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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下線?

元木狹也就保持著與一貫嬉皮笑臉不相符合的陰沉表情,跟著聶和正走街串巷。

最后他們遇到了一位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見到聶和正就湊上來:“聶相公,今天您還算命嗎?”

元木狹不屑地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

聶和正笑著指指元木狹:“今天要算。我昨天晚上做夢會遇見他,今天果然就遇見他了。你還能來替我算什么?”

算命先生留著一下巴的長須,聽了這話以后做出很夸張的若有所思之色,看著元木狹慢慢捋著胡須:“這位公子也是有緣人?。 闭f著手上已經動了起來,將蓍草之類的東西丟到桌上,形成形狀,口中念念有詞,“我見了公子,就覺得親切。這卦象是既鹿無虞,惟入于林中……”

“這是六四!是乘馬班如求婚媾無不利!”元木狹沒好氣地打斷他,“你連易經都背岔了,你出來騙什么錢???你感覺親切是因為見到我這個算命祖師爺了嗎?”

白道寧有點想吐槽元木狹算命不準這一點,但是忍住了,握拳在嘴前咳嗽。

那算命先生一愣,看了一會兒,明顯也意識到確實是自己錯了,臉色慢慢發紅,硬撐著繼續說:“卦象……卦象不能只看表面……譬如說這個卦,就是主,這位公子今日斷無大礙,但是會受小妨……”

元木狹又翻了個白眼:“你連易經都背岔了,怎么騙得到錢的啊?”

算命先生臉色變得非常難看,聶和正在一旁笑出聲來,連忙拱手:“鄭先生想來只是偶爾失誤!其實,林公子啊,我每天都來找鄭先生算一次命,這位鄭先生雖然今日表現不佳……算天氣也算不準,但他算人的運勢,有時倒是相當準的。我在稷契府靠偶爾給官面上代筆混口飯吃,鄭先生算我這幾日能不能接到活,那是十拿九穩的。”

聶和正說著就轉頭向那位鄭先生說:“我今日就來托先生算算,我接下來十天左右,能接到代筆嗎?”

那位鄭先生又忙了一通,最后信誓旦旦:“稷契府近十日必有要件需寫,以聶相公筆力,必名列所選文人之中?!?

元木狹看起來還是很生氣:“你這哪是算出來的?!”

聶和正笑著去拉元木狹,元木狹倒也沒作反抗,就被他拉走了。白道寧和容小寒也莫名其妙地跟著這兩個謎語人走了。

不想過了沒有一刻鐘,元木狹還沒有被放開手多久,突然望前一仆,真的摔到了地上。

這無名的算命先生卜卦如此之準,驚得白道寧都呆了一下,才跟著容小寒去拉他。元木狹這下子,摔得非常徹底,半天才爬起來,感覺似乎身上沒有傷到哪里,心里顯然是破防了:“這是巧合!這是地的問題!是地不平!我只是摔了一跤!這不算事!今天我肯定算的是準的,今天肯定無事發生!”

聶和正哈哈一笑:“怎么,林公子雖說背易經更熟,但是算起命來還不如鄭先生嗎?”

元木狹氣急敗壞:“我是善易不卜!那個姓鄭的是騙子!我今天算的肯定是準的,我只是摔了一跤,今天還是能無事發生!”

聶和正拱手,轉頭看向白道寧:“林公子和這位容公子想來是一直跟著公子的隨從?”

“是友人?!卑椎缹幷?。

聶和正笑意更甚:“這位公子待下人挺好的。我看公子一路出手大方,對天冷出來賣藝的百姓也多加照顧,感覺公子心好,我們連派相信好人有好報,祝公子早日發達,家事和諧,財源滾滾,甚至青史留名也有可能啊!”

元木狹說:“我們家少爺人是挺好,就是沒什么才學。不學無術。”他頂著白道寧震驚又不解的眼光繼續瞎扯,“我和老爺都很愁。”

聶和正哈哈一笑:“我估計那泥人按時間已經可以取了,在下就先告辭一步,去拿泥人了。我不會算卦,但臨別之際,我卻又突然得了一個靈感:你們回程路上,最好小心一點,恐怕有意外發生。雖說大概是有驚無險,可能造成的后果還沒有林公子剛剛摔一跤嚴重?!?

元木狹聲音又變大了回來,顯然急火又上來了:“不可能!我今天算過了,今日必然無事發生!摔跤不算!”

聶和正情態不變,再次拱手,只有白道寧和容小寒對他回以一禮,聶和正轉身離開。

等他走遠后,元木狹支開容小寒,低聲對白道寧說:“那人是端歧,也是東安羅間諜,看起來是還在為東安羅做事。他肯定猜出來你就是新太子了。不知道是不是薛道臺故意放我們出來給他看的?!?

白道寧聞言一驚,雖然早知道元木狹以前也干過東安羅間諜,但是知道他以前是北方人,不想到了南方還能大大方方跟老同事重逢而無事發生,下意識問:“你怎么知道的?他們發現你了?你怎么辦?”

“他是我以前的下線。”元木狹嘆氣,“我本來還以為我能逃跑是因為我自己厲害,原來是東安羅本來就力有不逮,管不了我了,夕露省的眼線還需要從北方那里調人,可見東安羅如今情報系統也相當捉襟見肘,人才匱乏,不復當年盛況了。他們缺人成這樣,還有余力追殺我?累不累啊,他們東安羅不如解決一下自己的大統之爭。大陶虛弱不堪,兩藩王騎墻內斗,兩安羅喪盡人心,這群肉食者真是臥龍鳳雛,群雄并起,沒一個好東西?!?

元木狹說:“跟這群人比起來,還是您比較值得跟隨。”

白道寧一時間不太確定這算不算夸他。

只是無論如何,天色入暮,這一行都無多可玩,三人再次聚齊后,就準備回程。元木狹看了一眼橙紅色的天空,一瘸一拐,心滿意足:“你看我就說吧,我已經算過了,今天果然無事發生……”

突然,不遠處人群中傳來幾聲尖叫,有一人如鷂子撲兔般,突然向白道寧沖來!人群中又涌出幾人,連呼“太子爺!”“保護太子!”便向他攔去。

白道寧罵了一聲,掉頭就往人堆里跑,容小寒跟在他身后邊跑邊警惕地看著刺客行跡,元木狹瘸著腿往另一邊跑。背后刺客被攔了一下,從保鏢者手中脫出,繼續向白道寧沖來。白道寧回頭看了一眼,看那刺客作擲刀之勢,下意識往一架首飾攤車后一躲,果然短刀穩穩扎到了飾品的木架子上。

正當白道寧準備繼續跑時,突然見那刺客行動一頓,顯然背后遇襲,很快就被跟上來的保鏢者制服了。

白道寧長舒一口氣,看到那刺客被牢牢捆住,儼然已經完全被控制,他仍然緊張于是否存在同伙,因此仍然沒有站出來。

那位背后偷襲刺客的另一名路人從人群中主動走了出來,倒是也一瘸一拐的,走路不便,而且明顯是天生殘疾,兩條腿不一樣長。他慢慢拄著拐,將袖中掛著的袖箭卸下來,丟到地上,從容接受了保鏢者們在未知之余仍然不乏謹慎的捆綁控制:“在下邊項明?!?

這位行動不便的邊項明說:“我是劉淑妃派來刺殺太子的,和這位彭承載曾經是同行?!?

被捆在地上的彭承載當即開始破口大罵,被堵住嘴。白道寧下意識按住佩劍。

邊項明高呼:“近日觀之,太子義勇雙全,令我心折。我曾經勸過彭承載與我一起投靠太子,可惜他堅決不聽,執迷不悟,因此我只能當眾作出此舉,以袖箭止其陰謀,解除太子之危機。”彭承載在地上被堵著嘴還在嗚嗚怪叫,顯然是在罵他,邊項明繼續喊,“太子才是大陶的天選繼承人,大陶未來就靠太子了,因此我棄暗投明,選擇投靠太子!”

周圍還有幾個膽子大的看熱鬧觀眾,顯然多少都能基本猜出來白道寧其實是什么太子微服私訪了,聶和正倒是還混在其中,白道寧能清晰聽到他的聲音在喊:“太子圣明,太子千歲!”

這句口號非常好跟,旁邊幾個看熱鬧的觀眾也整整齊齊跟著喊了起來。

而立了一整天“今日無事”flag的元木狹只感覺無語:“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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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因為我品性高潔才投奔我的嗎?”白道寧問到第三遍,已經開始疲憊了。

“呃,當然還有別的原因。但是首先是因為太子品德高尚,值得追隨。”邊項明說,“劉淑妃的錢也沒給夠。”

“那么,那個彭承載是——”白道寧非常想捂住自己的臉。

邊項明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我們干這行都是有明碼標價的,他降價了也愿意接,這根本就是惡意影響我們這行的市價!當然肯定主要是因為他不懂事,沒有看出太子才是真正值得追隨之人,所以還愿意為劉淑妃辦事?!?

白道寧捂住了自己的臉。

對于這種意外,薛佑歌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連剛回府城的兒子薛光霽都還沒管,就先對白道寧一頓噓寒問暖,自慚安保能力不足,邊項明與彭承載都是在府城生活過多年、看起來像是普通百姓的舊人,所以他的人沒有對這二人格外警惕,如何如何。

“我想劉淑妃之目的,在于使十五皇子成為太子,而不是造大陶的反,因此不會與那位黃拯合流?!毖τ痈柚斏髂轫?,“劉家故舊多在北方,如今大陶主要能管得到的地方卻都在江南了。劉淑妃既然連錢都給不起了,可能此后也沒有更多余力再來找太子麻煩了。當下務急,還是在瀘建縣黃拯!我兒已經回了府城,如果太子也無異議,我們明早就能出發下瀘建縣!”

白道寧點了點頭,薛佑歌這才喊薛光霽進來,給白道寧介紹了一下這位十六歲的青年。

薛光霽回來還是第一次見父親,欲言又止了半天,終于還是突然開口:“父親,我不想娶黃水卉,我聽說她比我還胖!”

白道寧看了一眼相當圓潤的薛光霽,大為震撼,還不知道這個黃水卉是誰、是否與瀘建縣黃家有關。

薛佑歌一拍桌子:“這事由不得你!明天早上就走!”然后才轉過頭對白道寧解釋:“黃水卉就是黃拯家的姑娘,雖說黃拯自己不智,心存反意,但是據說他家的姑娘還挺聰明賢惠,我就想為兒子謀個媳婦?!?

白道寧點點頭,心想這就是吃絕戶嘛,他清楚的。想來這位黃拯家里的地確實夠多、夠肥,才能夠讓府尹家垂涎得想用自己的兒子去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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