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被人發現,身后的人問道:“張龍,這該怎么辦?”
他們也想不到,都這么深夜了,這工坊的人還沒睡。
帶頭的張龍剛剛拿鹽塊扔了劉老二,見到他沒再出聲,想著自己應當是把他砸暈了。
無暇再管他,狠心道:“抓緊時間,能砸多少砸多少!”
別人聽到他的吩咐,不再遲疑,直接朝著還亮燈的工坊沖去。
一伙人正巧與工坊里出來的工人們迎面撞上。
工人們來不及反應,那伙人已經率先沖了進去,開始打砸起來。
頓時,打砸聲、驚呼聲亂成一團。
這群人根本對工坊的人不感興趣,只專心打砸東西。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這些剛來不久的工人們都不知道怎么反應。
轉眼的功夫,打的打,砸的砸,燒的燒。
等到趙玄指派在這里管理的守衛帶著人聞訊而來時,只剩下滿地的狼藉。
有些意圖阻止被打傷的人,正倒在其中呻吟痛呼。
最后,在工坊外面,一群舉著火把的人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劉老二。
負責管理工坊的王府守衛,蹲下來查看情況。
失血過多,已經出氣比進氣多的劉老二斷斷續續地說道:“要、要稟告殿下。”
“這些人,帶頭人是張、張龍......”
話音剛落,劉老二就徹底沒了聲息。
張龍?
守衛聽到這個人名,并不認識。
但看工坊不止被打砸,還死人了,心中立馬就暗道不好。
他趕緊道:“得去稟告殿下。”
當天夜里。
鹽山下的工坊燈火通明。
王府的守衛快馬到了城門外,等到次日城門打開,立馬就到了王府求見。
聽到消息的福貴先接見了守衛。
“王爺剛起來,正在更衣。”
“什么事,怎么這般著急?”
那守衛趕緊稟告道:“福貴公公,鹽山那邊......死人了!”
“死人了?”
福貴一聽,眼皮子當即一跳。
“整個京城都知道,鹽山是咱們王爺的地盤。”
“還有人敢去鬧事?”
“說清楚是怎么回事!”
守衛趕緊解釋說:“昨夜有一群人摸黑到了鹽山,又打又砸。”
“最先發現的劉老二被石頭打中腦殼,如今已經沒氣了。”
“還有幾個下人因為阻止那些人打砸,被打得滿身是傷。”
“劉老二死前說了,那帶頭的,別人喊他張龍!”
“張龍?”這名字,福貴是聽過的。
那天在街上,張云武帶著的兩個隨從,其中一個不就是這個名字?
“可有抓到人?”
守衛搖搖頭:“事發突然,他們砸完就跑了。”
“我們沒抓到人。”
福貴低罵了一聲:“王爺派你們到鹽山去,你們守不好就算了,連鬧事的人都沒抓到。”
“不中用的東西!”
守衛慚愧地低下了頭。
“屬下失職。”
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福貴讓他們在這里候著,轉身去和趙玄稟報此事。
“張龍?”
聽到這個名字,張云武的名字幾乎都不用想,就浮現在趙玄的腦海中。
幾乎是瞬間,他就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概是八皇子也在自己這里受了氣。
這張云武為了討好他,才使出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而且他們也不多糾纏,砸了就跑。,
如今他們連人都沒抓到。
真要追究責任,證據的都沒有。
“好,很好。”
趙玄冷冷一笑。
八皇子睚眥必報,張云武又是向來視百姓性命如同草芥。
他們不敢對自己動手,就轉而對他的工坊下手?
當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
如果他還是原主那個草包,肯定是不會管這事的。
但很可惜,他不是。
別說是他的人,就是他的狗,也不是別人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的!
“備馬,先去鹽山看看情況如何。”
福貴得令,正想下去吩咐。
趙玄又突然道:“再讓人去盯著張云武。”
福貴點點頭,逐一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