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雪節冬衣旺季的開端，工廠的訂單確實多，特別是第一天的，單子多的離譜。不過這里面也有商家備貨的原因。

首日之后的兩天訂單量降低了些，但是也非常高，相當不錯。

也就是那時候，安德烈開香檳了，宴請四方。

然后，勢如雪崩。

一些中高價位的冬衣訂單量基本平緩下滑，但低價冬衣的訂單如雪崩一般直接暴跌，不管是行商還是城中服裝店，他們的訂單都少了許多，而且一天比一天差。

今日的綜合訂單也就首日訂單的十之二三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被扶起來的安德烈還是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就在這個時候，安德烈身邊的助理掏出了一張硬紙板，遞到了安德烈面前。

“或許，和它有關。”

安德烈皺著眉頭拿起那張小卡片，發現上面有著幾個大字。

【九折折扣券】

與此同時，還有卡片的一角還有一行小字，是一個地址。

【立馬區648號，渡渡鳥服裝店】

“他們賣的冬衣很便宜，很多人都到他那邊買低價冬衣。”助理小心翼翼地說道。

在安德烈醉酒的這幾日，他會把很多匯報給安德烈的信息整理一下，自然是注意到了訂單的問題，派人去查了查背后的原因。

“呵，能比我的更便宜？”安德烈冷笑一聲。

他廠里有近百的廉價亞人奴隸，他拿什么和自己比？

而且他之前也暗中調查過其他工廠，并沒有發現能把價格壓得比自己更低的工廠。

“一套冬衣冬褲的價格是105銅鷹。”助理輕聲說道。

然后一口水便噴到了他臉上

“什么玩意兒？！105銅鷹？他不賺錢的吧！”安德烈被這個價格整噴了。

“但沒有人花105銅鷹買。”助理的聲音更低了，“因為他們大多有這張硬紙片，花95個銅鷹就能買到”

“95？”安德烈雙眼瞪得渾圓。

“但這張只是9折卡，我聽說最優惠的可是七折卡。只要74銅鷹就能買剛剛說的一套了”

呼吸驟停！

！！！

安德烈又一次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

看著主人震驚到昏厥的樣子，助理慌亂之余還升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

愉悅，非常的愉悅！

但是助理的純度終究還是不夠高，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在安德烈醒來后不敢拖沓，把他收集來的情報全都交代了。

“康德這個混蛋又壞我好事！”

在喬亞沒有上門后，安德烈便讓人去調查一番，結果發現是康德橫插一腳，以一銅鷹的價格賣給了教會大量圍巾。

對于這個全靠貸款硬開工廠的落魄貴族，安德烈之前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一銅鷹賣圍巾，什么沙雕操作，虧死！

他沒想到這次又是康德給渡渡鳥服裝店提供了這么廉價的冬衣，他是真的不會虧死嗎？

“該死的家伙，他不會有比我更加廉價的亞人奴隸吧？”

安德烈的想法不無道理，畢竟他已經把亞人奴隸壓榨到了極致，才把價格打到這個地步。

還有高手？

難道這個康德是萬中無一，壓榨亞人奴隸的天才？

或許可以去請教壓榨……個屁啊！誰會教別人這東西啊！

所以，該怎么辦呢？

安德烈并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沉默了片刻，安德烈便做出了決斷。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屬牌，金屬牌上繪有一柄染血的匕首，看起來很是滲人。

“帶上這個，去黑布林酒吧找那位獨眼酒保，和他說：

“來一杯血腥瑪麗。”

“干杯！”

小房間內，三人碰響了酒杯。

夏爾·雷蒙德非常高興，因為他剛剛還清了博納先生的錢，這讓他遠離了被制作成貴族鴨的噩夢。

博納先生也非常高興，因為康德賺到大錢了，讓他遠離了被賜東津灣雅座的噩夢。

唯獨喬亞神父沒有舉杯。

喬亞神父面色麻木，雙腿并攏，看起來一臉不適應的樣子。

雖然作為神父常常在臺上為眾人講解教義，但是他并不擅長社交。

簡單來說，他是位社恐。

其實負責冰雪節募捐的事宜歷年來都是另一位神父做的，可惜前些日子他因為喝酒不慎誤入馬圈被撅，眾人就再也沒見過他的蹤影。

不過他雖然不喜歡喝酒和社交，但是對于康德他還是非常尊敬的。

因為他的慷慨與博愛，很多底層人民才能在這個冬天過得更加從容。

另一方面，他把這個發放福利的渠道讓給了教會，讓教會獲得了相當多的民間聲望，對于教會來說也是裨益良多。

也正是因為如此，康德得到了圣堂教會的友誼與尊重，被授予了榮譽神父的稱號！

“來，喝酒！”夏爾帶頭又開了一瓶。

紅色的酒液散發出醉人的芳香。

與此同時，一場看不見的角逐在這張小桌上展開。

該灌倒誰呢？

雖然沒有什么才華，但是在喝酒上夏爾自認為還是相當不錯的。

康德？

羅斯柴爾德家的男爵年紀輕輕，一看就不像是個會喝酒的人。

但……夏爾對于自己的好朋友向來照顧，便沒有選擇這位大貴人。

博納先生？

博納先生已經六十多了，年輕時再能喝到現在也怕是不中用了。

但……夏爾對于長輩向來尊敬，放棄了灌這位當紅銀行經理。

那么，只剩下喬亞了。

哼，看他這副社恐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能喝酒的樣子。

于是，欺軟怕硬的夏爾向喬亞發起了酒桌進攻。

“神父，別說不會喝，我可是知道的，儀式中的圣血是葡萄酒，你肯定喝過。”

“來嘛，就一杯，就一杯。”

“真就最后一杯了……”

半個小時后。

臨時有事的博納先生先行離開了酒會，順道拖走了已經軟得像史萊姆一樣的夏爾。

“你看起來不像是不擅長喝酒的人啊。”康德虛著眼看向了不動如山的喬亞。

幾輪酒下來，他的臉也略微紅了一圈，可喬亞卻像沒事人一樣，和一個小時前完全沒兩樣。

“我確實不擅長。”喬亞平靜地說道，“但不是不會。”

就在康德思慮這家伙是不是個扮豬吃老虎的粉切黑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康德先生，有兩位先生有急事來找……”

還沒等修生說完，有兩個黑影便突然沖了進來。

他們迅疾如電，勢如風火，直直地沖向康德！

喬亞雙眼一凝，下意識地起身，想把康德擋在身后。

但來不及了，那兩道如猛虎般身影的更快！

他們飛躍而起然后……在空中飛快地收縮身體，平穩地落在地上，低伏腦袋，分毫不差地滑到康德腳前。

“男爵大人，請讓我做你的狗吧！”

喬亞：？？？

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