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姜……”
顧景低聲呢喃,重復了一遍少女的姓名。
這不正是司馬嘯林的愛女,那位因識破史文恭面目而被殺害的司馬家大小姐嗎?
“快跟上呀。”
司馬文姜回頭看顧景還在原地站著,嬌聲喊他,顧景朝她招了招手,才快步跟上。
馬兒跑得并不快,顧景能輕松地跟上。
好在這里距離司馬山莊真正的大門也并不遠,到了門前,顧景也只是微微出汗而已。
“原來司馬山莊是從這里進啊?”
顧景有些意外地看著眼前這腦洞大開的設計思路。
不是,誰家大門是以墻角的方式存在的啊?
顧景看著司馬文姜嫻熟地推開墻角那直角大門的一扇,讓自己牽著馬進去,他表示自己實在是大開眼界。
進了司馬山莊,顧景才算是見到了這不顯山不露水的隱修之地了。
一座不小的主屋庭院,附近零散著幾座小庭院,應該是給客人住的,其他的地方簡單地規劃成了田地、池塘、演武場等功能的區塊。
不管是什么時代,能在這種住著,那可都算得上是享受了。
“爹!我回來啦!”
司馬文姜才剛關上大門,就蹦蹦跳跳地朝著主屋跑去,一邊跑一邊還大聲嚷嚷著。
“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喊得這么大聲嘛。”
“要學學你老爹我,成熟穩重。”
一道聽起來滄桑,但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主屋里傳來,聽起來確實挺成熟穩重的。
顧景快速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他有些期待地準備拜見這位傳聞中強大卻又陌生的老前輩。
可等他看到了那從主屋里邁過門檻走出來的人,他卻愣住了。
這老頭誰啊?
只見從屋里走出來的老頭,頭上戴著三叉束發紫金冠,臉上涂抹著顏色鮮艷的彩妝,穿著一身小了一號的木甲,木甲背后滿滿當當地插著七八桿一人高的小旗幟,看起來像是正在扮演呂布一般。
如果只是簡單的角色扮演,顧景倒是不會有什么驚訝的。
可眼前這老頭,上半身花里胡哨的,下半身竟然只穿著一條短褲。
這短褲還不是顧景夢中后世認知的那種短褲,而更像是一種粗糙簡單的大褲衩。
雖然并沒有什么傷風敗俗的點,但卻實在是不太雅觀。
顧景掐住自己的大腿,狠狠地掐了一把又一把。
他不敢笑出豬叫,更不敢問出那句:“老爺子,你這是只能承受上半身負重,所以不穿戴下半身裝備嗎?”
或是另一句:“老爺子,你這是在穿裝備穿到一半的時候,被人襲營了嗎?”
司馬文姜看到了老爹這個扮相,有些無奈地瞥了顧景一眼,看顧景沒有什么反應,才回過頭去和老爹說話。
“就是因為學了老爹你,所以我才這個樣子的啊!”
司馬文姜大大咧咧地解下了自己背后的竹筐,把那一竹筐的藥材都丟給司馬嘯林。
司馬嘯林吹胡子瞪眼,還在嘴硬。
“怎么可能?我這么成熟穩重的爹,怎么會教出你這種瘋丫頭!”
“瘋丫頭是吧?今晚的飯你做,我不做了。”
司馬文姜隨手把一株藥草丟到了司馬嘯林的頭上,剛好卡在了三叉束發紫金冠的叉上。
“誒,別啊。”
司馬嘯林才要耍賴求求女兒大發慈悲,這時候才看見了一直站在馬后的顧景。
“你!”
“你這小賊從哪里來的!你不會是想要入贅我司馬家吧?”
司馬嘯林警惕地上下打量著顧景,他已經繞到了顧景的身旁,圍著他左看右看。
“嗯......臉蛋倒是生得挺好的。”
“嗯......肩寬胸闊腰細腿長,房事功夫應該不差,是個能生的。”
“嗯......這手腳倒是有勁,也沒什么暗疾。”
“嘖......除了實力不行,其他各方面還不錯,至少賣相挺好的。”
司馬嘯林三嗯一嘖,讓顧景如坐針氈。
他怎么總覺得司馬嘯林這眼神一點都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種馬呢?
“小伙子,你家世如何啊?”
司馬嘯林馬上把一開始的小賊改口成了小伙子,看樣子是對顧景的賣相是真的很滿意。
他深信以自己女兒繼承了自己的頂級樣貌,再找個帥小伙生個外孫子,肯定會有自己當年縱橫武林的瀟灑風采。他已經把自家好好的閨女養成了超級女俠了,自己只有這么個閨女,就只能趁自己身子骨還硬朗,趕緊培養個優秀的外孫子出來。
可司馬山莊的位置和司馬文姜的性格,讓他至今才看到了這么點希望。
“爹!”
司馬文姜一時不慎,就讓司馬嘯林溜到顧景身邊絮絮叨叨地說了這么多。
而且還是這種勁爆的話題。
哪怕司馬文姜再怎么開朗大方,生性潑辣,在這種問題上,她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也是極為害羞的。
“你亂七八糟的胡說什么呢!以后的飯都你自己做吧!”
司馬文姜臉色紅潤,臉頰上的酒窩更是粉嫩至極,整個人就差腦袋冒熱氣了。
這時候她哪里還愿意幫顧景講話啊,卸了藥草,就自個往屋里鉆去了。
“我閨女,怎么樣,不錯吧?”
司馬嘯林笑嘻嘻地跟顧景站在一塊,伸手拍了拍顧景的胳膊,捏了捏他的手臂肌肉,熟絡地和顧景說了一句。
顧景滿頭黑線。
這老前輩的畫風......怎么這么清奇呢?
那可是你女兒啊!你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顧景可不敢在這種奇怪的雷區里瘋狂蹦迪,他急忙從懷里掏出了二叔智真長老顧元交給自己的書信,朝著司馬嘯林行了一禮,才將書信雙手遞給了司馬嘯林,并且大聲地解釋道。
“司馬老前輩,在下顧景,家叔顧元,如今是五臺山文殊院當值長老,此信是家叔親筆信,晚輩此行一為家叔送信,二來是前來瞻仰老前輩。”
“哦?老顧的信?”
司馬嘯林收斂起了有些放蕩不羈的笑容,稍微嚴肅一些接過顧景手中的書信。
他仔細地看了看其上的文字和筆法,確實是老友顧元所寫。
“老顧十幾年沒給我來過信了,怎么突然寫信給我?”
“小伙子......小顧是吧?走,跟我進屋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