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低俗
- 日月同天:開局土匪變太子
- 圣桑
- 3868字
- 2023-09-16 13:47:19
薛佑歌立刻說:“這是他們的榮幸呀,這區區幾個月還等不及?我先代替厚謝蘇大人了!”
蘇景煥微笑:“謝我不對啊,應該謝我朝恩德,謝天子仁厚啊!”他說著還恭恭敬敬地向東北方向做了個抱拳的手勢。
薛佑歌也做了個差不多的手勢,語氣也裝著像模像樣的虔誠:“是!謝主隆恩!”
而旁邊的杜志行顯然就沒有蘇景煥這么淡定了:“要這么多錢?”連朝廷都緊張到需要等幾個月才能發出來?
蘇景煥一臉坦蕩從容:“與護送太子進宮的大功相比,怎么才能算多?”
杜志行一聽就知道這話的意思是“確實特別特別多”,看起來表情中都透露著幾分絕望。
把這件事交代出去之后,薛佑歌就算給魏家寨子和陳家寨子還了一半的人情,剩下的人情一半在魏繁花的造紙廠和搞定陳家寨子、路嘉熙之間的新仇舊怨,另一半就在他和這兩伙土匪之間的未來相處模式了。
幫助白道寧進京、薛佑歌還欠個人情的,當然還有盧家:“另外還有兩戶稷契府本地富戶襄助太子進京,其中一戶只需錢財賞賜,另一戶盧家則欲求官。”
蘇景煥說:“這個賞格大些,明日有空去吏部細講吧,你先講跟你關系更大的事情。”
第二茬事,則是:“我在稷契府時,一開始尚未知曉太子身份,只以為他是護送之前那個太子的義軍首領時,就看到他就覺得親切,所以擅自將次女許配給了他做小,行了我們那里習俗中的‘納妾禮’,姑且就算成了親,并已圓房。后來我才知道他乃是當朝太子……”其實他是胡扯,隨口扯了個小謊,畢竟他當時是確定白道寧是被蘇譽之認可的太子之后,才把薛辭酒拉出來獻寶的。
一聽太子納妾這件事,李偉奇面上就繃不住了,開始瘋狂咳嗽。
薛佑歌就當聽不見:“……我這就不敢讓我女兒給他做有名有姓的側妃了,這乃是皇親國戚,豈是我們家這樣小門小戶,我女兒這樣蒲柳之姿,所敢肖想的啊?但我們這位太子乃是守信之人,他已經承諾過要立我次女為側妃了。所以這個事情,呢……我不知道太子有沒有給朝廷講過啊?”
蘇景煥心想,白道寧本人沒有講過,但是李偉奇一來,搞得他們都連前因后果全都知道了:“我知道此事,太子希望能夠同時立薛姑娘與李姑娘為側妃。”
薛佑歌看李偉奇這個表情,就知道他不同意,嘴角都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往上翹:“李姑娘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是我女兒這樁事情,太子是守信之人,我和我女兒也都愿意,就是不知宮中是否同意這樁親事?”
蘇景煥說:“薛大人父子兩代皆曾為國效力,忠心天地可鑒,您家女兒的品性,誰人能夠懷疑?只是這件事情畢竟茲事體大,不是我敢斷決的,還是要待我稍后表奏皇上。微臣想,皇上也不會拒絕這樁喜事。”
蘇景煥又一抱拳:“微臣斗膽先恭喜薛大人嫁女良人了!”
薛佑歌看起來倒是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最后又立刻恢復嬉皮笑臉,開開心心地一回禮:“謝蘇大人!當然,我也要謝主隆恩啊!”
薛佑歌又停頓稍許,然后繼續說:“不過,為了我閨女,我斗膽還有另外一個請求——”
李偉奇開始瞪他。
薛佑歌視若無睹:“那就是希望宮里辦封妃儀式能早一些。一方面,立側妃花的錢肯定要比封太子少多了,可以先辦兩場……至少一場側妃進宮的儀式,讓太子熟悉熟悉宮中禮儀啊,什么的,是好事。另一方面,小女已經與太子圓房,他們都正值青春,我恐怕過不多久,皇上就能抱大孫子了,所以我建議封妃儀式辦早一點,否則以后……于名聲上自然是沒人敢質疑太子的,但是,至少,比如說,等我女兒懷孕了,不能早早用宮中太醫來治,這不是對未來皇嗣不利嗎?所以我建議早早行禮!”
這么直白的發言把尚且年輕臉薄的蘇景煥一時都給干沉默了。而李偉奇已經快要瘋了:“你……你,你怎么能在宮里說這么,直白的低俗語言!”
薛佑歌忍不住笑:“這怎么低俗了?我都沒說‘睡覺’‘交合’這種詞語,我覺得我說的話都很高雅啊!”
杜志行在旁邊忍不住“咕”地笑了一聲。
李偉奇大怒:“這可是神圣的宮城!你就不應該把這些男女之事放到臺面上來說,就算你用的詞還不是最粗俗的,這些內容都已經很粗俗了,而且……你,這等隱私之事你根本沒必要講!”
薛佑歌回答:“我覺得我有必要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不說這些事情還怎么凸顯出‘早早舉行側妃敕封儀式’的必要性啊?而且宮城,宮城確實是神圣的,但是男女之事怎么就不能在神圣的宮城說了?十五……十六皇子不就是靠在神圣的宮城里做這種不神圣的事情,才能生得出來嗎?這種事情,不能沒有的啊!”
蘇景煥也快要憋不住了,咳了一聲,用手掩住嘴。
李偉奇看起來血壓都上來了,冷靜半天后說:“我不與你討論這件事情,因為我不說這種低俗言論。”
薛佑歌說:“那你就不介意我請求早點正式成禮嘍?”
李偉奇聲音都放高了:“具體該早該晚,得問禮部!我只是希望太子之敕封儀式能夠早成,正妃側妃的都是之后的事情,得問禮部!”
薛佑歌笑嘻嘻地回了一聲“是”,看起來心情相當好——不管怎么說,得到了李偉奇這樣的認可,也算是達成了他的最終目標。
蘇景煥則說:“李大人說的是,只要皇帝同意太子迎娶薛姑娘為側妃,其后具體的側妃敕封儀式,要在何時何地、如何舉辦,這些事情,就要由禮部來決定了。”
薛佑歌又問:“我家在京城沒有住宅,我自己住驛站湊合湊合也就算了,我女兒要是住在驛站,說出去好像不太好聽。既然我女婿已經是太子了,那就要住在東宮吧,那我女兒是不是也該跟太子爺一起進宮,住在一起啊?”
李偉奇看起來血壓已經爆管了。而蘇景煥瘋狂咳嗽了幾聲掩蓋笑意,認真思考稍許之后說:“薛大人這個問題提得很及時,今日天色已經向晚,薛姑娘身為女子,若是住在驛站,確實不便。但若說直接與太子一起住在東宮,似乎也于禮不合吧?畢竟還沒有正式冊立側妃。”
李偉奇氣急敗壞:“完全于禮不合!”
薛佑歌則說:“哎,太子與小女已經舉行了民間的納妾儀式,至少算是合了一半的禮吧!”
蘇景煥提出了可供選擇的三個解決方案:“我有三策,一是我知道京郊有一處票號白家的莊園,是空置的,我可以與票號白家駐守莊園的管事商討,請借住幾晚。”
薛佑歌說:“京郊太遠了。而且太子未成禮的妾侍住在民家,這就算是什么‘合乎禮法’的事情嗎?”
蘇景煥說:“二是,京城有一座川岱宮,雖然也以‘宮’為名,但實際上在宮城之外。那里地處偏僻,地位微妙,本來又是用來安置京城孀居貴婦的,我想,薛姑娘暫住那里,可以姑且算是一條不算違禮的權宜之計。”
薛佑歌立刻露出了微妙又尷尬的笑意:“我聽說川岱宮近年剛出過一起尷尬案子……”
就是闞王妃和旬密王前世子那樁精彩的偷情案!
杜志行、蕭博厚等人立刻會意地瘋狂咳嗽了幾聲,蘇景煥笑著開口,阻止薛佑歌繼續說下去:“三是,薛姑娘和太子一樣住進宮里。但是不住在杞宮,也就是現在的東宮,而是住在遠石宮或者永極宮。”
薛佑歌問道:“這兩所宮殿又有什么講究可說嗎?”
蘇景煥說:“沒什么講究,這兩個地方與東宮不遠,以前也是住皇子皇女的,現在都空置了而已。整體上都是最合適的。”
薛佑歌想了想,覺得這個結果也不錯,當即起身行禮:“微臣感激不盡!”
把最后這件事講完,薛佑歌就沒有別的公務要說了,他都站起來行禮了,就是準備再寒暄幾句之后,就直接告辭跑路了。
就在這時,李偉奇大概從薛佑歌的暴言之中清醒過來,開始重新拾起自己的一貫行事,對薛佑歌的不敬業舉動表示了抨擊:“薛大人,我適才聽宮人說,您進宮之后沒有直接來見蘇大人述職,而是先去見了薊安然大人?”
薛佑歌頓時兩眼一黑,心想“又來了”。
事實上,大陶確實大多數官員都不太敬業,所以像薛佑歌這樣小小的過失,在旁人看來,完全無傷大雅,頂多讓幾個帶路的太監感覺有點困擾。
但李偉奇他較真啊!他的身份還押在這里,沒人敢把他轟走啊!
被李偉奇抓著由頭了,不被扣在這兒罵一刻鐘是走不掉的!薛佑歌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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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寧在蕭博厚的陪伴下,去參觀了一番驛站,同時問了一下對一行各路人等的安排。
驛站的主事者官職是驛丞。當前的驛丞叫虞飛白,個子矮,瘦且白,胡須稀稀薄薄,頭上沒有帶官帽,而是僅裹黑、藍兩層頭巾。衣著倒是標準官服,只是洗得發白,看起來像是多年沒換過新的。
白道寧一見到這個熟悉的兩層頭巾加舊衣服就明白了:“連派?”跟聶和正一樣,穿舊衣服是象征生活簡樸,用頭巾代替帽子也是如此:因為頭巾的制作成本比帽子更低,因此戴頭巾比戴帽子更簡樸,但是大陶貴族皆以戴冠為禮儀,帽子里面往往本身就要戴個頭巾來固定住飄逸的長發,所以連派人士就折中地選擇了戴兩層頭巾,一層代替帽子,一層是帽子底下本來就該有的頭巾。
“是的!”虞飛白賠笑,“我家世代信連派。”
蕭博厚說:“虞君篤信連派,生活確實簡樸,因此用他做驛丞,也不貪污受賄,深得朝廷信任!”
虞飛白忙說不敢不敢,白道寧則隨口夸了幾句。
虞飛白介紹說,白道寧這一行人中,蘇譽之和白詠志都在京中本就有住宅,因此各回各家。
李橘香因為自陳出身亥栗省李家,李家現在就有人在朝中做官,驛站怎么敢獨立做主,馬上就差人去通知李偉奇,李偉奇直接親自來把侄女帶走了。
白道寧問:“我有事想要見李姑娘,能夠去李家寄名帖以求嗎?”
虞飛白干咳兩聲,顯然相當尷尬:“小臣覺得……也許可以。但是今日天色已經向晚,如這般拜訪之事,不如等明朝白日再說?”
白道寧想了想,選擇了同意:“好。”
虞飛白如死刑改判死緩般放松地長舒了口氣。
白道寧帶的其他人等都由驛站安排,駐扎進京。京城本來就有軍隊駐扎,因此在軍營的襄助之下,是能夠完成對所有隨從人等安排的。
至于薛家父女,薛佑歌說他要住驛站,而他女兒,他給出的意見原話是“當然跟著太子爺住進宮了啊!”
最后這個安排讓白道寧一下子有點沒想到該咋辦:“喔——此事我還得再問宮中。”
虞飛白立刻指了一人出來,聽完白道寧吩咐之后,帶了名帖就要進宮。
白道寧一想到這人又要來回反復傳遞消息、跑來跑去,就越想感覺越煩,尋思什么時候才能快進到信息革命,直接發微信去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