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和程夫子坐一起就算了。

他們這些同樣是做文人的，只不過問了幾句，程夫子就句句都帶著維護之意。

這兩人的關系，怎么這么好？

此前也沒聽說，楚王殿下和程夫子有過什么淵源啊！

難不成是剛剛熟悉起來的？

也不知道是楚王殿下對程夫子做了什么，能在這么短時間內，拉近他們之間的關系？

宋天明在一旁看著，雖然面上不顯，但心中很是好奇。

畢竟作為清流之首，除了協助陛下治國外，最重要的就是通過各種途徑維護和提高自己的名聲。

所以他雖然如今已貴為內閣次輔，身居高位。

但對搞學術這種東西，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治國良策都是被人嚼爛的東西，他拿不出什么新的來，只要不出錯就行。

但能寫出一篇轟動世人的文章，或者提出一個前所未有的思想，卻能讓他的聲望一下子到達頂峰。

而程夫子，則是此中的佼佼者。

更遑論，他在此次游歷途中，有感而提出的幾條觀點，都在文人中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宋天明對此，也很感興趣。

難得看到他回京城，宋天明很想親自去討教一番。

可惜他和程夫子并不算太熟悉，貿然請教有些唐突。

也不知道楚王這小子，是怎么一下子就跟他搞好關系的。

可想想他和楚王的關系......

宋天明收回眼神，淡淡喝了一口茶水。

罷了，這學術，好像也不是什么必須搞的東西。

先放一放......

程夫子和諸位朝廷重臣都簡單打過招呼后，才停下來。

這一番舉動，讓坐在前頭的眾大臣們，看著趙玄的眼神都變了。

程夫子對著趙玄，別有用意地笑道：“殿下，可要記得老夫的好酒。”

趙玄挑了挑眉，好笑地回道：“行。”

“本王回去后，便加急讓人弄出來。”

這小老頭，還什么文學宗師。

為了一口只是自己說出來，甚至都沒開始動手做的酒就這般姿態了。

在三公九卿面前，這么給自己面子。

這不得回去好好把這酒整出來報答他？

程夫子對于趙玄口中說的酒，其實還是保持懷疑的態度的。

但看趙玄說得好像挺真的，他就不大愿意放過這機會。

主要是趙玄這人，沒什么皇子的架子，他覺得相處起來挺舒服的。

那就等一等，看看結果也無妨。

橫豎自己也不吃虧。

......

皇帝到了之后，宮宴也要開始了。

所有人就位，元慶帝坐在龍椅上，說了一番話后，便開始歌舞表演。

元慶帝作為皇帝，自然不會一直留到最后。

他看趙玄換了個位置，和程夫子依然談笑風生的樣子，滿意地摸了摸下巴。

坐在旁邊的張皇后，對著太子使了個眼色。

太子會意，站了起來。

旁邊的八皇子見狀，也趕緊跟上。

剛剛他才做了錯事，迫不及待地想要彌補一番。

還好為了今日中秋之夜，他是特意準備過的。

太子看了他一眼，默許了他的跟隨。

兩人到了程夫子跟前。

“程夫子。”

太子趙炆，笑得溫文爾雅。

打完招呼后，裝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趙玄。

“五弟也在。”

趙玄也假笑了一下，跟著程夫子一起站起來，對著趙炆行禮。

“程夫子有禮了。”

“本宮聽聞八皇弟先前對程夫子多有得罪，特意帶他前來謝罪。”

八皇子趙羽向前一步，舉著手中的酒杯。

“方才讓宮人把夫子請出去，實在是無心之舉。”

說完，把杯中的酒喝光。

程夫子依然臉上帶著笑。

他雖然是個老學究，但并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

“殿下說笑了。”

“是老夫做錯地方，也怪不得殿下。”

說是這么說，但對著他們的態度卻明顯疏離得很。

跟剛剛與趙玄坐在一起談笑風生差遠了。

但太子趙炆也不是普通人，他又開口笑道：“聽聞程夫子在周游時，時常有感而發，傳出不少為天下學子爭相模仿的對子。”

“本宮八皇弟對此也有些研究，不知可否請夫子賜教一番？”

“對子？”程夫子果然看起來有些興趣。

附近的朝廷重臣們也都看了過來，似乎對幾人說的話很感興趣。

“不知道八皇子，要老夫如何賜教？”

八皇子見終于到自己發揮的時間了，趕緊回道：“我這段時間，研究了一個上聯。”

“覺得甚是不錯。”

“可這下聯，卻怎么對，都對不出來。”

“所以想請程夫子幫忙參詳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