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一刻，伴隨著那神紋與金光勾勒，轉瞬之間，直接轟向了姜圣！

痛！

只是一瞬間，姜圣就感受到了撕裂一般的疼痛。

那種痛，痛徹心扉，宛若撕裂神魂！

這特么比在幽冥之地苦熬十萬年還要痛苦。

超界限痛苦！

他總算明白祖巫的痛苦了。

“這還真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姜圣咧嘴，這種超界限痛苦，實在是難熬。

痛苦有等級，當承受不住時，就會出現崩潰情緒，崩潰之后，就會擺爛，覺得人生就這樣了，愛咋咋地！

而當痛苦再上一個等級之后，就會激活大腦的保護機制，繼而昏厥過去。

昏厥，就是對自身最好的保護機制。

當然，就算昏厥，也會在持續的痛苦下驚醒，繼而再昏厥，再痛苦。

如果當痛苦再上一個等級，抵達所謂的超界限痛苦時，昏厥已經不管用了，大腦的保護機制會讓你放棄任何思考，思維一片空白，介于生與死之間。

當然，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應當是意志崩潰！

當你承受的超界限痛苦已經抵達極限卻還在承受時，那個極限就會被突破，突破之后，已經不是擺爛，放棄思考能夠解決的了！

除非，你有真正的絕世意志，道心堅定，歷萬劫而不磨，才有可能承受得住那超界限的痛苦！

可這種意志，都號稱絕世了，又有幾個人擁有！？

除非是經歷了無數大劫，無數痛苦，無數歸墟寂滅的圣人降臨。

否則，連大羅金仙都會意志崩潰，先天不滅靈光蒙塵！

而意志崩潰的下場就是，思維直接成白癡，混混沌沌，渾渾噩噩，不知我是我，不知周圍一切，對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感知，哪怕世界毀滅，天地歸墟，也無法喚回真靈！

哪怕脫離了那超界限痛苦，也會一直這般渾渾噩噩，永久沉淪下去。

這就是超界限痛苦！

十八層地獄的刑罰在超界限痛苦面前都是個弟弟！

帝江他們之所以能扛過來，一方面，是因為在痛苦指數抵達巔峰之后，他們的思維已經空白一片，等超界限痛苦過去之后，他們甚至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承受了怎么樣的痛苦，只知道很痛，痛到不愿去回想，不愿去思考！

另一方面，是因為那超界限痛苦，終究沒有突破那界限。

再一方面，是因為，持續的時間其實很短！

是的，真的很短！

帝江他們感覺好似過去了很久。

但實際上，也就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就結束了。

他們可以昏厥，可以放棄思考，可以擺爛，可以麻木，這短暫的一刻鐘，還是能抗的過去。

但是，姜圣不一樣……

“我日你馬……”姜圣眼中滿是血絲，他能明顯感受到痛苦指數在不斷增加，抵達極限。

他不想思考，他想擺爛。

但是，他那被動運轉的靈臺法，卻讓他又保持了絕對的清醒。

絕了！

特么的，真的絕了！

他開始懷疑人生，開始懷疑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無數負面情緒滋生，可剛滋生，又在那靈臺法的守護下，與東方青蓮寶色旗的守護下重歸清醒，不會被負面情緒影響……

然后，就這么，一直一直的保持清醒，一分一秒的感受著那超界限痛苦！

為什么還沒結束？

我為什么還沒死？

我為什么要去悟那靈臺法？

我為什么要修煉那靈臺法？

我為什么要保持清醒？為什么不讓我死了算了？

死了一了百了，誰特么愛承受承受去，我特么不想承受！

就特么為了一個圣體？值得嗎？

這一刻，姜圣思維爆炸，真的想擺爛，想什么都不想。

可他就是無法做到。

他想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可一計算，心態徹底爆炸。

一秒！

就特么過了一秒！

明明都想了那么多，為什么只過去了一秒？

姜圣痛苦低喃，嘴里發出無意義的呻吟。

這一刻，他終于知道了絕對清醒的含金量，知曉了他靈臺法的恐怖！

對抗超界限痛苦的清醒。

可知曉后，他又忍不住的破口大罵，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把過去自己的狗腦子打爆！

你特么沒事悟什么靈臺法？

沒有靈臺法，這一刻鐘不早就過去了嗎？

姜圣由一開始的暴躁，繼而再到瘋狂，再到癲狂！

到了最后，他已經歇斯底里。

他甚至感覺，就差那么一線，他的意志就要崩潰了。

可是，在靈臺法的拉扯下，他的意志又不可能崩潰。

他就這么煎熬著，受著那無法想象的折磨。

如果分娩是十二級痛苦，那他現在承受的痛苦就是十二級的無限大次方！

痛苦是什么？

痛苦是體感痛苦，是承受的傷害，是神經傳達的信號，也是精神受到的折磨。

現在，姜圣就是體感痛苦與精神痛苦的雙重折磨。

一切都粉碎了，一切又重組。

他的神魂被撕裂，又重新糅雜。

他的真靈被捏碎，又重新攤平。

什么是痛苦？

痛是病，痛是疼，痛是創傷，痛是刺激。

苦是味覺，也是艱難，也是情緒。

痛是肉身的感受，苦是對過去痛的一種重復！

此刻的姜圣，是一邊承受痛苦，一邊回想著之前的痛苦，簡直就是雙重痛苦！

什么五毒六欲、七情八苦？

那算個什么東西？

什么人世間沉淪，什么永墮地獄？

那又算個什么東西？

人世間的一切痛苦，在真正的超界限痛苦面前，都不值一提！

在這種超界限痛苦的刺激下，姜圣只想一死了之。

唯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

“兩秒了……”姜圣眼中痛苦掙扎，又清明閃爍，他嘴角瘋狂抽搐著，計算著自己承受痛苦的時間。

他無法昏厥，他無法放棄思考，只能一邊計算時間，一邊去感受痛苦，理解痛苦。

最后，成為痛苦！

這一刻，姜圣感覺，如果現在給他一本大千錄，他甚至可以把蒼蜣登階當成平A！

他承受的痛，已經超越了一切，就是痛苦本身，是痛苦本苦，是一切的痛，是一切的苦，是一切的沉淪！

姜圣腦子里胡思亂想著。

也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耳邊炸響。

【你感受痛苦，理解痛苦，知曉痛苦的本質，明悟痛苦的真諦，你悟出了《大千錄》！】

【大千錄：只有感受過痛苦，理解痛苦的本質，知曉痛苦的真諦，承受極致痛苦，才能修至圓滿，化身痛苦大道，執掌痛苦，并且分享痛苦！】

【你的大千錄已經圓滿！】

【你成為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