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如是別傳(全2冊)
- 陳寅恪
- 6746字
- 2023-09-27 14:25:44
陳寅恪史學研究述論
○馬國鋌 李曉英/文
陳寅恪(1890—1969年),祖籍江西修水。其祖父陳寶箴,光緒時官至湖南巡撫,倡開民智,推行新政,極力倡導維新運動,頗有政聲,戊戌變法失敗后,因保舉劉光第等人而被罷免。父親陳三立,光緒十二年(1886年)進士,授吏部主事,以侍父告歸,協助其父治民視事,后與其父同遭革職,從此自號“神州袖手人”,以詩歌名于當世,1937年8月日寇侵入北平后憂憤至極,拒不服藥而亡。
宦學世家為陳寅恪提供了優良的成長及教育條件,自幼打下了堅實的文史功底。他年幼時在家主要接受傳統的私塾教育,13歲時即東渡日本游學,從1910年起,更是負笈歐美,先后在德國柏林大學、瑞士蘇黎世大學、法國高等政治學校、美國哈佛大學專攻比較語言學和佛學。他的摯友、國學大師吳宓在1919年曾經撰文,認為陳寅恪是“合中西新舊學問而統論之,吾必以寅恪為全中國最博學之人”[1]。1925年受聘為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導師。1929年后改任歷史系、中文系和哲學系合聘教授,后曾經兼任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研究員及第一組(歷史組)主任。
抗日戰爭期間,陳寅恪轉徙于長沙、昆明、香港、桂林、成都等地,在西南聯合大學等高校任教。1945年秋赴英國應牛津大學教職之聘,旋經美國回國。1946年,陳寅恪重返清華園,1948年南下,任廣州嶺南大學教授。1952年改任中山大學教授直至逝世。陳寅恪一生著述,由其學生蔣天樞整理編定為《陳寅恪文集》,其中包括《寒柳堂集》《金明館叢稿初編》《金明館叢稿二編》《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唐代政治史述論稿》《元白詩箋證稿》和《柳如是別傳》等。1949年后,陳寅恪雖然一直在廣州任教,但仍然擔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學部委員、中央文史館副館長、《歷史研究》編委會委員,以及第三、四屆全國政協常委,是近現代著名的歷史學家。
陳寅恪的歷史研究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從1926年回國到1932年,主要是利用他在語言文字學方面的優勢研究“殊族之文,塞外之史”,通過為各種語文文本的單篇或殘卷作跋、考釋人地譯名和年代世系等,從事佛教義理特別是對華夏文化影響的研究。1925年,北京清華學校教務長張彭春創議,經外交部批準,停辦留美預備部,創辦國學研究院并大學部,于當年開始在全國招收第一屆新生。經過多方籌商,聘請王國維、梁啟超、趙元任及陳寅恪四人為教授。陳寅恪到任后主要研究佛教翻譯文學與《蒙古源流》,力求從佛經中探求中國小說故事中人物的原型,指出印度佛教神話寓言對中國古典文學具有一定的影響。如分析《西游記》中唐僧及其三個徒弟的構思來源,根據敦煌卷軸的經文深入探究中國小說的體裁流變;對于佛教文化進入中國和流傳,陳寅恪更是有獨到的見解,認為“釋迦之教義,無父無君,與吾國傳統之學說,存在之制度,無一不相沖突。輸入之后,若久不變易,則絕難保持,是以佛教學說,能于吾國思想史上發生重大久遠之影響者,皆經國人吸收改造之過程。其忠實輸入不改本來面目者,雖震動一時之人心,而卒歸于消沉歇絕”。他還認為:“吸收外來思想,真能有所創獲者,必須一方面吸收輸入外來之學說,一方面不改變本來民族之地位。”[2]這些觀點被廣大研究者所接受。1928年冬,陳寅恪在故宮博物院發現了《蒙古源流》蒙文本以及滿文譯本,將其與其他版本進行校證,發現該書作者薩囊徹辰的基本思想和體裁,都是來自元帝師八思巴為忽必烈長子真金所作的《彰所知論》。在敘述蒙古族起源問題時,陳寅恪認為民族起源為什么從原來的感生說到《蒙古源流》中成為印度西藏蒙古汗的傳世次序,這里也存在一個層累向上創造的過程,是以佛教的傳播來附會蒙古族的起源,這種起源是不足信的。陳寅恪以進化觀點考證史料作出新的結論,分析了這一不準確來源說的來龍去脈。

青年時期的陳寅恪

陳寅恪舊相
1933年到1953年間,陳寅恪主要從事中古史即魏晉南北朝隋唐歷史的研究,大致看來,其研究主要集中于隋唐時期。在1940年完成的《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中,他以深厚的史學修養和卓越的史識,系統論述了隋唐各種制度的淵源和演變,提出隋唐制度淵源有三:一是來自北魏、北齊;二是來梁陳;三是來自西魏、北周。而三者當中,又以北魏、北齊之源最為重要。因陳寅恪在寫作《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時詳論唐代制度,“至于政治史事,以限于體例,未能涉及”[3],因此又專門就唐代政治史作出論析,于1941年寫成了《唐代政治史述論稿》。此書共分三部分:一是統治階級之氏族及其升降;二是政治革命及黨派分野;三是外族盛衰之連環性及外患與內政的關系。全書運用了家族門第分析、地域集團研究及以種族與文化為切入點的研究方法,集中分析了統治集團的升降及唐代衰亡的原因。在陳寅恪看來,唐代政治史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一是高祖、太宗時期,其特點為繼續實行“關中本位”政策;二是武則天時期,關隴集團政治勢力被逐步摧毀,由于科舉制度得到推行,新選拔的知識分子逐漸取代了舊族勢力的統治地位;三是“安史之亂”以后,黨派之爭、藩鎮割據出現,最終導致唐朝滅亡。該書多所發覆,將隋唐史研究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尤其是關于統治集團的研究可謂新見迭出。他根據唐代社會的實際情況,將唐代統治集團劃分為關隴集團、李武韋楊婚姻集團、長安集團以及河北集團等概念,并詳加考釋,多方論證,尤其是“關隴集團”和“關中本位政策”兩個論點的提出,具有重大的學術意義。《劍橋中國隋唐史》對于陳寅恪的隋唐歷史研究曾給予高度的評價:“解釋這一時期政治和制度史的第二個大貢獻是偉大的中國史學家陳寅恪做出的。在戰爭年代重慶出版的兩部主要著作和四五十年代發表的許多論文中,他提出的關于唐代政治和制度的一個觀點遠比以往發表的任何觀點扎實、嚴謹和令人信服。”[4]
1953年以后,陳寅恪轉而從事明清史的研究,特別是著力于《論再生緣》和《柳如是別傳》的撰著。兩部作品都以女性命運為題材,后者是作者近十年心血的凝聚,收集了明清之際各家的詩文,對當時一批名士的所作所為詳加考釋。全書以柳如是的一生遭遇為線索,實際上也探討了明清之際政治社會的變遷,涉及諸如明清鼎革的原因,江南經濟的狀況,士大夫的各種心態,幾社、復社的人事關系,復明運動在江南的醞釀,當時的社會風氣和文風等。其寫作目的是:以婦女“志節”,反襯民族劇變之際士子變節,反不如“婦妾之道”;同時強調“獨立之精神與自由之思想”。余英時認為,陳寅恪的明清史研究,不是為史學而史學,而是通過史學來堅持自己平生所持的“堅定文化價值”[5],從而在明清史、風俗史等方面,開創了新的研究領域。
陳寅恪的史學研究涉獵廣泛,開辟了諸多研究領域且成就卓著。其主要者如蒙古學、突厥學、敦煌學等。在蒙古學方面,20世紀30年代初,陳寅恪相繼發表了《靈州寧夏榆林三城譯名考》(蒙古源流研究之一)、《吐蕃彝泰贊普名號年代考》(蒙古源流研究之二)、《彰所知論與蒙古源流》(蒙古源流研究之三)、《蒙古源流作者世系考》(蒙古源流研究之四)四篇宏文。利用西方比較語言學的研究方法深入地研究《蒙古源流》一書的流傳情況,解決了許多以往未能解決的疑難問題。在突厥研究方面,陳寅恪在突厥碑文釋讀、突厥史研究,特別是唐帝國與突厥汗國政治關系史的研究上,也取得了精深獨到的成就。他先后發表有《李唐氏族之推測》《李唐氏族之推測后記》《三論李唐氏族問題》《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唐代政治史述論稿》《朱延豐突厥通考序》《論唐高祖稱臣突厥事》《論唐代之蕃將與府兵》等文章。全面論述了唐王朝與突厥的關系,對突厥的實力進行了準確的定位。在敦煌學領域,陳寅恪更是這一領域的開拓者。1930年,陳寅恪在他撰寫的《〈敦煌劫余錄〉序》一文中寫道:“敦煌學者,今日世界學術新潮流也。自發見以來,20余年間,東起日本,西迄法英,諸國學人,各就其治學范圍,先后咸有新貢獻。吾國學者,其撰述得列于世界敦煌學之林者,僅三數人而已。夫敦煌在吾國境內,所出經典,又以中文為多……敦煌者,吾國學術之傷心史也。”[6]這是我國學者首次提出“敦煌學”這一學術概念,并指出了開展敦煌學研究的重大意義。陳寅恪先后發表的敦煌學研究論文主要有:《敦煌本十誦比丘尼波羅提木叉跋》《〈敦煌劫余錄〉序》《敦煌本維摩詰經文殊師利問疾品演義跋》《敦煌本唐梵翻對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跋》《斯坦因所獲西夏文大般若經殘卷跋》《敦煌石室寫經題記匯編序》《敦煌本心王頭陀經及法句經跋尾》等文章,在敦煌學理論及具體研究上均卓有建樹。《韋莊秦婦吟校箋》就是根據敦煌所藏唐五代寫本之《秦歸吟》作校箋的。敦煌學在今天能成為國際顯學,陳寅恪等人的發凡之功,實不可沒。

陳寅恪與妻子唐筼
陳寅恪作為一代史學大師,研究領域眾多,方法多樣,成就卓著。實際上,他對中國史學研究產生更大影響的則是以下兩個方面。
首先,提出了史學研究必須堅持“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學術研究同政治分開。1929年,陳寅恪在撰寫《王觀堂先生紀念碑銘》時寫道:“士之讀書治學,蓋將以脫心志于俗諦之桎梏,真理因得以發揚。思想而不自由,毋寧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義,夫豈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見其獨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論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興亡。嗚呼……來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時而不章,先生之學術,或有時而可商。惟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7]在這里,陳寅恪實際上是闡釋了自由的意義,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也正是中國知識分子代代追求的目標。陳寅恪先生強調這種精神的目的,在于倡導學術的獨立性。他在研究宋史時認為,“六朝及天水一代思想最為自由”,因此這一時期的文章最為“上乘”:“其駢儷之文亦無敵于數千年之間矣。若就六朝長篇駢儷之文言之,當以庾子山《哀江南賦》為第一。若以趙宋四六之文言之,當以汪彥章《代皇太后告天下手書》為第一。……庾汪兩文之詞藻固甚優美,其不可及之處,實在家國興亡哀痛之情感,于一篇之中,能融化貫徹,而其所以能運用此感情,融化貫通無所阻滯者,又系乎思想之自由靈活。故此等之文,必思想自由靈活之人始得為之。……《再生緣》一書,在彈詞體中,所以獨勝者,實由于端生之自由活潑之思想,能運用其對偶韻律之詞語,有以致也。故無自由之思想,則無優美之文學,舉此一例,可概其余。”[8]正是宋代社會自由活潑的思想,才造就了宋代優美的文學及繁榮的學術。
在晚年的著作《柳如是別傳》中,陳寅恪又一次從中國歷史文化的角度論述說:“夫三戶亡秦之志,九章哀郢之辭,即發自當日士大夫,猶應珍惜引申,以表彰我民族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9]可見,陳寅恪所弘揚的“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其本質是中華民族原本固有的自強不息的精神,是對中華民族自強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渴盼。作為一代學人,他所治學作人,救國經世,都是以“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為其精神支柱的。1953年12月,陳寅恪在《對科學院的答復》中提出:“我認為研究學術,最主要的是要具有自由的意志和獨立的精神。……沒有自由思想,沒有獨立精神,即不能發揚真理,即不能研究學術。”[10]中華民族“自強不息”之精神,在《周易·大傳》中即表示為:“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張岱年先生認為,《周易》中的這兩句話,代表了中國的民族精神和中國文化的基本精神。陳寅恪先生倡導并身體力行的“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實際上是中國傳統的史學精神的弘揚和再現。史學的價值就在于在求真求實的事實基礎上對后人有所啟迪和鞭策,這一點,今天仍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陳寅恪在清華大學書房
其次,采用“以詩證史”的方法,拓展了歷史研究的方法。早在明末清初,黃宗羲就曾說:“今日稱杜詩者以為詩史,亦信然矣。然注杜詩者,但見以史證詩,未聞以詩補史之闕,雖曰詩史,史固無藉乎詩也。”[11]陳寅恪充分發揮兼通文史之長,別具以詩與小說證史的理論,并親加實踐,形成了一種跨越文史、亦文亦史的獨特新穎的文化闡釋方式,并取得了重要成就。中國史籍一向被稱為汗牛充棟,尤其是歷代官修正史影響極為廣泛,但官方修史者往往因歷史條件的限制而多隱晦,所以僅僅依靠這些史書的記載還難以明了歷史的真相。陳寅恪先生認為,治史者必須占有全面、準確的史料,擴充范圍,去偽存真,善于從人們所忽視的地方揭示歷史的真面目。他極力倡導的以詩文證史的方法,正是這種實踐的典范。他在《元白詩箋證稿》《論再生緣》以及《柳如是別傳》中,充分運用以詩證史。他認為,中國的詩歌用得合理可作歷史的證明,因其別具時、地、人、事等四個特點。他論以詩證史,取其兩意:第一是以詩文史料或補證史書,或別備異說,或相互引發。第二是以史事釋詩歌,以通解詩歌原意。他著《柳如是別傳》對明末清初的歷史作透徹理解,乃由箋注錢謙益與柳如是詩文而得。他以為,歷史上的許多重大事件,史書不詳,如復會事跡、錢謙益投敵等,在正史文獻當中無跡可尋,但一旦從詩歌背面中去尋覓,以時人的詩文作為材料,卻大致可以探明歷史事件的來龍去脈。與此同時,陳寅恪又以小說解史。他認為每朝人寫小說,離不開當時所處社會的影響,后代學者皆可從中窺得政治狀況與文化狀態。小說人物可以虛構,其所處社會風情卻是實有的;小說的情節可以杜撰,但所反映的歷史背景則難以編造。陳寅恪以這種方法研究歷史,極大地擴展了中國傳統史料學的范圍,拓展了歷史研究的領域。例如他從《桃花源記》了解塢堡經濟形式,從《鶯鶯傳》認識中唐以后門第情況、道德形態,還原歷史,別具匠心。陳寅恪認為即使是史料的“殘余斷片”也可經過分析加工后,作史實的證明。“欲借此殘余斷片,以窺測其全部結構,必須具備藝術家欣賞古代繪畫雕刻之眼光及精神,然后古人立說之用意與對象,始可以真了解。所謂真了解者,必神游冥想,與立說之古人處于同一境界,而對于其持論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詣,表一種之同情,始能批評其學說之是非得失。”[12]與陳寅恪觀點相左,傅斯年的方法是“存而不補”“證而不疏”,主張將材料依原來的樣子整理,一旦整理好了,道理自然顯明。陳寅恪以詩證史,解開了許多明清之際的歷史謎團。這種方法也被歷史學術界所廣泛采用;陳寅恪篳路藍縷,草創山林之功也永遠為后世所不忘。
陳寅恪學貫中西,通曉中、蒙、藏、滿、日、梵、巴利、波斯、突厥、西夏、拉丁、希臘、英、法、德等多種語言,在史學研究的許多領域里辛勤拓荒,居功至偉。他的研究領域極其廣博,除中古史外,對敦煌學、蒙古學、突厥學、藏學、佛學等學科都有開拓之功,其學術成就難以盡述。1934年,陳寅恪先生在《王靜安先生遺書序》中褒揚王國維說:“先生之學博矣,精矣,幾若元涯岸之可望,轍跡之可尋。”[13]我們同樣可以用這句話來評價陳寅恪,尤其是他善于“把敏銳的觀察與縝密的思考力相結合,利用習見的史料,在政治、社會、民族、宗教、思想、文學等許多方面,發現別人從未注意到的聯系與問題,從現象深入到本質,作出新鮮而令人折服,出乎意想之外而又入乎意料之中的解釋”。[14]陳寅恪對所涉獵的各方面研究多有創見,精彩紛呈,其中的家族門第分析、地域集團研究及以種族與文化為切入點尤具特色。

陳寅恪與家人
作為經歷了新舊兩個時代的史學家,陳寅恪一生視學術為生命,將自己的平生所學奉獻于自己一生所鐘情的史學學術事業,在史學研究道路上艱苦跋涉,極大地豐富了中國史學研究的視野和方法,為中國現代史學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也奠定了他在史學史上的偉大地位。時代在發展,社會在前進,新時期的史學發展需要我們對前輩學者的歷史研究進行總結,借鑒和弘揚他們的研究方法和人格精神,這也是我們今天探討陳寅恪史學研究的題中應有之義。
經多方努力,直到該書付印時也未聯系上該文作者馬國鋌和李曉英先生。請兩位先生及了解兩位先生情況的讀者與我社聯系,以便我們及時支付稿酬,并向兩位先生致歉。
[1]劉以煥.《國學大師陳寅恪》[M].重慶:重慶出版社,1996.
[2]陳寅恪.《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下冊)審查報告》[A].《金明館叢稿二編》[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3]陳寅恪.《唐代政治史述論稿》[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4]《劍橋中國隋唐史》[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0.
[5]余英時.《陳寅恪的史學三變》[N].《文匯讀書周報》,1997-11-01.
[6]陳寅恪.《金明館叢稿二編》[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7]陳寅恪.《清華大學王觀堂先生紀念碑銘》[C].《陳寅恪學術文化隨筆》[M].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1996.
[8]陸鍵東.《陳寅恪的最后20年》[M].北京:三聯書店,1995.
[9]陳寅恪.《柳如是別傳(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10]陸鍵東.《陳寅恪的最后20年》[M].北京:三聯書店,1995.
[11]黃宗羲.《萬履安先生詩序》[A].《南雷文定·前集卷一》[Z].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5.
[12]陳寅恪.《金明館叢稿二編》[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13]陳寅恪.《金明館叢稿二編》[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14]周一良.《紀念陳寅恪先生》[A].《紀念陳寅恪教授國際學術討論會文集》[C].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1989.
注:文中出現的“□”同原版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