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打牌
- 日月同天:開局土匪變太子
- 圣桑
- 3251字
- 2023-09-16 13:47:19
董映香和扈斌蔚來找白道寧的首要目的當然是要錢。
對于白道寧沒能連夜進入京城一事,兩人都不敢說良虎王的做法有什么不對,只是紛紛暗示白道寧記得給錢。
白道寧心想要是有錢,我也不可能不給啊:“我一有錢財,必定及時給魏當家和陳當家送達。”
他想了一下,又問:“我以后怎么送給你們?通過薛大人嗎?”
畢竟事實上,他現在與這群土匪的交往,就是通過薛佑歌這個夕露省本地軍閥。
董映香立刻回答:“可以。我們陳家寨子長居夕露省,還要給薛大人交稅,薛大人總能聯系上我們的。”
扈斌蔚本來思考了半天,聽董映香這么一說,立刻也說:“是的,我們魏家寨子也可以。”
隨后二人又夸了一番白道寧和薛佑歌用兵如神之類的廢話,扈斌蔚最后誠懇地說:“我們大當家的說,我們只是一伙小土匪,至今仍然仰慕王化,嗯,嗯……”
他實在是沒想起來第二個詞是啥,干脆直接跳過去了:“所以我們也希望等朝廷開明,將我們招安啊!冒昧說句大不敬的話,咱不敢期望能夠在君政年間被招安了,我們見太子您年輕俊彥,休休有容,所以就指望著您以后做個好太子、然后做個好皇帝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君政皇帝白元嘉不是明君,我們不會擱他當政的時候接受招安的。不過他已經老病快死了,要不然大家也不會盯著繼承人的位置這么蠢蠢欲動半天嘛:所以我們看好你喲!”
這話直接說出來,確實是挺冒犯的,但現在聽這句話的諸位都不會介意這一點,所以白道寧最后只是一點頭,抱拳:“請轉告魏當家,我白道寧當以天下為己任,定不辜負天下期望。”
扈斌蔚立刻露出了微妙的尷尬和為難之情,但還是正常行禮告退了。
白道寧就問薛佑歌,所謂魏繁花裝病的真正理由到底是什么。
薛佑歌從容一捋須,笑道:“太子不知道,老魏早就看上董映香了。她父兄早亡,其余親屬都沒有上山,就拿扈斌蔚就當親弟弟養,她天天惦記著撮合小董和小扈,要是只有董映香出來,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事,要不然魏繁花全都把活推給扈斌蔚去辦。不過我看董映香對扈斌蔚沒什么意思。我之前一直以為董映香要嫁給陳雅志,但現在還沒成,我估計這邊也成不了了。”
看白道寧點點頭,薛佑歌又冷不丁地補充一句:“如果老柳在這兒,肯定想撮合您和董映香或者魏繁花了。”
白詠志在旁邊聽得笑了一聲,白道寧被這句話嗆得非常尷尬,想了會,只能擠出一句:“薛大人說笑了,婚姻大事,我不敢這么戲談……”
白詠志直接打斷他的話茬,對薛佑歌說:“薛府尹,您應該勸勸柳縣令這個癖好,宗親娶妻納妾都是大事,女土匪的身份太卑賤了。”
薛佑歌的笑意立刻帶上了點諷刺的意思:“王爺說的是,雖然現在朝廷條件不如以往了,但太子的正側妃妾確實仍然算是貴人,所以魏、董這樣的人物雖然條件不錯,但還是土匪出身,又不像太子這樣只是暫時流落民間,魏繁花和董映香都沒有什么高貴的血統,像我和我爹這樣就算被招安了也容易招人閑話。”
白道寧看他們都快吵起來了,立刻決定通過正事來切斷話題:“我們收繳的火炮正常上交朝廷嗎?”
薛佑歌理解他的意思,就回答說:“正常上交吧。”
薛佑歌其實也猜,那架火炮就是從密巢府城搞出來的:
京城禁軍被三家勢力控制,估計白詠志敢從里面走私軍火,馬上就會被咬出來。
至于京城之外的其他渠道,就算走私犯們再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違背物理守則,神不知鬼不覺把這么大一架輜重跨越千山萬水偷運到這里。
所以,合情合理地猜測,這架火炮還是密巢府尹林成雙搞出來的勾當。
但只要林成雙和白詠志夠有本事,他們就能保證沒人能獲得實際證據,證明這架火炮的真實來源。
至于魏繁花想撮合扈斌蔚和董映香,這點薛佑歌早就知道,他本來倒是不介意這群土匪私下聯姻的,反正諒他們也鬧不出什么大勾當。但是考慮到魏繁花說,董映香據說也曾經從水面中照出龍影……
那就讓人感覺有點危險了。
薛佑歌不禁擔心,他們不會真的鬧出什么大勾當吧?
薛佑歌還沒來得及告訴魏繁花,白道寧也見過所謂的水中龍。但也不急,等事畢后回夕露省,他有的是時間跟魏繁花講。
對于白道寧和董映香在映龍讖言上奇妙的巧合對應,他既覺詭異,又不太以為意,最后還是忍不住懷抱著一種微妙的看戲心情:如果把這兩個人湊一對,說不定有點意思。能比純做土匪更有意思。
但撮合場婚事可太麻煩了,要看雙方身份、心情、各種天時地利人和……薛佑歌也沒有柳俊茂那種熱情,所以沒打算認真謀劃這件事。
這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如果所謂映出龍影的事情,真是奇跡而非現實科學導致的幻象,那就說明讖言終會實現,就像旬密王白優明會在身心安寧之中死去,就像亡秦者確實是“胡”亥。
那他薛佑歌就只管等著看戲就行。反正不管“龍鳳斗”的主角是白道寧還是董映香,這不痛快的肯定都是白詠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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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映香掀起簾子,扈斌蔚跟著她進入營帳。江南秋夜泛涼,營帳里比外面還是要暖和些。
魏繁花左眼青了一圈,看起來像是被揍的。她坐在地上,跟躺著的陳雅志、還有另外一個手下打牌,看到他們進來,把手里的牌一扔,招呼他倆:“我一直都沒有見過那個所謂的俠士,你們也沒有見過,剛剛也沒有見到嗎?”
陳雅志非常不滿地喊:“你要輸了,你選這會兒扔牌,你怎么不在你快贏的時候扔牌!”
董映香搖頭:“沒有見到。”
她挨著陳雅志坐了下來:“我還是那句話,你當時都看到太子親自騎馬上戰場了,那個所謂一箭穿甲的大力士仍然沒有出現,那就說明這個俠客要么不存在,要么已經離開了。”此后白道寧辛辛苦苦打了好幾場仗,這個俠士依然沒有出現。
魏繁花也搖搖頭:“郭向晨不是那種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的人,我猜這個人是走了。郭向晨死了真可惜,要是有機會,本來還可以找他再確認一遍這個人有沒有出現過的。”
她的語氣里帶了點迷惑:“但這個人干嘛要走呢?這個人到底是咋回事?”
扈斌蔚又給魏繁花講白道寧托他轉達的客套話,問董映香:“他說以天下為什么什么?責任?”
董映香說:“己任。”
扈斌蔚一拍手:“對,他說要以天下為己任,定不辜負大當家的您的期望!”
魏繁花嫌棄地皺眉:“你應該多讀點書!你看看人家太子爺,他以前也是干土匪的啊,比你有文化多了,你要學學人家!”
扈斌蔚小聲咕噥“那人家是要當太子啊……”
隨后四人又談論了一些未來的發展和局勢,薛佑歌已經承諾要幫助陳家寨子在夕露省重新立足、幫助魏家寨子把業務拓展到南直隸和造紙業,而黃家的突然落敗,又讓大家都看到另一處業務即將出現真空。總之,兩伙土匪的業務都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之勢。
魏繁花最后問:“我還是要問,你們真的不跟我們合并山頭嗎?我們這里也有旅盂人。”
陳雅志問:“合并山頭為了什么,為了增強實力?你要跟誰打,跟路嘉熙的廢物府兵嗎?我知道你跟東安羅勾搭上了,難道你要跟大陶禁軍決一死戰啊?”
魏繁花瞪了他一眼,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不要把視線局限在區區夕露一省,乃至大陶一國,我們的理想是薛老大哥,所以我們要拓展勢力!我們要向外看去,不要偏安一隅!起碼以后上史書的時候,我魏繁花也要被稱一聲‘十三省巨寇’。我還準備去良虎省找關振耀,我們這幾伙好漢合起來,說不定也能從這天下亂世中咬下一塊肉,站穩腳跟。”
扈斌蔚小聲說:“現在大陶都沒有十三個省了,我覺得去跟大陶朝廷決一死戰的成功可能性大一點……”
陳雅志說:“你學薛康順干什么,薛康順當年的形勢跟我們現在可不一樣……就薛佑歌,我說,我們三伙土匪要是合起來,薛佑歌三天之內就會昭示天下,然后什么大陶、飛劍王和東安羅就會聯手起來,摒棄前嫌,把我們全殲了。晏康德被抓了好幾年那次,不就是因為你跟他倒賣軍糧事發了嗎,你還對這群當權狗賊的秉性不熟悉嗎?”
魏繁花思考了一番,覺得也有道理:“你說的也對。果然我們還是應該偷偷發展勢力,但是應該保持低調之勢……”
陳雅志翻了個白眼,招呼扈斌蔚:“你大姐不打牌了,你過來跟我們打!”然后又招呼董映香:“你打不打牌?”
董映香搖搖頭,站起來往外走:“不打。”
扈斌蔚笑著應了一聲,湊過來接牌,一邊等著陳雅志給發牌,一邊問魏繁花:“大姐,你明天早上眼睛能好嗎?”
魏繁花的語氣立刻憤怒了起來:“我不知道!操,我總不能真跟太子和薛大人承認,我抓緊時間過來跟陳雅志打了一架吧?”
陳雅志把本來要發給扈斌蔚的牌砸到了魏繁花臉上:“喊個屁!我本來明天早上就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