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飯之恩
- 豪門寵妻
- 蝶澈妖
- 3138字
- 2011-08-19 14:58:27
蕭堇原本臉上帶著迷茫,此刻像是忽然清醒過來,仰頭看見死死抓著她的汪鼎然,而自己兩腳懸空,掛在3層樓高的窗臺上。她一下慌了,心里怕得要命,伸出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汪鼎然的手。
“鼎然哥,救命啊,我不想死!”
“別怕。”汪鼎然面色有些慘白,他轉(zhuǎn)頭對六神無主的汪穎萌說,“快拿繩子來。”
血順著汪鼎然的胳膊往下流,滴到蕭堇的胳膊上,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汪鼎然的胳膊卡在窗沿上,已經(jīng)被鋒利的瓷磚邊緣割出傷口……
“鼎然哥!”蕭堇此時鎮(zhèn)定下來,“這樣不行的,你會被我?guī)氯サ模惴攀职桑@里只有三樓,可能我只是受點傷……”
“不可能!”汪鼎然咬著牙說,“小堇,我不會放手,我也不允許你放手。”
他臉上的神情無比堅毅,蕭堇是真的感動了,這是一個為了自己可以奮不顧身的男人。可她呢,她在做什么……
“哥,繩子來了。”汪穎萌慌慌張張的遞過繩子,汪鼎然將繩子繞在手上,另一頭丟給蕭堇,讓她將他們兩人的手綁在一起,汪穎萌在后面拽著繩子,兄妹倆合力將蕭堇拉了上來。
“疼嗎?”蕭堇往汪鼎然的手臂上綁紗布,心里還在想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汪鼎然搖搖頭,微笑了下,他也在想剛才的事情。按蕭堇的描述來說,她并不知道自己大半夜的坐到窗沿并跳了下去,那就極有可能是在非自主意識下做的這些事情。夢游這樣的事情如果單單發(fā)生在汪穎萌身上,那可以說成是特例。可原本正常的蕭堇如今也出現(xiàn)類似的情況,就絕非偶然了。
汪家別墅一定有什么古怪。
蕭堇不想跟汪鼎然提起和汪馳之間的恩怨,因為顧忌他們的父子關(guān)系。汪鼎然亦不想告訴蕭堇他猜測此事跟汪馳有關(guān),兩個人想的是同一件事情,卻沒有進(jìn)行交流。第二次入睡時,汪鼎然用皮帶將他的手和蕭堇的手扣到一起,如果蕭堇有什么動靜,他會醒過來。
——
“爸,你是不是在海邊別墅做了什么手腳?”汪鼎然主動走進(jìn)汪馳的辦公室,為了把事情搞清楚。
“我能做什么手腳啊?”汪馳無辜的看他。
“你別裝了,爸,我不管你跟小堇之間有什么恩怨,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以后別再做什么傷害她的事情?”
汪馳笑了笑,笑得詭異,片刻后他說:“可以!”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先前的事情的確跟他有關(guān)系。汪鼎然心里有了怒氣,汪馳要傷害其他人就算了,但汪穎萌是他的女兒,他怎么能讓汪穎萌患上夜游癥。
“不過,我有個條件。”汪鼎然還沒發(fā)火,汪馳竟恬不知恥的說他要談條件,汪鼎然把火氣壓回肚子里,冷冷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
“龍達(dá)酒店的股份,你不能轉(zhuǎn)給蕭堇。”汪馳彈了彈手里的煙灰,悠閑的說。
汪鼎然轉(zhuǎn)過身,走出他辦公室時,將門摔得很響。
其實汪馳的擔(dān)心并不是多余的,他是個精得像狐貍一樣的生意人,龍達(dá)酒店的股份轉(zhuǎn)讓,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酒店到了蕭堇名下,如果她就此跟汪家翻臉,汪家失去龍達(dá)的股份不說,買斷股權(quán)的錢亦是由汪氏支付到龍達(dá)帳下,汪鼎然拿不到全部……
這是一件只會陪不會賺的事情。
他太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第二天,汪鼎然帶著汪穎萌一起搬出海邊別墅。他知道,這別墅一定有什么邪門的東西,先是死了媽媽不說,后面汪穎萌和蕭堇陸續(xù)發(fā)生夢游的情況,他不能讓此生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住在這棟別墅里。
跟蕭堇訂婚之后,汪鼎然就買了一套別墅,原本是用來結(jié)婚用的,現(xiàn)在管不了這么多了,先搬進(jìn)去再說。
汪穎萌對此表示不理解,瞪著可愛的眼睛看著哥哥。
“哥哥,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就算是吵架,也用不著搬走啊,爸爸又不常常回來。再說了,父子哪里有隔夜仇的,不管怎么樣,他都是爸爸……”
“萌萌,別再說了。”汪鼎然不想聽汪穎萌從中調(diào)解,如果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僅會夢游,而且還在夢游時對蕭堇舉刀,這些都是拜汪馳所賜,她那弱小的心靈還不知道會被打擊成什么凌亂樣呢。
蕭堇當(dāng)然不會有這么多問題要問,她默默的幫兩人搬好地方,收拾好屋子。汪鼎然特意請了兩個傭人住在樓下,屋里人多些,他覺得會好一點。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很復(fù)雜,不是說搬一個地方就可以處理……
深夜,他從一個可怕的夢中驚醒,他都沒回憶起到底是什么夢時,看見手上已經(jīng)松開的皮帶扣子,懷中的蕭堇再次不知去向。他慌了,從床上翻起來打開臥室門,正好看見蕭堇慢慢的朝窗戶走去,他沖上前死死摟住蕭堇,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悲哀。
將蕭堇抱回房間,輕輕放到床上后,汪鼎然不敢再睡,他坐在床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沉睡的人,一直到天亮。
之后接連幾個夜里,他都沒有睡覺,一直守著蕭堇直到天亮。
可他不過是個平凡人,不可能一直不睡,他面上的疲態(tài)終于讓蕭堇覺得不對勁,在入夜后,蕭堇看看還伏在案前的汪鼎然,這些天夜里他都說工作上事情很多,讓蕭堇先睡。早上醒來時,他還醒著,問他便說自己起來得早了……
“鼎然哥,一起睡吧。”蕭堇聽見他咳嗽兩聲,于心不忍的說。
“你先睡吧……”汪鼎然頭都沒抬。
蕭堇敏銳的心察覺到了什么,她假裝躺下,人卻一直沒睡著,過了很久后,她覺著床前來了個人,她心想一定是汪鼎然,偷偷瞇縫起眼看了看,不看不打緊,一看,魂差點飛出身體。汪穎萌舉著一把明晃晃的刀,猛的朝她砍來,她趕緊翻了個身從床的另一側(cè)下來,死死捂著嘴沒讓自己叫出聲。汪穎萌緩緩的繞過床,繼續(xù)朝她走來。
幸好她的行動速度很慢,蕭堇跟她繞著,不讓她有舉刀的機會,過了一會后,汪穎萌將刀收回去,慢慢走出房間。
蕭堇一顆心這才松下來,往桌前看了看,汪鼎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那么多天沒睡,他實在抵不住。蕭堇拿了毯子輕輕給他蓋上,就算睡著了,汪鼎然的臉上還是有著疲態(tài)。她輕手輕腳走到門前,看到汪穎萌慢慢走回自己房間。
——
“總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
汪鼎然將蕭堇送到龍達(dá)大廈門口時,蕭堇沒下車,焦慮著說了句。
汪鼎然沒接話。
“鼎然哥,九光路的古董店,如果你和店老板比較熟的話,可以去問問他關(guān)于夢游的事情,我想他知道的應(yīng)該不少。”
“他?”汪鼎然若有所思,“那個店老板跟我爸交情匪淺,據(jù)說在很久以前,我爸還不到20歲,是一個普通的工人,每天的伙食只有一個山芋和一個饅頭。那天店老板窩在工地下面,已經(jīng)餓得快死了,我爸將自己晚飯的一個饅頭給了他,他才撿回一條命。”
蕭堇在心里想,這么說起來,汪馳對那個店老板有恩。
“爸小時候常常跟我們說起這個故事,說他看到店老板的第一眼就覺得此人跟自己很有緣。他雖然是個乞丐的模樣,眼睛里透露的訊息卻不像乞丐,從那以后,爸每天的伙食就只能吃中午的山芋,晚上的饅頭他全部讓給這個工地下的乞丐,7天之后,這個人消失了。很快,我爸就被人從工地調(diào)到辦公室里,不用每天在外風(fēng)吹日曬。再后來,也不知道他們怎么重逢的,我只知道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
這個說法,怎么看怎么像個離奇的故事。
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這個店老板是一個催眠高手,說不定他那時候就是用了催眠術(shù),讓汪馳每天把饅頭按時送到自己眼前,后來覺得于心不忍,于是催眠汪馳的老板,讓他把汪馳調(diào)進(jìn)辦公室。
可他會催眠術(shù)的話,不至于差點餓死在街邊吧,費那么大勁騙汪馳兩個小饅頭,還不如去催眠酒店老板。
等蕭堇下車后,汪鼎然沒回汪氏,直接去了九光路。
如果店老板真的知道點什么,他期望能得到讓蕭堇和汪穎萌不再夢游的方法。
店老板在看到汪鼎然時,沒有太過驚訝。從蕭堇第一次走進(jìn)他的店內(nèi),他就知道,汪家大少光臨他店是遲早的事情。
“少爺,稀客啊。”店老板一副百年不變的微笑模樣。
汪鼎然沒有直接詢問,在他店里左右看看,走到那座鐘前,他站住了。店老板捋著胡須,這個汪家大少爺?shù)亩床炝軓姡部闯鲞@個鐘有不尋常。
“少爺,上次修的戒指沒問題吧。”他問了句,意在分散汪鼎然的注意力。
“噢,沒問題,修得挺好。”
“不過,下次要是您要故意弄壞戒指,記得力道用在鉆石上。那戒指年代久遠(yuǎn)了,怕是承受不起破壞……”
聽他這么說,汪鼎然的眼神閃了閃,上次的鉆石的確是他故意弄下來的,因為想拋磚引玉試試蕭堇的反應(yīng),沒想到這都能讓店老板看出蹊蹺,他收回看在鐘上的目光,坐到店里古老的紅木椅子上,伸手旋轉(zhuǎn)桌上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