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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妖女惑心

  • 首席女神捕
  • 觀海之魚
  • 5020字
  • 2023-09-26 18:00:33

“小姐又跑了!”洛家院子里,一樣的春光明媚,一樣的萬物繁茂,一樣的繁花綻放,秋千空蕩蕩,丫頭們忙成一團找洛家小姐。

“這個不像話的丫頭!千叮萬囑,今天絕對不能出去!”洛家老爺氣得沒辦法,只能轉向另外幾名女兒,“算了,你們速速打扮,隨我入宮吧。”

皇上想見一見洛家的女兒們,心里明了,大概是攝政太后的意思,想為皇上謀一門和洛家的婚事,好把洛家取之不盡的財富當做國庫最強的儲備倉。

“聽妹妹說,今日府衙里有大案子,不得不去。以妹妹的志向和身份,也不合適入宮,不去也好。”洛家未出嫁的幾名姐姐比洛纖僅年長一兩歲,她們深知妹妹是不喜歡受到束縛的小鳥,紛紛為她說話。

洛明揚眉頭一簇,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抬頭望向院子里,樹頂上的小鳥正展翅高飛,誰也觸碰不了,束縛不得。

春日花開,清風拂過,花香四散,少年翩翩騎馬來。

少年面容姣好,櫻桃色嘴角含笑,長發(fā)束起,以精致青玉花別起,一身青藍色捕快官服下擺輕飄。

“呼,戶外的空氣就是好,許久沒活動筋骨,今天可要好好露一手!”洛纖一甩胳膊,仰面深吸一口氣,凈是花香,并不討厭。

不遠處市集喧鬧,日上中天,洛纖秀眉微挑,有些不悅,雙手交叉道:“臭小子是不是又喝醉了?七風也是,過了時辰還不來。”

忽覺馬下有人圍聚過來——

“這位少年捕快好生俊俏,不知婚配否?我家姑娘如玉和如花都長得極為標致,正在恰好的花季——”大娘大嬸們圍在白馬旁,一臉花癡地端詳馬上的洛纖。

“大娘眼花?本姑娘生得也算是如花似玉,即便男裝也掩不住前凸后翹的弧線,您怎么就相中我當女婿了?”洛纖一揚長發(fā),眉眼笑若彎月,嘴角卻不覺微微抽搐。

這一身捕快打扮,并不代表洛纖不愛女兒裝,紅唇桃花眼柳葉眉和各種漂亮的裙子,都是洛纖摯愛。只不過,平日辦案,便要收起那女兒氣,舞刀弄劍、正氣凜然,才能令犯人畏懼,才能令府衙里頭的男人們心服口服。

不過,即便是這身中性的捕快打扮,也遮掩不了洛纖傲人的身材曲線美。

大娘大嬸們被洛纖說得臉紅,一看洛纖故意挺起的胸膛,更是紅到耳根去。

“喲喲,清晨大早便在此公然調(diào)戲大娘,看不出來啊,洛捕快,還有這嗜好?”

高揚的男聲傳來,隨之是馬蹄踏地聲,急匆匆趕來的黑馬又被勒令停下,不得不急促在原地踏步著,揚起塵土,嗆得大娘大嬸們連連后退。

“嘿,我當是誰?原來是個醉漢。怎么,清早的就喝醉了?擔心使不出刀法,治不住兇犯?”

洛纖回頭望去,拋了一個白眼,冷冷笑道。她成天喊他“醉漢”“酒鬼”“酒缸子”,別人也稱他“醉刀”,以至于都快忘了他的本名——蕭陵。

天知道他和江湖傳說中的隱刀一族有沒有干系,洛纖只知道他以酒為友,沒點正經(jīng),捕頭大人命她和他搭檔的時候,她是拒絕的。

“不過晨起漱了漱口,大爺還沒醉意,算什么喝酒?”醉刀撇撇嘴,握住腰間大刀,做出要大干一番的架勢。

風中帶來一陣淡淡的血腥,洛纖低聲道:“小七來了。”

醉刀“哼”一聲,收好大刀。

來者青衣白帶,溫婉如玉,臉上收不住的稚嫩。他是府衙里年紀最小的捕快,卻是最得人心的靠譜捕快,他沒有姓氏,只得捕頭大人賜名“七風”。

“好啦,醉刀和洛纖都省口氣,今日要對付的兇犯可不是等閑之輩,千萬勿掉以輕心。你們忘了嗎?執(zhí)行任務之前,捕頭大人千叮萬囑,要謹記計劃,小心行事,切勿——”

七風輕柔撫順馬兒毛發(fā),頭也沒抬,面無表情地轉達捕頭大人的叮嚀。

“七風,你說教的神態(tài)越來越像捕頭大人了啊,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洛纖聳聳肩感慨,蕭陵索性躺在馬背上,打了個呵欠,才懶洋洋調(diào)侃起來。

“可憐可憐,小小年紀就被捕頭老怪教成一個死心眼的小老頭。七風,你還年輕,長得又不錯,別把自己整的老氣橫秋。有空跟哥哥去萬藝樓見識見識?那里的玉蝶姑娘下圍棋有一手,你兩正是棋逢敵手。”

“不要帶壞七風,小心捕頭大人砸了你酒缸!讓你在衙門后院子里用廚子泡菜的大缸偷偷釀酒那么開心?”洛纖假意揮鞭去打蕭陵。

“你怕我?guī)乃磕牵愀Q探我家小七已久?嘖嘖嘖,竟想吃嫩草,還是窩邊草。”蕭陵不知心中為何有股酸味涌上來,只想著是早上喝的幾杯酒有些烈了。

不愿被洛纖和七風察覺心中的微妙,蕭陵又故作夸張地喊道:“你如何得知我后院里釀酒了?難道上次偷我酒的是你?姑娘家居然偷酒喝,不知廉恥!”

洛纖白皙臉頰一紅,怒道:“不許血口噴人,瞧你這滿口酒氣,就說你沒把握抓到人,喝了酒壯了膽子才來,還不承認!”

“咻——”一箭如流星穿過洛纖和醉刀之間,只留銳利箭頭的余光。

“小七,別一言不合就放冷箭啊,哥哥的小心臟嚇得快要跳出來了。”蕭陵拍著心臟,臉色確有些蒼白。

“都怪你,凈瞎扯胡鬧。小七乖,把箭收好,我們出發(fā)吧?犯人可等得不耐煩了,駕!”洛纖揚起手中細鞭,策馬奔騰,那些養(yǎng)在深閨庭院中的小姐們,此時是否都眺望高墻之外的藍天飛鳥,憧憬廣闊世外,對自己羨慕不已呢?

曾幾何時,她也和那些大家閨秀一樣,要偷偷借著后門小道溜出去玩耍,看看外面的小玩意,吃個糖葫蘆烤地瓜解解饞。

尹南離開洛府的時候,給她留了一句話:小纖若想過上不一樣的生活,想去看更大的世界,首先要有保護自己的劍。

洛纖那時才明白,女兒家也可以靠自己闖蕩江湖,也可以用手中的劍維持公義,女兒家的眼前世界,未必就是刺繡女紅、琴棋書畫。

將這一切都拋之身后,尋得另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便是豁然開朗。

長安門大開,洛纖、醉刀和七風三人各自策馬,瀟灑而去。

“尤大娘,你真是年紀大記性差眼睛花,那不是城里最出名的女捕快嗎?洛家小女兒洛纖。”

“哎呀!瞧我這眼光,乍一看,真以為是哪家俊俏的少年郎,還想給我家閨女們籌辦籌辦呢。”

“如花、如玉生的出水芙蓉一般美麗嬌俏,何愁嫁不到好人家,我倒瞧著另外兩位捕快甚好。”

“你說人稱‘醉刀’的蕭陵捕快和捕頭大人養(yǎng)子七風捕快?勸你死了這條心,這兩人高深莫測,都不好接觸,而且,來歷不明,還是不要招惹為妙。”

“什么什么八卦?”

“我也是道聽途說,你們可別四處傳謠?”

“必定的,速速道來。”

“醉刀蕭陵傳聞乃是江湖失傳多年的隱刀傳人,隱刀殺人不見血不見痕跡,是最魔性的刀法。至于神箭手七風,飛箭如風,被捕頭大人抱養(yǎng)時身上帶著一塊不祥的血玉,那是詛咒之玉。”

“哎,快別說了,身上寒毛直豎,跟真的似的。說到底,不過是江湖術士隨口編來的故事,城中稍有名聲之人,哪個沒被編排過?”

“這兩人的事情,倒不是空穴來風,不過——”

怪風掀起滿地落葉和細沙,嚇得嚼舌頭的大娘大嬸們慌忙抬起水袖掩了鼻口,紛紛挎著買菜籃子朝四方散去。

“妖風起,長安亂,近日必有邪氣入侵中原,很快就要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了。大兇大惡在西方,妖禍長安啊。”江湖術士晃著腦袋,掐著手指,口中念念有詞,風鼓動他手中的黃色布旗子,“測字算命”四個字扭曲成波浪線。

“起風了,風向朝前,不利于我們,注意隱藏氣息和殺氣,切勿暴露于敵前,打草驚蛇。”七風抬手,示意洛纖和蕭陵放慢騎馬速度。

“哈哈,小七啊小七,你終究還是要把捕頭老怪的訓話完完整整一五一十給我們轉述,真是死心眼。”蕭陵的酒勁有些上來,神色都微醺。

“酒鬼,你的氣息最濃,好好收斂,別把酒氣泄露出去了。十里之外都能聞到你那股沖天的酒氣,熏死幾頭牛!”洛纖抬手擋了擋鼻子,生怕被酒氣熏著。

忽然一陣怪風吹來,急促又令人摸不清楚風向,連蕭陵的酒氣都被吹散了。

風卷起了沙塵,紛紛揚揚漫天飛,又零零散散地落下來,迷糊了視野。

七風緊蹙眉頭,無心再去勸說斗嘴斗氣的洛纖和蕭陵。

“住嘴。”七風猛地拉了拉馬繩,他那匹乖巧機靈的白馬即刻優(yōu)雅地停下蹄子,原地輕輕踏了兩下,穩(wěn)穩(wěn)停好。

“啊,好怕怕,小七是不是生氣了啊?我不敢看他的臉,洛纖你快看看,他生氣了嗎?是不是又要放冷箭?”蕭陵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馬頭側偏靠近洛纖。

“叫你住嘴,你就乖乖住嘴啦,酒鬼。七風,是不是兇犯?”洛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更相信七風的異于常人的靈敏聽覺嗅覺。

“迷迭香的氣味,和男子們接連離奇失蹤現(xiàn)場彌散的氣息,十分相似,但是,那個香味比這個復雜了一些,這個香味并非致命毒物。”七風動了動鼻翼,此時飄入鼻子的香味和記憶中的味道,仿佛同時漂浮在他眼前,隨他聞辨。

“以香迷人,神不知鬼不覺將男子們帶出長安城,不僅將人殺死,還取其心,單憑一名女子,能夠做到嗎?”洛纖歪了歪腦袋,從理性角度考慮,不像一名渾身散發(fā)香氣的嬌柔妖嬈女子所為啊。

“哈哈,你就只許嬌柔的女子用香?你沒見過吧,西域制香師一族,他們當中的男人,才是最優(yōu)秀的制香用香人。”蕭陵話語隨意,就像隨口說出他熟知的事實。他這話原也是脫口而出的,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立刻趴在馬背上裝醉。

“制香師的事情,回府衙我再找你談。”洛纖故意從蕭陵身邊經(jīng)過,輕輕丟下一句話。

洛纖萬萬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會從搭檔蕭陵口中,再次聽到“制香師”三個字。

“前面。”七風舉箭指向不遠處,那里是一個廢置的路邊酒棧,以往都是用來給西域商人入城出城之時落腳用的。

后來,西域商隊們都會選擇入城安頓,極少人暫住路邊酒棧,好幾個路邊酒棧都因為朝廷不再支持而倒閉,徒留風中搖曳的酒旗,還有那日漸破舊的兩層小客棧。

風沙稍微大些,似乎都能把這殘破的小客棧給摧毀了。

“香味是從那里面飄出來的?”

洛纖緊張地望著七風,得來的竟是否定的回答,七風輕輕搖頭:“香味被隱匿了,對方很可能察覺到我們的到來,將自身氣味隱藏起來。但是,死人的血腥味和尸體漸漸腐爛的氣味,是無法消除的。”

洛纖秀眉一簇,沉默著思索下一步該怎么做。

從外面看來,酒棧昏暗陰沉,半個人影不見,貿(mào)然沖進去的話,說不定他們也會變成尸體。誰知道這酒棧里頭有沒有機關陷阱?七風能嗅到一般人無法洞察的氣息,卻不是陷阱探測器。

“嘖,女人家辦事就是不爽快,我當前鋒,攻進去看看,你們殿后,看清楚再進來支援。”蕭陵高舉大刀,一手還特地摸了摸藏在靴子上面的一排暗器小刀,強攻硬闖這種事情,他向來不推辭。

用洛纖的話說,就是“蕭陵這醉鬼,要不就是喝醉了不知道害怕,要不就是,一心想把自己往鬼門關上推”。

一心求死的人,生無所戀的人,才會如此渴望喝醉,才會如此害怕清醒,才會如此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動不動就自告奮勇要去當盾牌。

“不,這次我決定,三個人一起沖進去。你們看,酒棧有三個入口,為了防止兇犯逃走,我們?nèi)朔謩e從三個入口,同時沖進去。”洛纖做出了決定,七風沉默認同,蕭陵瞪大了一下眼睛,終也沒敢抗命。

誰讓洛纖是這次妖女殺人取心案子的決策者呢?

捕頭大人為了鍛煉三人,每一次案子都選其中一人擔任決策者。

面對風險與未知,猶豫不決的人,沒有領導風范和心胸,再也不會被重用。而一旦決策失誤,決策者也要一力承擔責任和懲罰,這就是捕頭大人給予他們的考驗。

“嘿,我,沒意見,一起沖就一起沖。仔細想來,咱們?nèi)懈M頉]試過,倒是可以試試有難同當?”蕭陵握緊手中的刀,又從小腿附近摸出三把小刀,隨時準備沖進去。

“就你烏鴉嘴,醉漢,給你留個正門,成全你的英雄獻身精神!”洛纖抬手一指,把左側門留給七風,自己則選擇了后門。

七風蹙了一下秀眉,他的眉毛不像女子那般仔細雕琢,卻是天生的柳葉型,連洛纖都羨慕不已。

“小七一蹙眉,蕭陵都心疼,快笑一笑,我們酒棧里見。”洛纖瀟灑從七風面前走過,伸手撫平他眉間的緊蹙。

“洛纖,這是你的決策,我無權反對。但是,你把最危險的后門留給自己,這份心意,有必要讓蕭陵了解。”這種時候,七風便不自覺地流露出了弟弟的一面,甚至有些孩子氣。

“小七——”每每此時,洛纖就忍不住喚他小七,如初見時候一樣。

“嘖,真當我醉了?洛纖這丫頭,哪次不是這樣?明明是個姑娘家,跟我們兩個大男人搭檔,卻每次都把最危險的留給自己。”蕭陵仰頭喝一口隨身帶著的酒,長舒口氣,酒氣沖天,樂呵呵道,“既然她想當女中豪杰,哥哥弟弟還不成全她?”

蕭陵扛著刀劍,勇猛直沖酒棧正門。

“他嘴上這么說,其實恨不得讓你留在此地,保你萬全。”蕭陵對洛纖的心意,七風也不過是猜度,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神瞄洛纖。

“小七,你看他那么好?我覺得,他確實很好,作為搭檔來說,很有擔當,雖然是個醉鬼,卻醉的清楚利落。不過,有一點你看漏了,他想要保護的,是你我,是捕快大人,是府衙。”

或者說,是他不能與人敞開明示的那些過往,隱刀一族的刀法,以及他不為人知的身世。

洛纖用力拍了拍七風的肩膀,莞爾一笑,隨即快速繞過酒棧,朝著后門攻去。

“砰——”的坍塌聲傳來,酒棧內(nèi)殘破的樓梯崩壞,木屑灰塵滿天飛,充斥整個陰暗森冷的酒棧一層。

“酒鬼!?”

“別瞎喊,這點木頭碎子壓不死我,把兇犯都喊跑了!”

“后門沒人出去,正門被坍塌的木梯堵死了,要逃,就是,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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