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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奇門

  • 瀟湘清月
  • 零零六六
  • 4281字
  • 2012-06-09 11:17:53

由于抓到了躲在暗處襲擾的元兇,隊伍第二天便抬著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身上的骨頭至少折了十幾處,幾乎被捅成了蜂窩腿和篩子臂的兩名“欽犯”繼續上路,這二人倒也硬氣,被折磨了一個晚上,居然最多只是低哼幾聲,讓蕭俊再一次見識了這些綠林草莽的硬氣。同時卻也有些犯愁,這二人如此硬朗,想要從他們口中套問出什么東西,怕是極難。

車隊剛剛出城不遠,便有兩名和尚垂頭走過,其中一名老僧看上去似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另一人卻是個小和尚,在和囚車交錯而過的時候,那年輕的小和尚情不自禁的多看了那些女子幾眼,卻被老和尚狠狠的敲了一下頭,怒斥道:“這些可憐的女子是要賣給仇家糟蹋凌辱的,下場凄慘至極,你若有慈悲之心,便不要再用目光輕薄這些可憐之人。”

說完,二人便若無其事的向遠處繼續行去。他二人聲音不大,控制得極好,只有兩輛囚車內的女子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連蕭俊所在的前隊都沒聽清楚他二人在說什么。

囚車內的木頭們先是驚愕,半晌之后卻是更加的沉默起來。她們原以為發賣后,會過上好一點兒的生活,沒想到卻是這般下場。她們大都讀書識字,極明事理,那高僧的話一出口,便明白了前因后果。自己父輩結下的怨,卻要她們這一輩來還。

隊伍向前又行進了一程,路過一個村堡附近的時候,在大隊過后,路邊的兩個小娃娃忽然向后邊的營兵丟起了石子,雖然不甚疼痛,但營兵們受辱,不由得大為惱怒,幾個脾氣爆燥的立刻便要沖出去教訓一下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就在此時,忽然有的營兵“咦”的一聲,發出了一聲極輕的驚叫,緊接著便從地上撿起了石子兒,這些石子兒居然都是一兩左右的碎銀,這大白天的,忽然有人往自己身上丟銀子,營兵們先是有些驚奇,緊接著臉上的表情便化為驚喜,紛紛去撿地上的銀子,還好這些碎銀倒不太多,沒引起什么騷亂。

包括溫都司在內的幾個領軍武官見后隊一陣陣的騷動,不由得回過頭來疑惑的向這邊望了過來,卻見后隊很快的又恢復了正常,只不過是兩個小孩子亂丟石子罷了,倒也也沒理會。個別機靈的營兵見長官不再注意這里,悄悄跑回去,連哄帶騙的向這兩個“敗家子”討要石子,那兩個娃娃卻極扣門,只給一兩個,見居然能要下來銀子,其他營兵也陸續悄悄跑過來討要一兩個。前邊的領軍武官雖然察覺后隊有異,但此地離城極近,視野又比較開闊,不可能有大股盜匪出沒,倒也懶得去管。

下午臨近酉時,隊伍再一次在一處依山傍水之地駐扎了下來,營兵們一如往常那般劈柴、扎帳蓬、取水,忙碌個不停,在清軍之中,守兵們是最苦的,可以說是兼充百役,不僅軍營之中有大量的活計要干,還要伺候八旗老爺兵和馬兵們的馬匹,攻城攻寨的時候,要扛著沙包迎著對方的箭雨和銃炮沖在最前邊填壕溝和消耗對方的箭矢、彈藥,充當炮灰,拿的軍餉卻是最低。

蕭俊指揮著哨騎布下暗哨,在不久之前,那些馬匪們傳來消息,襲擾蕭俊等人的其余十幾人,已經離開了本地的地界,向東去了,這些人和馬匪們沒什么過節,因此馬匪們也沒難為他們,這些綠林草莽行事恩怨分明,極重信譽,既然答應了在自己的地頭上,幫忙探明這些人的下落,自然是會負責到底的。因此蕭俊倒也沒有懷疑這消息的準確性。

趁著營地之內一片忙亂,蕭俊裝作巡視的模樣,倒負著雙手,隨意的從水缸旁邊路過,趁著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周圍又沒有人注意自己,棉甲長袖一抖,便將一些“安魂散”偷偷灑在了水缸之中,昨日洪開山將此藥粉交給蕭俊時,可謂是贊不絕口,連稱此物品質極為上乘,并告訴蕭俊,此藥粉無色無味,服下之后并不會立刻發作,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感覺到越來越困倦。最終支撐不住,沉沉睡去,醒來時也絕無任何不妥,粗心之人甚至不會相信自己是中了迷藥。

夕陽已經落下,營地內升起一堆堆的篝火,饑腸轆轆的伙兵們開始準備飯食,余下的兵士們,在得知那些夜夜襲擾的盜匪們已經遠遁他處后,也都是顯得極其的放松,除了正常出哨的兵士外,余下的因白天得了不少銀錢,除了夜盲癥比較嚴重的不得不休息之外,其他人迫不急待的去挑選木頭快活,大多數人則是聚在一起,么五喝六、興致勃勃的賭了起來。

蕭俊將月芽兒從新購置的蓬車內喚了出來,在地上燃起一堆小小的篝火,將在城內的購置的食材一一取了出來,又尋來一個鐵板,刷凈,架在火上燒熱,將一些精面調制成面糊,塞給月芽兒,臉上掛著笑意說道:“月芽兒,來,和哥哥一起烙些油餅,我們多烙幾個花樣兒。讓大伙兒也跟著改善改善。”如今天下大亂,無論是精面,還是油餅,對于窮人來說,可都是難得的好東西,即使是在城中也極難吃到,更何況野外宿營了,月芽兒聞聽此言,倒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歡快的跑了過來,跪坐在哥哥的身旁,大眼睛里噙著笑意,在蕭俊的提議和建議下,先是在鐵板上刷上一層胡麻油燒熟,然后又將一勺勺的面糊糊攤在燒熱的鐵板之上,不久之后,便變戲法般的,烙出各種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面餅,薄薄的糖餅、香噴噴的蔥花餅,將雞蛋和在面中的雞蛋面餅,餡餅等等,花樣倍出,小丫頭玩得不亦樂乎,油餅的香味亦是遠遠的飄了開去,小姐妹們見月芽兒在烙餅,似乎大有便宜可占的模樣,也都湊過來,將一個個成品搶走,除了自己吃用之外,還送給相熟的哨騎。一時之間,蕭俊這邊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哨騎們見小姑娘們玩得開心,還不時的送來可口的面餅,倒也沒將她們強行拉走聽曲兒,壞了她們的興致。

篝火映紅了月芽兒盈盈的笑臉,小丫頭兒雙手沾滿了面糊,不時的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吟吟的望著哥哥,目光從蕭俊臉部那棱角分明的線條上一一的勾勒過去,大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情意。

不久之后,伙兵們也準備好了飯食,兵士們早已餓得狠了,一窩蜂的圍上去,狼吞虎咽了起來,外邊的哨兵們自然是也有人送去了飯食。

豎日清晨,陽光再次照射到大地之上,蕭俊估算了一下時間,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眼,隨意的打了個哈欠,略略定了定神兒,向四周望去,只見整個營地,營兵和哨騎們依然七倒八歪的保持著各種睡姿,月芽兒仍然伏在自己懷中睡得正香,此時已經有幾名哨騎也已剛剛蘇醒,正揉著睡眼,十分困惑的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此時“木頭”們所在的囚車,已是車門大開,犯人們早已不見的蹤跡。而那負責押送囚車的胖子差官卻是被人割斷了喉嚨,倒在了血泊之中。顯是遭了毒手。

蕭俊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動聲色的將月芽兒和旁邊的幾個小姑娘叫醒,哨騎們久經戰陣,反應自然是十分的機敏,最開始清醒的數人,此時已經將其余的哨騎全部喚醒,這些經驗豐富的哨騎們,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先是檢查了一下自身并無異狀后,立刻對營地展開了細細的搜查,并且將其余人等全部喚醒。

不久之后,被哨騎們喚醒的溫都司,面色陰郁的將眾兵士召集到一起,冷冷道:“所有的跡象表明,昨夜我們被人暗算了,所幸暗算我們之人,手下留情,并未對我等下毒手,而暗算我等之人的目的顯然是想要救走囚車內的囚犯。本將現在想要知道的是,昨夜我們是被何種手段暗算?本將認為應是被人下了迷藥,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說明我們當中出了內奸,暗算我等之人,為了確保內奸繼續混跡于我等當中,不被暴露,才沒有對我等下毒手。吳哨長,你覺得本將的推測可否正確?”

蕭俊拱了拱手,沉聲道:“目前來看,此種推測確實是最合理不過的,仍標下之見,應先徹查一下營地內的所有兵士,并且檢查缸內殘留的飲水。”

溫都司點頭道:“就按吳哨長說的去做。”

不久之后,在溫都司的嚴命之下,營地之內開始了嚴厲的盤查,連帳蓬內所有物品都被細細的搜了一遍,蕭俊一晚上都在和小姑娘們一起炊餅,自然是被輕易的排除了,那溫都司排查完營地內部之人,見并未有可疑之人,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些。沖著正檢查水缸的蕭俊詢問道:“吳哨長,這缸中之水可否有問題?”

蕭俊此時也是滿臉凝重之色,道:“余下的飲水并無問題,難道是昨夜暗算我等之人,將缸內的存水給換了?”

他二人正商議著,一名昨夜出哨的哨騎突然走了過來,臉上現出一絲驚疑之色說道:“將軍,先生,標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昨天夜里標下在河邊的方向伏下暗哨的時候,看到了一些奇異的景象,標下看到數道黑影象鬼魂一樣閃了幾閃,便出現在河邊,然后就消失了,當時天色十分昏暗,標下當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之后見太平無事,便將此事忘記了,剛才忽然想了起來,此事或許和營地內的異狀有些關聯。”能讓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哨騎心生疑懼,看來他所遇到的情況一定十分詭異。

溫都司聽了這哨騎所言,臉上閃過一絲疑色,命營兵留下守營,帶著一眾哨騎向河邊的方向趕去。在暗哨所指明的位置停了下來,這個位置稍偏了些,靠近山邊。一般人輕易不會路過,溫都司檢查了半天,也并未發現什么異常,這才向蕭俊詢問道:“吳哨長,你如何看待此事。”

蕭俊此時卻是裝模作樣的繼續探查了良久,這才沉聲道:“通常蒙汗之藥,豎日醒來后,都會有些頭暈,頭痛的不良癥狀,可是我等卻并未覺察到,或許是這蒙汗藥極為高明,但方才我們已經檢查過水缸,并未發現蒙汗藥的蹤跡,以標下之見,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等之所以被迷翻,并非是藥物所致,極有可能被人在我們周圍布下了迷魂大陣。我曾經在某本雜書上見過,我們昨日所遭遇的,無論是莫名其妙的安然睡去,亦或是河邊的詭異幻象,皆象極了迷魂大陣。”

溫都司平日養尊處優慣了,這一次出哨卻是頻頻遇險,似是這只隊伍中了邪一般,雖是對蕭俊的話懷疑多過相信,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吳哨長的意思是說,我們被人布下了奇門之陣?那為何不殺了我們?”

蕭俊淡淡道:“我當初學藝時曾聽師父講過,這些奇門陣法,大都是借助冥冥中一些神秘的力量,因此有著諸多禁忌,自古以來,這些奇門陣法極少在世間出現,便緣如此,據師父講,很多陣法布成之后,都是禁傷人命的,否則的話,必遭天譴,當年以諸葛武那么高深的道行,僅是使用了數次各種奇門陣法,便短了二十年的壽數,或許我們昨夜遇到便是此種陣法,至于那被殺死的差官,或許是囚犯們恨他入骨,一時沖動,結果了他的性命,也未可知。”

哨騎們可是對蕭俊奉若神明的,蕭俊的話顯然讓旁邊這些向來膽大包天的哨騎們感到了一絲畏懼,牛丁臉上現出一絲謹慎之色說道:“難道是傳說中的奇門遁甲?當初俺師父曾經說過,一旦遇到這東西,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這東西可邪性的很。”

溫都司陰沉著臉思慮了良久,最終還是覺得蕭俊的奇門遁甲之說,更為靠譜些,道理很簡單,若是有內奸,怕是在隊伍剛出發的時候,便會下迷藥了。那些躲在暗中營救之人,任由這些囚犯在路上被人糟蹋了月余,才動手去救,也未免有些說不通。這奇門遁甲布置不易,直到今日,才終于將陣勢布成,倒也大有可能。而且昨夜在河邊確實也出現了異常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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