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諾亞船長,長期在加勒比,南美和西非地區開展貿易,是郁金香號的船長。”
這是一位個子短小精悍的男子,而且比較年輕,不像其他兩位船長那典型的北歐人的身材,但是很精明,一看就是做生意的好手。
不過這生意可能不太正經,都不用細細分析,只看對方那艘郁金香號帆船上的200多黑奴就知道。
而且長期在加勒比,南美和西非,在這些地區的生意,無非就是那幾樣嘛,黑奴,搶劫。
要知道加勒比可是海盜的大本營啊,還有西非雖然在后世發現有很豐富的礦產,但是現在就只有黑奴的貿易,歐洲國家現在在西非的殖民地根本就是作為補給點和奴隸貿易的交易點而已,不像新大陸那樣經營。
至于南美,荷蘭根本沒有殖民地,還要過幾年,荷蘭才會從葡萄牙手里搶巴西,并且占領巴西20年左右。
陳偉湊了過來,小聲的說道:“荷蘭人現在就這么喜歡郁金香了嗎?”
“是啊,找個機會打聽一下吧,也許這是一個機會,讓我們白白賺上一大筆的機會。”
歷史上,荷蘭百業荒廢,全國上下都開始為郁金香瘋狂。
由于郁金香價格節節上升,只需低買高賣,買高賣更高。
得了甜頭后,大家信心大增,傾家蕩產地把更多的錢投入郁金香的買賣,希望賺取更多的金錢。
隨后,在鹿特丹、萊頓等城市也開設了固定的郁金香交易場所。
無論處在哪個階層,人們都將財產變換成現金,投資于這種花卉。
只可惜郁金香只是一種花卉,不是糧食,就算是糧食也不能這么夸張。
泡沫終究有破碎的一天,就像后世的股災一樣,這個謊言終究還是被拆穿了。
大量的平民因此破產,就連很多的大公司和大資本家和銀行家也因此遭了殃。
這應該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股災吧。
這場股災的具體時間李言記不住了,但是根據這艘船的名字,就知道就在這些年。
所以李言想著要參與進去,敖凱一行人中的田晨就是玩股票的,肯定有研究,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就是降維打擊,說不定做好了這件事情,大家對他們幾人會有很大的改觀。
他們為此也會去努力干的。
李言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三人,包括一開始的男子,雖然沒有過多的介紹他自己的底細,但是看的出來,三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并且也不可能是老老實實來貿易的。
最大的可能還是能搶得過就搶,搶不過就看情況,老老實實的貿易。
要知道,荷蘭人的海盜雖然沒有英國人那么出名,但是英國那是職業海盜,荷蘭人平時是商人,但要是看到好欺負的就隨時客串海盜。
他們最擅長造的船就是武裝商船,既兼顧了武裝力量,又兼顧了運輸,并且相比于戰艦,造價也要低了很多,可以造更多的艦船,這也是他們能成為海上馬車夫的重要原因之一。
作為外聯部的部長,陳偉對著三位船長說道:“先生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華漢公司的外聯部部長,陳,這邊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餐,也許我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喝一杯,然后我們再好好聊一下應該怎么進行貿易。”
“先生,我們的船還有船上的人員怎么辦?”
“三位先生,這完全不用擔心,我們會妥善的安排好他們的,你們的船員,我們會為他們準備休息的地方還有食物,那些黑奴和移民,我們也會集中在一起進行安排。等到我們談好了交易,說不定,這還會成為我們華漢公司的財產。
還有船上的貨物,我以我的人格保證只有在我們談妥交易的細節之后,才會動那些貨物。”
就此一場危機解除了,三位荷蘭船長跟隨著委員會的大佬來到了招待的食堂。
而剩下的船員等小卡拉米也由委員會下屬辦公室的人進行招待,至于黑奴和移民,則是被帶到了碼頭邊的一排空房子,這里是專門修建作為倉庫和移民中轉地的房子,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因為今天是除夕,所以伙食也就特別的豐盛,并且調料也比起平時足了很多,這讓這三位土老帽荷蘭船長吃的很開心。
并且最讓他們震驚的是大家所用的餐具,雖然高端的瓷器都已經賣給了費爾南多,穿越眾只留下很少的一部分,不過普通吃飯的瓷器還是沒有少的。
三位船長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意思。
這里吃飯都是用的瓷器,看來這里確實對外出售了很多的瓷器。可惜這里的武裝力量還是太強大了,不僅人很多,而且武器很先進,三人大概衡量了一下,就單說外海的那幾座炮臺。
恐怕就沒有任何的海盜集團能夠突破,就算是國家的正規海軍,也夠嗆,因為沒有任何海軍可以承受這樣的傷亡強攻這樣強大的炮臺。
至于從陸上登陸,然后內部突破,這也不是海盜能辦到的事情。在碼頭上三人已經見識到了華漢公司的軍隊,紀律嚴明,訓練有素,完全不是海盜能夠比得上的。
也許只有歐洲的國家正規軍出手,才能打的下來這里。
海盜集團都攻不下這里,更何況是三人了,并且這里還有讓他們發財寶貝,所以三人交流了一下意見,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和這個華漢公司交易。
吃完了午餐,李言和陳偉又和三位船長閑聊了起來。
“盧卡斯船長,你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軍官,如果以你的經驗,你們這次三艘船的火力能攻破我們的炮臺嗎?”
三人都被嚇到了,一下子慌了,西蒙船長快速的回答道:“不,李,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攻打這里的,我們是來這里做貿易的。”
裝什么啊,都是千年的狐貍,你裝什么聊齋啊。“哦,是我誤會了,那我換一個問題,盧卡斯船長,以你的經驗來看,要多少戰艦才可以突破我們的炮臺進入這里?”
盧卡斯穩定了一下心神,這才回答道:“嗯,我認為單靠幾艘武裝商船和海盜船是不可能的,因為地形的原因,炮臺上的火炮位置高,所以射程比起船上的遠得多,另外,根據我的觀察,這些火炮的威力很大。
想要強行突破海峽進入這里,完全不可能,只有大量的戰艦強行頂著炮臺的火力進行對轟,摧毀炮臺,才有一點可能。
但是海盜和武裝商船的火力是完全不夠的,只有國家的海軍艦隊才能辦到。
如果我是司令官,那么我一定在對這里的火力進行試探以后,就絕對不會讓艦隊頂著炮臺的炮火進行對轟,因為炮臺的射程遠,火力強大,還有防御工事保護大炮,并且對于各位置都已經標定諸元,所以強攻做是十分不明智的。
就算能對轟擊毀炮臺,那么也會被擊沉很多艘戰艦,損失也是不能承受的。
最好的辦法是在外海上用幾艘船進行騷擾,然后主力的部隊在附近的海岸進行登陸,從陸上打敗陸軍。
這是唯一的辦法,不過一般的海盜是完全做不到的,這里的軍隊很多,而且訓練有素。”
“陸上打敗我們?”李言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
三人對視一眼,覺得對方這是在陸上實力也很強大,登陸作戰也行不通。
其實嘛,李言只是覺得既然對方這些專業人士的看法也和自己一方推測的差不多,那么面對海盜就不用太擔心了。
就算登陸作戰,對方要派出多少登陸部隊才行,這得多少海盜團伙來才行。
除非面對某個國家的正規軍,才是麻煩事情。
聊完了軍事,李言又開始打聽起了遠東的情況,“西蒙船長,你去過遠東是吧?”
“是的,我曾經和遠東的明人做過幾次生意,那里的瓷器,絲綢都是很暴利的商品。”
“那西蒙船長覺得那里的情況如何?”
“什么?先生你說的是?”
“我是問明國的情況如何?還有那里海上的秩序?”
三人有些奇怪,你們不都是明人嗎?為什么還要問我們那里的情況?
西蒙船長斟酌了一下,這才說道:“明帝國的官員生活很好,沿海的商人很有實力,武力也很強大,聽說北方發生了一場很大的叛亂,明帝國戰敗了。”
瞧瞧,誰說的老外不講人情世故的,也就那些公知能說出來騙到一些人了,關鍵還有人信,那米國的政z獻金是干什么用的,關鍵還是名目張膽并且不違反的。
至少,現在這個西蒙船長就很會說話嘛。
什么叫明帝國的官員生活很好,不就是說官員生活好,只顧自己斂財和享受,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老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熱嗎?還有沿海的商人很有實力,武力也很強大,這不就是說明末的海商其實就是海盜集團嘛,說海盜集團猖獗嘛。
對方對明朝海盜的不滿,這個很正常,實際上,最近這幾十年,隨著隆慶的駕崩,大明又開始了海禁。
走私商人和海盜集團基本占據了大明的沿海,雖然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是客觀上來說,這些海盜有效的打擊了西方的殖民者勢力。
本來生意盤就這么大,澳門的葡萄牙人還占據了一份,荷蘭人打了幾次沒打下來。
那么就只能和大明的海盜和海商搶生意了,對方實際上擋了這些荷蘭人的財路,所以西蒙對那些海商或者說海盜有意見就很正常了。
對北方的叛亂也了解,還知道大明戰敗了,看來這個西蒙船長是真的去過大明,并且還對大明有一定的了解啊。
至于去年發生的叛亂,應該就是歷史上著名的薩爾滸之戰了,去年也就是1619年,萬歷47年,明清之間發生了大戰。
結果占據了優勢兵力的大明被努爾哈赤打敗了,從此明清之間就攻守易型了,隨著野戰主力的喪失,國家財政的崩盤,內部還有農民起義軍造反,之后的野戰對滿清,大明一次沒有贏過。
就此,大明被內部的農民軍和外部的滿清兩邊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