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邪術是由川滇地區傳入東南亞的蠱術、蟲術、藥術、巫術、降頭等一系列方術的總稱,再結合當地特色發揚光大,衍生了諸多門類。
南洋邪術的傳播路徑是從川滇地區再東南亞,再流傳回中國的臺島、蟲港等地,也算出口轉內銷。
周澤華在娛樂圈玩耍的時候,就見識了這兩地的許多藝人喜歡搞這種東西。
用來搶角色,搶男人,搶獎項,甚至希望弄死對方等等不一而足。
有的成功了,有的反噬了,大部分則是自己上當受騙,被邪術師騙財騙色,最終啞巴吃黃連。
因為大部分邪術修煉起來十分困難,所以這兩地流傳的邪術,以學點皮毛甚至動作姿態,就可以用來裝神弄鬼唬人的降頭術為主。
有些降頭師甚至會在相關的電影電視劇里客串一把,因為演技過關,效果逼真,干脆轉行了。
反正都是神神鬼鬼的裝模作樣,演戲騙人有損陰德,演戲上電影電視劇,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用柳葉的邪術,周福喜仔細想了想,真沒有什么印象。
畢竟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連雕蟲小技都談不上,他自然就不會多么關注。
他所能夠看到的是這片柳葉背后可能涉及的神祇。
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常常會接觸到和神祇相關的事情,一般就是在家中祭祀,去寺廟燒香拜神,又或者是遇到一些禍事想轉轉運,請來各種大師做法。
有時候這么做確實能夠讓人福來運轉,心想事成,有時候則白白耗費精力錢財,毫無作用。
這種時靈時不靈的現象,人們有自適應的解釋:信則有、不信則無,又或者說心誠則靈,不靈的話多半是自己心不誠。
實際上只和血脈傳承相關。
除了先天神祇,在絕地天通之前還誕生了許多人類修煉而成的神仙,這些神仙往往都留下了血脈。
經過無數代的傳承,大部分血脈都已經非常稀薄,但是只要存在血脈傳承,當這些子孫后裔在各種寺廟里燒香拜神,恰恰好拜到自己的祖先神時,香火被感應到然后祈愿效果就會大大增強。
現在大部分人燒香拜神,都不怎么講究,基本上是見神就拜,有效果就信,沒有效果就不信,有時候還同時在一個地方能拜上幾十個神仙——例如麓山廟這種地方。
這樣的祈愿,就屬于希望瞎貓碰到死耗子。
大部分邪術,其實也是基于祈愿才實現的,只不過是一般人祈愿是求福求護佑,而邪術師的祈愿就是詛咒別人受到傷害。
能夠用柳葉作為祈愿媒介實現邪術效果,那么就意味著這個邪術師可能是后土娘娘一脈。
民間傳說柳樹是后土娘娘的化身,實屬空穴來風,并非想象。
后土娘娘是先天神祇,并非祖先神,但她確實通過一些特殊手段留下了血脈傳承……神祇并不需要像人類一樣交媾才能留下后代。
“哎……這事最好就此打住,別再追到郡沙來施展邪術。”周福喜將手中燃燒成灰的柳葉,倒入了旁邊的花盆中。
他上次和劉蘇婉、劉筒筒吃完開封菜后,在回來的路上買了白牡丹花的種子,周福喜不催熟,讓它自然生長的話,大概要明年二三月份才能發芽,五月份之前才能夠看到它的種芽露出地面。
現在花盆里只有一缽土的樣子。
“姚懷卿應該不是得罪了邪術師,而是有人對她恨之入骨。這種會請邪術師的人,一般心胸狹隘,陰險毒辣,發現姚懷卿的傷好了以后,多半還會繼續尋仇。”
周福喜也不能肯定,畢竟人心這東西嘛……神仙也難揣摩,例如旁邊竭盡全力和自己做斗爭,眼睛瞪得圓溜溜,滿臉掙扎地盯著那管藥膏的劉筒筒,他就經常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我不是告訴過你,這是藥嗎?”周福喜說道。
“可是藥怎么會好吃呢?”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很多遍了,不是說好吃就能吃,屎要是香的,你吃嗎?”
“可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香的屎呀!”
“等你見到了,你去嘗一口好吧。”周福喜由衷地建議。
劉筒筒偏了偏頭,沒有理會福喜哥哥的建議,并且下定決心自己絕對不會去吃屎,于是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就想往自己嘴里擠一管藥膏,還是被周福喜阻止了。
周福喜牽著劉筒筒的手下樓,打算把藥膏交還給劉蘇婉收起來,看到她正在燈下坐著,聚精會神地盯著一本菜譜在看。
“你又準備在你的自助早餐里添加新花樣了?”劉蘇婉就比劉筒筒簡單多了,周福喜常常一瞅就知道她想干啥。
“我覺得,經常換新的品種,可以增加客戶黏性。”劉蘇婉認真地說道。
“客戶黏性?”周福喜沒有想到她還知道這個詞。
不過他覺得,她若不是整天穿個校服,像很多網紅那樣穿個低胸裝裝模作樣的擺攤,她的客戶何止會有黏性?簡直會有狼性。
“嗯,就是讓人離不開我的早點攤的意思。”劉蘇婉充滿期待地解釋。
周福喜是個溫和的人,除了建議劉筒筒去吃點不一樣的,倒也不會過于打擊劉蘇婉的創業熱情,“我們去吃小龍蝦,爆辣的那種,等會兒會比較熱,你把這件校服換一下吧。”
“你想吃小龍蝦啊?我抽空去一趟菜市場,買點新鮮的自己做……你看那店里十來只要賣一百多塊錢,這不搶錢嗎?菜市場一斤個頭不小的才二十塊錢……”
劉蘇婉說了半天,還是被周福喜帶去店里吃了,她說的那也是大店子,小店一般沒那么坑,而且鹵蝦的話那就更便宜了。
因為她脫掉了校服,換上了一件半透的防曬衣,內里則是微微有些壓力過大而顯得質量不太好的吊帶衫,周福喜這一桌甚至享受到了服務員主動來剝蝦的熱情服務。
劉蘇婉終究遭受過許多惡意,她只是比較嬌憨,又不是蠢,女子對于別人的視線是否集中在胸前,還是很敏感的,跑過來剝蝦的又不是她感覺溫暖的房東弟弟,趕緊把防曬衣的拉鏈給拉上了。
“剝蝦的服務沒有了。”周福喜有點遺憾地看著走開的服務員說道,“眼福也沒有了。”
“你吃,我幫你剝就是了。”劉蘇婉有些羞羞的笑,好像周福喜在家里跟她說要換衣服,其實就是為了讓她能夠吸引服務員來剝蝦似的。
原來在他眼里,自己并不是沒有什么用的人,還能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劉蘇婉心里喜滋滋的,盡管感覺自己這種想法和情緒沒有什么出息,但就是開心嘛。
劉蘇婉幫周福喜剝蝦,周福喜則教劉筒筒吃蝦,因為劉筒筒試圖把整只小龍蝦都塞進嘴里嚼碎,連殼帶鉗和內臟什么的一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