日生骨的夸張效果。
現在這般,周云海也尤為滿意。
記錄下魚鷹今日的狀態,調整幾味藥材的重量配比。
做完記錄,就聽到有人在船舍外喊道:“周師兄,你快來,飛龍山的人來了!”
“好,我知道了。”
周云海應了一聲。
藏好記錄數據的幾頁麻紙。
站在船艄,脫下鞋,擼起腿褲,望著江面,他一躍而下。
湖面驟時掀起一人高的水花,就見周云海雙腳如剪刀般左右快速變換,層層波浪疊起一道白線,猶如燕鷗展翅。
從小舟到江岸,也不過五步之遙。
周云海腳底一踏,借著水力越上石岸。
他低頭看了看。
挽在大腿上方的褲管,不像往日般被飛濺的水花沾濕。
這并非是輕身法功力加深,而是他把褲管挽得更高了。
打熬武功,都有“熬”字,非一日之功。
他又不是什么武道奇才,悟性逆天,短短兩三日就突飛猛進,技驚眾人。
“現在踩水,激起一人高的水花,還差得遠呢。”
跟前世運動跳水一般,踩水也是水花越小,壓得越平穩,則越是精進深厚。
周云海目前,只能做到短距離踩水。
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
拳法與輕功,還有的熬。
穿好鞋子,來到武場。
船拳武徒早已聚合,主位之處,數月未曾出面的周叔出現,正與飛龍山的一位老者交談。
黃石、丁一航、葉林蕭等核心弟子云淡風輕,傲然居上,站在周叔身旁,談笑有聲。
周云海沒看到李牛師兄的身影,抬頭張望。
很快就找到了李牛的身影。
對方并未像黃石等人站在看臺上側,反而與眾多武徒一道,隱沒于人群。
周云海走到李牛身側,并未多問,只是輕聲道:“師兄。”
李牛正盯著看臺,神色莫名,聽到聲音后微怔,道:“原來是師弟。”
不過片刻,他就恢復了往日憨態:
“周師弟還是第一次參加‘練拳’這類的活動吧,我給你介紹一下。
練拳的規則很簡單,武徒按照自身境界,與同境界之人對練,除去不能攻擊臉部、下體、耳目、心脈等弱點處,其余皆可自由發揮。”
他指著不遠處那幾排陌生的面孔:“飛龍山客場,卻邀請了不少富戶、小世家子弟前來觀看,看來對自己的實力,很是自信。”
周云海低頭沉思。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有比較。
練拳提升實力,這目的有幾分真尚且不知,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展示拳法的強大,吸引外界之人學習本門武功,壟斷學生資源。
就比如前世教育機構,不吹牛逼說自己教出市重點省重點,怎么吸引生源?
當然,武徒弟子們之間對戰,憑借的是真才實學,更真實些。
假不假賽增加節目效果,那就不在周云海的關注范圍。
“不知飛龍山的掌法如何?”
周云海看著主位上,傳授飛龍掌的方大師,眼神微變。
這位方大師身形圓潤肥短,看似滑稽,但一身氣勢毫不遜色周叔,肥厚眼瞼夾住的那一雙細長眼,精光閃爍,不容小覷。
飛龍掌的名聲很大,尚在凡人之身時,他就聽聞飛龍掌一掌可碎山石,威力無窮。
“飛龍掌以勢沉聞名,一掌下去,劈山斷石。”
李牛作為六變高手,所站在的高度,對招式的理解,遠非周云海現在能比擬。
他話頭一變,搖頭道:“但武者厲害與否,跟招式沒有絕對的關系,重在變通與實戰經驗。單說武功招式,飛龍掌雖強,我們船拳亦不差什么。”
方大師聲名遠揚,少不了宣傳作秀,才引得富家子弟紛紛上門拜師學藝。
“今日飛龍山約戰,是方大師的得意弟子石林突破三變,前來為飛龍掌造勢的。”
李牛解釋道。
武館、幫派之間,練拳對招也屬于老傳統了。
為了就是造勢宣揚,展示實力。
時隔半年一年,就會對打一次。
不過因為武場弟子素質參差不齊,這幾年來,輸多勝少,很是憋了一股氣。
周云海倒是并沒有覺得什么不服。
技不如人,落后就挨打,在哪里都是這個道理。
何況這是他第一次參與對招,對師兄弟們心頭憋的火,尚不能感同身受。
“難得的增加實戰經驗的機會,上去練練。”
李牛頭朝著周云海點了點。
既然李牛師兄這般說了,周云海也不拒絕。
感受一下武打氛圍,摸清對家實力水平,倒也不錯。
看臺上。
“武場弟子雖參差不齊,但各個初生牛犢不怕虎,朝氣蓬勃,膽識不錯。”
方大師吹了吹手中的茶,撂下不喝,似笑非笑:“這茶倒是有些陳了,不夠清爽,改日我送周大師些好茶。”
“老白茶,越陳越香,品的是歲月的滋味。”
周叔淡淡笑道:“錯把魚目當珍珠,連茶都品鑒不出的人,還想學人做伯樂,未免可笑。”
“你嘴硬!”
“你眼瞎!”
……
輸出一陣垃圾話。
空氣中,似產生電光火石,氣氛緊張。
“嘴硬又如何,對戰,看得不就是學徒的功力!”
方大師傲然一笑,目光望向石林,心中得意。
周叔氣定神閑,但笑不語。
隨著鑼鼓敲響,武斗很快開始。
一開始上場的,自然是些一變的武者。
周云海凝神觀察。
飛龍山能在一眾武館中出名,倒也不是虛架子。
飛龍掌,氣血凝于掌尖,一掌下去,能迸發自身數倍的力量,勢沉如山。
極為狠辣暴力。
相較而言,船拳并不以力量的強大為主,作為在船上開發出來的武技,船拳更注重靈活柔韌。
因此境界越低的船拳武者,不懂卸力撥力,對上飛龍掌,很是吃虧。
一連三場,皆敗在了飛龍山的人的手下。
飛龍山人聲勢鼎沸,反觀武場,氣勢低迷。
方大師得意的看了周叔一眼,周叔垂眸喝茶。
又是一聲鑼鼓。
“在下飛龍山方河,氣血二變,前來指教。”
一位身形容貌與方大師七成相像的武者,在武場中心抱拳道。
總歸是要戰的。
周云海亦不怯場,上前數步,對著笑瞇瞇的方河抱拳道:“武場周云海,氣血二變,請指教。”
“鐺鐺鐺!”
鑼鼓聲聲。
兩人行禮后。
方河笑瞇瞇的表情頓時變得兇狠,一招飛龍在天,猛地向周云海撲來。
他對自己信心滿滿,氣勢大盛,對著周云海就是一記飛龍掌。
這一掌直來直往,速度飛快。
單手出掌,就可靈活變招。
就算無法傷害對方,也能快速收縮回防,避免門面當空。
周云海心頭微沉,很明顯,方河的實戰經驗非常的豐富,在完成攻擊的路徑時,就已經想好了退路。
他單拳舉起,護住面門,右拳如同白鵝推波般,舉重若輕的推出。
“砰!”
兩人拳掌對接,周云海身體一震,方河的飛龍掌果然名不虛傳,這一掌,讓他都感覺整條胳膊都有些麻痹。
方河亦有驚訝。
都知道飛龍掌勢沉,很少有人敢正面接他一掌。
況且這一對沖,他同樣感覺到手臂上的肥肉一抖,筋骨傳來發麻的感覺。
正欲后撤避開。
就見周云海一拳仿若蛇形拐彎,驟得擊中他的肩膀。
方河倒退兩步,立馬變招,單腿橫掃,好似一條凌空爆響的甩鞭。
周云海伸出胳膊生吃這一記,下盤穩如磐石,變招直拳襲去。
兩人你來我往數招。
周云海估判一二,他與方河的力量速度差不多,但自身因為有“殺人無數”的經驗返還,戰斗經驗豐富。
方河一出手,他就能猜測到對方的路數,憑借本能就可反擊。
這是多次戰斗所累積,對局勢瞬間判斷做出的反應,算是一種戰斗直覺。
同輩之中,鮮有人能達到他的層次。
接下來的戰斗就很簡單。
周云海站在原地,仿佛一座鐘,任憑方河何種招式路數,哪個方向襲來,都能被他接下。
主動出擊時,卻也攻不透方河的飛龍掌。
兩人一時纏磨。
兩炷香的時間過去。
迫于時長,平局結束。
“厲害!”
方河盯著周云海,雖然兩人表現打的不相上下。
但他心中不知為何總有種感覺,對方提前預判了他的所有動作,而他永遠在對方招式陰影之中。
“承讓。”
周云海額頭滲出熱汗,喘了口氣,一副竭盡全力力氣盡失的模樣。
該說不說。
變著法的給對方喂招,還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也挺累人。
到底是本場第一次平局,多少為武場挽回些聲勢。
方大師看著周云海下場,瞇著眼睛道:
“武場,竟也有些入得了眼的武道弟子。”
周叔并不接過話茬,心中略有詫異。
他這個弟子,為人踏實,以勤奮刻苦出名,天賦并不出眾。
沒想到今日,倒也給他些許的驚訝。
放任野蠻生長的野草,也有青翠盎然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