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會議已經進入了高潮階段,一個中老年人跟倆個年輕人吵得熱火朝天。
而其他人基本都是定坐在自己位子上,也不參與爭吵,也不發表意見,神態各異。好像都預知的到真正的風暴還未降臨,老張正是其中的一員,皺著眉頭,就呆呆地看著這三個人的表演,心里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身子往后一靠,直接開擺!
思來想去都不知道這個秘密會議的最終目的是什么?索性把那些胡思亂想通通丟了,以不變應萬變!
開擺!
看戲!
跟老張一樣的也不在少數!
只見中老年人拍了拍胸口,“依我所見,這個局勢已經非常明了了,還要多說嗎?別再亂花心思搞什么戰術了,直接點,一次性搞定那些小兔崽子不行嗎?已經下了這么多人力物力,還要拖到什么時候?莫非~”忽然的拉長音調,“你不會想著中飽私囊吧?”
其中一個年輕人一聽,頓時面色漲紅,“范大哥,我們知道你厲害,你考慮的,你說的都非常對,可問題是邊關屢次被冒犯,我們要是反攻回去,豈不是完全改變了以往老劉在的時候,處理事情的風格?”
另一個年輕人緊接而上,“灌嬰說的沒啥問題,老范,你要搞清楚一點,現在主要目標是把下一任漢界的主人選下來,而不是在這里討論你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灌嬰緊隨:“有些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
然而,被稱為老范的中老年男子手一擺,“這也無關緊要,那也無關緊要,你還要啥?人家都欺負到你臉上了,騎你臉上拉屎了,你還特么無關緊要!”話越說語速越快,似乎好像要急眼了!
年輕人也急了,“這些都次要的,漢界不可一日無主!這才是第一位!范增!你這什么意思?我和夏侯倆人對外不行?還是說我倆曾有過一刻松懈?”
其他看戲的人微微皺起眉頭,老張瞟了眼上頭的人,發現上頭的【將】似乎對眼前的情景不為所動,只是拿出令牌不斷地擦拭。
老張嘆了口氣后正襟危坐,似乎到了自己該說話的時候了!身子微微前傾,輕輕叩響面前的會議桌,清了清嗓子,“范增?”
老范似乎沒聽到老張的叫他,依舊我行我素的說,“現在我們在談的是老劉不在,如何把我們聯邦整治的跟他在的時候一樣好,而不是老想著你那個什么鬼玩意兒漢界主人!”接著兩手往下一拍桌子,“紀信!是誰都知道你這家伙長得最像老劉,莫不是~”抬頭一看依舊不為所動的【將】,手指著那年輕人的鼻子,“莫不是~你他丫的想反?”
這一句,有如平地上的一道驚雷!,炸開在座各位的心!同時說的紀信心驚的倒退兩步。
這么大的帽子,無論扣在誰的頭上,都是要出事的!
老張一下子懵了,緊接著一股怒火從心中升起!
“范增!”右手一拍桌子!大喝道!
“你什么意思!”
“反!誰反?造誰的反?誰要造反?”
范增冷笑,“說誰?誰心里自然清楚,要我說~”
沒說完,話就被老張打斷,“你說你二大爺!老劉剛走多久,你就跳出來了?”話語一頓,“誰反紀信都不可能反!”雙手一撐桌子,略顯年邁的身軀此時似乎在其他人眼中無限拔高!
老張左手掏出右胸口內衣夾層捂熱的令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是不是老劉在的時候我給你們臉給多了!”視線飄向在座的正坐著的各位,最后定睛到上座一言不發的【將】身上。
“我雖然只是個文職,但論資歷,當年我在神州攘外安內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叼著奶瓶子!”
隨后眼睛又瞟向范增,“多說無益,出去練練?我讓你一只手。”
眼光又掃向其他人,“其他人也一樣!”
壓低聲音,“良某雖然一直在處理政事,但這方面~哼!”
臺下一群人神態各異,有的眼睛放光,有的輕輕嘆氣,有的緊攥雙拳卻默默的藏進袖子......一直像個透明人的【將】又從懷里掏出一個令牌,輕輕的撫摸著上面的紋路,上面赫然刻著一個字~帥
范增怒目而視,“老張,你~”
老張像是沒聽到似的,直勾勾的看著上座的【將】,也一下把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將】停下了撫摸令牌的手,對著老張似乎無奈的吐出幾個字,“子房,你~”
這情況~好像是在妥協,眾人的心也緩緩放下......
老張手一揮,“請稱呼臣為張良!”再一次把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中間沒出聲的灌嬰發覺事鬧得有點大了,趕忙站出來,揮揮手,“沒事了沒事了,都是我的本職工作沒有做到位,都我的問題,等會兒回去,回去我就~”
張良伸手把灌嬰攔下,聲音卻愈發的冷冽,“作為第六任漢【相】,連接漢【帥】三任,除了第五任以外,第六以至于剛走不久的第七任都尊稱老臣一句先生。”
冷笑一聲,“呵,這句子房,臣~不敢當!”隨后木然站立。開始對峙~仔細看,張良似乎緊繃著身子,隨時可能會爆發,眼睛所對準的方向,似乎是在看【將】,又似乎不是在看【將】。
“不敢當?”【將】看向張良,帶著些許白發的張良依舊精神抖擻,歲月好像除了些許皺紋,似乎并沒有給他帶來什么暮氣。
上下掃了一遍張良后,【將】眼神中帶著些許忌憚,擺了擺拿著令牌的手,手中赫然是漢【帥】的令牌。“無礙,一朝天子一朝臣,漢【相】,你說我說的對吧!”說完緊緊攥著另一個令牌。
旁人張目結舌,灌嬰,紀信更是如此!但有著在政壇混跡多年經驗的他們,此時做到的唯有沉默。
在座的各位以及沒有到場的其他楚漢組織成員中,除了剛剛進入漢界的灌嬰,都知道張良已經侍奉了三代漢帥。
好吧,現在哪怕是灌嬰,都知道張良已經是某種程度,某個方面的‘三朝元老’了!
現在說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話,不就是在主動挑釁嗎?說嚴重點,這就是讓人,該退位退位,該去死去死!
不過很奇怪的是,張良似乎對此并沒有什么特大的反應!又或者說,根本沒有一點被影響到的樣子,仿佛是一陣微風拂過。
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讓旁人開始疑惑。
張良是太過生氣反而變成這個樣子,還是張良有如當年那第一代【相】?寬宏大量?還是說他現在變成了一條毒蛇,隱而不發?
總而言之,與兩分鐘前的他相比,宛如判若兩人!
就像是前一秒還在到處吐口水沫子,一嘴的麻賣批,下一秒則是俯首輕瞇眼珠子,一臉的笑嘻嘻。
反常!
太反常了!
被【將】這赤裸裸的挑釁后,張良依舊木然而立,也不做任何回應,氣氛就這么凝固下來。
約莫著過了倆分鐘,張良開口了,“自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朝朝臣都尊天子,既然天子現在不在,依老臣所言,還是不要談論這些事比較好吧?”一通話下來,死寂的局面頓時被打破,眾人都松了口氣~
“所以嘛~”張良話似乎沒有說完,話語的調調故意拖長,“咱們還是說說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吧!項~王~”
“可!”【將】緊攥著令牌的手緩緩松開,也不在乎張良言語里的些許諷刺。慢慢起身,負手而立,在身后的小手打了個不易察覺的手勢后,他那磁性粗獷的嗓音開始在會議室里回蕩。
“今日請各位前來,不是談國事,也不是談公事,當然私事也是不必的!在會議開始前的自由討論時間,也看到了各位對赤縣的忠心耿耿,當然呢,在這里也看到了.....”說了一大堆場面話后,【將】潤了潤嗓子,“現在,會議!正式開始!稍后由我來開頭跟大家主要會議內容!”說話的同時又向身后打了一個隱秘的手勢。
【將】前面說了些什么,張良不知道,中間說了些什么,張良也不知道,直至后面【將】宣布會議開始的時候,張良緊繃的身子才慢慢緩了下來!
不過沒多久,張良忽然又急眼了,漲紅著個臉,猛地拍一下桌子,怒視著【將】!
“項羽,你他喵說什么?”
“混蛋!”
“你這簡直是要讓他們去送死!!!”
會議室里回蕩著張良的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