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屬下打聽到,這一次,似乎是真的要動手了,整個京師都很關注這件事情!周圍的城市和縣城,也都在測量著自己的地皮!尤其是涿州,更是躍躍欲試!你覺得我們固安應該跟他們合作嗎?”齊文棟壓低聲音問道。
“那個郭春開,和陳長柯,還有盧海南,都有曖昧的聯系,他現在當然是盧海南的先鋒。
為什么別的地方都這么亂!測量國土面積,還搞國家大事!這分明就是要鬧出大事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還在這里胡鬧。”諸元魁冷哼一聲說道。
“主人,我們也要做好準備!齊文棟道:“現在官方還沒有正式宣布,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會鬧大。”
“你的意思是,我們一定要這么做?”
“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給你做手術的話,那我勸你,最好,也跟我去。齊文棟繼續說道,“陳長柯已經回來了,如果被他發現,我擔心你會不會……”
諸元魁聞言,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你在京城的時候,可曾查清楚陛下為何要這樣做?那個陳長柯,不是被革職了么?為什么要做這種讓人討厭的事情?”
齊文棟遲疑了片刻,又回頭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后,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具體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但據我推測,這件事很可能跟信王有關。”
“嗯?”
齊文棟說道:“皇帝登基之初,對朝堂的掌控力并不強,幾乎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東林一脈的手中。”
聞言,諸元魁冷笑一聲:“他們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齊文棟訕訕地笑了兩聲,繼續說道:“正是有了這樣的經驗,我們的皇帝才會明白當皇帝是多么的不容易!
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他一定是意識到自己的時日不多了,所以才想要斬草除根,為新王掃清障礙。”
梁傳芳聞言,握緊了手中的鏟子,滿臉的憤怒。
他們不過是打架斗毆而已,卻被關進了監獄,連吃飯都不能,還要做這些苦力!
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
如果一天兩天,梁傳芳還能忍受,但如果再過一段時間,那就真的忍受不住了。
于是,他們心中浮現出了各種各樣的念頭,梁家場村的村民們也都緊緊地盯著梁傳芳,不知道梁傳芳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擔心他一時興起,對州內的那些官員下手,到時候,這件事才是真正的大事。
蘇自明卻哈哈大笑:“既然他給了我這樣的權利,那我就有權利把你從這里救出來。
那么,知州可否告知,我什么時候可以回老家?梁傳芳
此言一出,大沙坎村的村民們都來了精神。
這也是他們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但卻沒有人問出來,因為他們覺得這樣比較好說話。
最快也要五到十天!一切都要看表現!但是,要是你們之中有人仍然懷著一顆邪惡的心,那就更久了。蘇自明淡淡道。
眾人也都知道,關押的期限從三日到十日不等,多則十日,多則半個月,多則要視各人愿不愿意懺悔。
此時,梁傳芳再問:那么,怎樣才能判定我們的演出是好是差呢?
很簡單,就是根據你做得好不好,還要根據你和別人的關系,來判斷你有沒有懺悔!
比如他們一到這里,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而你卻遲遲不肯動手,等我們被放出來的那一天,他們就會提前幾天出來。蘇自明咧嘴一笑。
梁家場的人,聞言也不敢怠慢,趕緊跑進了溝壑里,開始干活,他們可不想被關在這里多待上好幾日。
梁傳芳見狀,冷哼一聲,也參與到了修建水渠的工作當中。
蘇自明看著眾人忙碌,便拿起一把鏟子,開始干活。
這條運河是國家的基本功,不是用來懲罰罪犯的。
這是每個人都必須要做的。
一群人見自己的同伴都在干活,也跟著干活了。
于是,測量田地的工作就交給了郭春開,而州府的官員蘇自明,就是負責修建運河的。
漸漸地,周圍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情,紛紛過來打聽。
蘇自明無奈之下,只得向他們說明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讓他們明白在村子里打架是錯誤的,知州大人也想幫助他們改進一下村子的排水設施,讓大家都能用上水。
這也算是一種教育,讓所有人都知道,打架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而且,他還向所有人表明,郡守對這條運河的重視。
涿州這邊一片熱鬧,而此時。
但是他們的鄰居固安縣,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此時,古安縣的知縣諸元魁,正在自己的家里,靠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而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名身披輕紗,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嘴里還哼著一首小曲。
雖然屋子里有暖氣,但是少女身上的衣服太少了,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
一首歌過后,下一首歌再次響起。
躺在柔軟的床榻上,諸元魁對這具年輕的肉身沒有絲毫的興趣,只是閉目養神,偶爾還會拉一下被子。
正在此時,門外急急忙忙的走進一人,高呼:“主人!
噢!齊老師在這里!翠兒,你可以走了。諸元魁聞言,揮了揮手。
而此時,歌姬也從旁邊取來了一件衣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快步離開。
這個齊老師名叫齊文棟,中了舉人之科,在固安也是有名的聰慧過人,所以被選為書童。
說白了,就是幕僚,也就是書記官,給諸元魁提供一些建議。
主子,我打聽到了,這件事情牽扯到了一個重要的人物,整個京師都很關注!附近的一些城市,甚至是縣城,都在進行著測量!尤其是涿州,更是躍躍欲試!要不,我們固安也加入進來?齊文棟喃喃自語了一句。
郭春開和陳長柯盧海南有曖昧的交情,此刻自然要做盧海南的先鋒。
為什么別的地方都這么亂!測量國土面積,還搞國家大事!這分明就是要鬧出大事來,可他們卻什么都沒看到,就這么隨波逐流。諸元魁淡淡的道。
大人,我們也該做些準備了!雖然官方還沒有正式宣布,但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齊文棟
你的意思是,這個任務,我們一定要完成?諸元魁微微皺眉,沉聲說道。
如果你不想讓別人給你做手術的話,我勸你,最好,也跟我去。齊文棟說道:“陳長柯已經回來了,萬一被他發現,我怕少主你也會這么說。
諸元魁聞言,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問道:“你在京城的時候,可查清楚我們陛下為何要這樣做?那個陳長柯,不是被革職了么?為什么要做這種讓人不爽的事情?
齊文棟聞言,遲疑了片刻,又回頭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后,這才低聲說道:“具體是怎么回事,屬下也查不到,但屬下懷疑,這件事可能和信王有關。”
咦?諸元魁的眉頭微微一皺。
我們這一代的皇帝,剛剛登基的時候,對朝堂的掌控力并不強,齊文棟給我們講了很多關于他的事情。
“他們東林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齊文棟訕訕地笑了兩聲,補充了一句:正是有了這樣的體驗,我們的皇帝才明白當皇帝是多么的不容易!
現在看來,他是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才想要速戰速決,徹底打破這個經濟基礎,為信王鋪路。
“好!”
朱由檢是在此以前受過傷風,有一段時間,他的健康狀況很不好。
經過陳長柯的調理,蘇子墨身上的傷勢,終于有所好轉。
此刻,他披著一件斗篷,坐在一個火堆邊,手里還拿著一根棍子,在火堆里戳來戳去。
火盆旁邊,還放著一個已經變色的地瓜。
很明顯,他是打算給自己加個電,然后再給自己加個電。
朱由檢聽到劉春的話,冷笑一聲,轉頭對彥仲說道:“這位東安知縣,到底是什么人?”
“陛下,這位東安知縣叫季天成,乃是一位文官。”彥仲回答了一句。
“哎呀!朱由檢說著,目光落在了那個告狀的男子身上:“你是劉春,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劉春聞言,連忙回答朱由檢的問題:“王爺,正月過后,一切都很好,可是就在前些日子,東安縣卻傳出了消息,說官府要為荒廢的田地,重新劃定。也要交錢?拖欠的稅款。
于是,農莊的生意就變得紅紅火火了。
原本我還想著多買幾塊地,以備不時之需,但知縣卻來找我,要將那塊百余畝地賣給我。
但我手頭上的銀子,也就夠買上二十多畝地,所以我才會和知縣談一談。
可是東安知縣不但沒有和我談條件,反而把所有的田地都賣給了我,而且還開出了雙倍的價錢。
我不答應,他逼著我簽了字,所以我現在欠了很多債。不但欠債不說,還被人霸占了一塊不毛之地。還望信王和我一起做主。”
朱由檢聽到劉春的話后,裹得更嚴實了一些,他說道:“彥仲,這個紀天成,到底要如何處置?”
“東安知縣紀天成的所作所為,屬于以權謀私,以權謀私,以權謀私。
按照先帝的旨意,應該是剝皮抽筋,不過最近幾年,他的旨意稍微緩和了一些。言忠沉吟片刻后,開口說道。
“好,就這么定了!等本王調查清楚了,自會嚴懲。如果哪一日被我發現,劉春欺騙了我,你應該明白會有什么后果吧?”朱由檢對著趴在地上,頭也不回的劉春說道。
“臣不敢。”
“好了,你退下,此事老夫心里有數!”朱由檢揮揮手說道。
劉春聽到命令,立刻匍匐著身體,一步一步的往后走。“是”
出了屋子之后,他轉過身,挺直了腰桿,跟著下人離開了信王府。
當他走到大街上的時候,積雪已經所剩無幾,他看著周圍的墻壁和屋頂上的積雪,嘆息一聲,道:“這一次,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那我們今天就去長柯樓大擺宴席,好好慶祝一下!”
說完,劉春就往長柯樓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周圍的人就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一條又一條的命令從信王府中發出。
不一會兒,一行御林軍便策馬出了京城,前往了東安縣。
在這喜慶的一月里,卻有一件大事情在暗中發生。
雖然,因為朝堂上的那件事,大部分的官員,都被趕出了朝堂,對此,也是頗有微詞的。
不過,經過了這一次的事件之后,大家也就不再抱怨了,而是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天啟七年,十一月十一日。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進城,京城里也是傳出了一陣陣的風聲。
東安知縣季天城,因為以權謀私,出賣土地,被罷免了官職,接受調查。
按理說,出了這樣的事,被抓的人應該是先被帶到大理寺,再慢慢調查。
只是令人疑惑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被禁衛軍擒下的犯人并沒有被帶去大理寺,反而被帶去了順天府衙,被臨時關押起來。
他們的回答是,這件事情涉及到測量,所以交給了順天府府尹盧海南來處理。
眾人聞言,都無話可說。
畢竟年輕的皇帝,似乎已經將大權交給了信王,而且他的手下,也就是陳長柯。
現在,他們將這些被抓起來的官員,交給了陳長柯的手下,誰也不敢多說什么。
不過,有一點他們卻是明白了。
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有些人違反了規定,被抓了起來!
其實,不僅僅是京都里的文武百官,還有平民。
早在很久以前,紀天成被關押在東安縣的消息,就像一陣風一樣,迅速的在東安縣的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其實,還未進京城,就有消息傳出,說紀天成被關押,這件事早就在順天郡中流傳。
也因為紀天城的事情,讓原本還在偷懶的當地官府,一下子變得焦頭爛額起來。
他們都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測量著地面。
因為沒有人愿意在一月份的時候,自己的家人就會被人抓去大理寺。
新年里誰都希望能有個好的開始,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被牽扯進來,即便能逃過一劫,今年也不會好過。
當地官府的關注,讓測量的進度一下子就快了起來。
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消息,便會從順天郡,向周圍的保定,河間,永平郡等地傳播開來。
到了后來,整個北直隸都在進行這種測量。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討論著紀天成被關押的事情的時候,朱由檢和彥仲已經趕到了順天郡。
在盧海南的吩咐下,那些負責關押犯人的獄卒,自然不會有任何的異議。
看到朱由檢來了,趕緊讓他進來。
接下來,朱由檢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直接就進入了被囚禁的紀天成所在之處。
“行了,都散了。”朱由檢一到就揮揮手。
聞言,言忠便帶著引路的獄卒走了。
等他們離開之后,朱由檢對著披頭散發的季天成微微一笑,說道:“對不起,等這件事辦完了,我會給你一個公道。”
“王爺!能為大明出力,屬下甘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姬天成雙膝跪倒在地,雙目赤紅地喊道。
而就在他和紀天成交談之時。
一騎快馬飛馳進了城中,一路高呼:“錦州一戰,斬殺敵軍5000人!努爾哈赤這個首領,已經被殺了!”
大明的江山,一定要一代代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