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鹽山,能給趙玄帶來不少財富不假。
但制鹽這種事情,利潤太大,而且太過敏感。
久了肯定要被他父皇盯上的。
趙玄可沒忘了。
他那便宜父皇,每日煉丹消耗巨大。
內務府一直入不敷支,都把主意打到戶部去了。
所以這鹽的生意他現在是能做,但肯定不長久。
不過也無所謂。
畢竟他腦子里能賺錢的想法多了去了。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就算自己是個皇子,沒錢也爭不了那個位置。
趙玄說的不以為意,但周圍的下人卻不這么想。
白花花的精鹽,在眾人眼中幾乎已經變成了雪花銀。
若是說原本的楚王在他們心中毫無前途,只是一個被人詬病的草包,那現在的他就是行走的財神爺!
看到了成品,其他人干活的盡頭就更足了。
很快,趙玄就拿到了第一批精鹽。
將其分別裝入早已準備好的瓷罐中,趙玄帶著回了城里。
目的地,自然是京城的都轉運鹽司衙門。
而趙玄要找的人,則是都轉運司使——何振。
別看官職品軼僅居六品,卻是絕對的肥差。
此人手中掌握京中鹽業相關,鹽引發放、散鹽收購等,都得經過他的手。
因此與他合作最為合適。
剛進衙門。
一位身著綠色官袍的官員便上來相迎。
“楚王殿下?”
趙玄剛進門,他就認了出來,還趕緊出來恭迎。
一看就是個慣于鉆研人際關系的人才。
看到趙玄,就想起這兩天流傳的良田換荒山,把陛下賞賜的良田拱手送給宋家嫡女的事情。
心里對這楚王暗暗鄙夷,但嘴上還是止不住的拍著馬屁。
“今早看到衙門外飛來了一只喜鵲,我就說是有喜事要發生。”
“沒想到竟然是殿下您來了,真是讓咱們轉運司衙門蓬蓽生輝啊!”
這手阿諛奉承渾然天成,饒是趙玄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你認得本王?”
這綠袍官員臉上堆笑道:“何止認得,殿下風姿俊秀,簡直是深入腦海啊。”
這馬屁拍得是又響又滑溜。
“卑職何振,任職都轉運司使。”
趙玄意外,沒想到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隨后一笑,這何振是個懂事的人,那就好說多了。
“嗯,不錯。”
“何大人一看就是差事干得很好的。”
何振點頭哈腰,笑得滿臉喜慶,把趙玄迎了進去。
“承蒙殿下夸獎。”
“不知道殿下此次前來轉運司衙門,是為何事?”
“什么事情盡管吩咐下官,下官保準都給殿下辦得妥妥當當的!”
一旁的福貴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這拍馬屁的功力,比他這個貼身近侍還厲害上好幾倍。
趙玄倒是面色不改,讓福貴拿出裝鹽的瓷罐。
“何大人先看看這個吧。”
何振有些疑惑地看著福貴手中的瓷瓶。
這是什么?
有些遲疑地接過來,何振打開瓷瓶,瞬間被里面的東西給迷惑到了。
“殿下,這是鹽?”
何振瞪大眼睛,震驚地問道。
趙玄點頭。
“你是都轉運司使,專司鹽業,給你看的,當然是鹽。”
何振不可思議地確認道:“真的是鹽!”
他伸手進罐子里捏出一撮,細細查看。
“潔白無瑕,晶瑩細膩。”
然后伸出舌頭舔了一些手上沾著的鹽。
“沒有任何酸苦味,好純的鹽!”
何振滿臉的震驚無以復加,隨后,更加奇怪起來。
“這么好的精鹽,不知道楚王殿下是從哪里得來的?”
何振的眼神一刻也未曾離開那裝鹽的瓷瓶。
收了這么多年的鹽,如此品質的還是頭一次見。
“從哪得來的?”
趙玄笑了笑,淡淡地說道:“自是本王做出來的。”
何振以為自己聽錯了,嘴巴微張,愣了片刻。
“是殿下做的?”
這楚王殿下除了腦子不太靈活,整日追在宋家嫡女背后跑之外,居然還有這一手本事?
何振總覺得不可思議。
但事實是,這種程度的精鹽,就連他這個專司鹽業的官員都沒見過。
所以楚王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何振悄悄地重新打量了一下趙玄。
愈發覺得眼前男子氣質非凡,往日的蠢,極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不過這些皇室的事情,他一個六品小官也不好深究。
趙玄臉上一片風淡云輕,似乎弄出這種東西來沒什么奇怪的。
“不過是將京郊外那座毒鹽山的鹽提純罷了,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現在產量還不高,等過段時間產量才能提上來。”
何振“啊?”了一聲,隨即臉色變了變。
“京郊外的毒鹽山?”
“那些毒鹽石不是有毒嗎?真的能吃?”
剛剛自己還嘗了一些,不會中毒了吧?
趙玄似笑非笑道:“區區小毒,本皇子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去除其中毒性。”
“本皇子親自嘗試過了,剛剛何大人也嘗過了,你說有沒有毒?”
那肯定是沒有的......
能將有毒的鹽石變成這么好的精鹽,稱之為點石成金也不為過啊!
這時,何振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的肉動了動,顯然是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