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肅一臉驚恐,面容因為過度用力而導致極度扭曲,甚至五官都在位移。
噔噔噔!
張燕也是趔趄兩步,跪倒在地。
而一旁的鬼影并未阻止。
剎那間,兩人回憶起那個村子,一個個的紙人,瘦長的鬼影,滿村皆是鬼怪的恐怖之地,鋪天蓋地的黑氣似遮天蔽日一般。
那一日,他們沒有逃出去。
“原來,我已經死了。”
張燕馮肅幾乎是同時開口,身軀一下炸開,化作黑霧,然后凝實。
轉眼間,又是兩道鬼影。
“你,不回村嗎?”
三道只鬼影轉動頭顱,看向楊旬,口中的話語卻是改變,換成了另外一種說辭。
‘嘎吱’作響間,黑氣如霧,席卷周遭十數丈,滾動在地面之上,涌向楊旬。
荒郊野嶺,墳堆處處都是黑霧彌漫。
當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沒有了神智嗎?”
楊旬沒有回答,面色凝重。
方才,這兩人還是能夠進食的死尸,經過刺激之后,就立刻發生了某種轉變?
原本只是武徒的水準,現在光論氣息,怕不是練肉境界都有了。
不過這似乎是以理智為代價的。
楊旬能后明顯感覺到這三只鬼影的精神混亂,已然沒有了正常的思維能力。
嗚嗚~
陰風道道,黑氣卷動。
楊旬一手抬起,化作印決,罡氣涌動間,起手就是一式開山印。
“常規手段殺不死?”
鬼氣涌動間,楊旬神色冷漠:
“我倒要看一看,這鬼究竟有什么了不起,能擔得上這么一句話!”
繼而,一拳落下。
轟隆隆!
沙土飛濺,好似地龍翻身。
楊旬一拳落下,周遭罡氣洶涌而出,瞬息之間就蓋壓而下,諸般氣流在罡氣壓制之下,猶如實質一般,形成一幕幕無形海浪,拍打而去。
徑直的打向漫卷而來的黑霧!
砰!
只自一瞬,十數丈內的沙石皆盡化作齏粉,地面被削下去足足三寸有余。
“嗯?”
楊旬眸光一凝,看向黑霧。
目光透過沙土帷幕,只見得那三只鬼影散發出的黑霧滾滾而來,只有速度稍稍減緩,他那一擊竟是沒有什么成效。
“果真如此奇異?”
楊旬神色詫異道。
修成練筋境界,氣血轉變為罡氣,通過周天筋絡,以更好效率資源身體,強大精神。
每日修行,都是進步如飛。
方才一拳,若是挨實,便是一位練臟境界的高手都要受傷,活活被打死。
眼下這黑霧,居然近乎毫發無傷?
“等等,原來如此!”
突的,楊旬渾身一震,神意收回,已然察覺到這些鬼影的真正面目。
“精神力量,這些黑氣全部都是精神力量,不但如此,就連這些鬼影都是精神力量所化,只是帶有混亂到極點的情緒。
不過,這怎么可能?”
一個生命,不困何地生長,總歸也該是血肉之軀,不該是所謂的精神力量構造,莫名其妙的雜亂情緒作為根本。
這一次的發現讓楊旬有些震驚。
“罡氣由三元而生,效果甚微,看來是需要精神方面的攻擊,才能生效。”
掃了眼不斷靠近的黑霧,楊旬心中一動,神意擴散,化作一把無形之劍。
嗡~
似有形,似無形。
剎那而已,就是一劍斬去。
那滾滾蠕動的黑霧就自崩潰消散,被斬的干干凈凈,散落在野草之上。
新法功成,其中手段無數。
純粹的神意攻擊,運用手段,自然是也是有的。
嗷!
突然,三只鬼影有了異動。
像是被楊旬的攻擊觸動,原先還有些呆板的鬼影立刻發狂,沒有器官的臉頰內發出震耳欲聾的凄厲吼聲。
隨即身上泛起道道黑煙。
呼~
耳邊風聲道道。
楊旬腳下罡氣一運,將自身推出數丈,原先的位置則是有三只鬼影出現,揮舞手臂,數道爪痕破空飛出。
霎時,數丈野草皆盡枯萎。
“好強的腐蝕性。”
見狀,楊旬心中更加的疑惑。
這些鬼影也不知道是個什么來路,區區武徒境界催化的存在,居然能夠有如此的破壞能力。
這種腐蝕的手段,怕不是許多武者都沒有這種力量。
而且在這些鬼影催使力量的同時,還有一道道精神力量波動,不斷的嘗試影響他的感官和認知。
不過還好,這些仍舊在楊旬的控制范圍內。
見到攻擊落空,鬼影嚎叫。
三只鬼影聯手,周身黑氣大作,化作更快厚重的黑霧,隨后凝成了一道虛幻門戶。
“那是?”
楊旬瞳孔一縮,察覺到危險。
心念一動,神意立刻化作刀兵,轉瞬之間就將虛幻門戶砍的粉碎。
隨后又是神意一刀。
森寒殺機籠罩三只鬼影,隨后將其吞沒。
楊旬打的自很是輕松,但此時他卻并不是很高興,甚至于有些沉悶。
他雖然只有練筋境界,可實際上無論是體魄,罡氣,神意,都是遠遠超出同境界武者應該有的水準。
這才能輕松擊殺鬼影。
但,若是其它武者呢?
他們可沒有欲望之心,身具多門強大的武功,未必抵抗得了這種邪物。
“紀師姐,莫非你說的隱患就是這種鬼東西?”
楊旬扶額,整理思緒。
“這些東西與那小說演義之中的鬼怪極為相似,實力和能力都很強大,且似乎不具備靈智和生命,只是……”
“只是存在在那里,然后對生者攻擊。”
楊旬思緒轉的很快:
“若是紀師姐指的是這些鬼,那么如果規模增大,數量覆蓋太多,那真就成了同析城的威脅,甚至就連大樊王朝都有可能……”
“不行,必須先去找到鎮邪司,不管如何先要有人警戒這件事情。”
“而且這鬼氣和那幽冥教所謂的幽冥氣很是相似,說不定其中就有什么齷齪,不得不防。”
楊旬心中一定。
本來此行楊旬只是偶然發現了黑氣的蹤跡,想要調查一下,卻是沒有想到直接找到了所謂鬼怪的駐身之地。
幾只鬼怪,盤踞在路旁。
雖然平這條路因為荒墳,平日里也沒什么人走,可日積月累,怕也是個大數字。
“鬼怪,幽冥教,黑衣人。”
楊旬神色有些復雜。
他總是感覺武道的限制和這些存在有一定的聯系,甚至可能干系到自身的存在。
“紀師姐,你是知道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