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鋤頭揮得好
- 港綜:撿點碎片做天師
- 紅油板面
- 2226字
- 2023-10-07 12:29:44
小廟里點了油燈燭火,光線昏黃,映照神龕上的泥塑神佛面目悲苦猙獰。
也許是近朱者赤,佛跳墻的面容亦如神像,面惡心善。
林昭和阿珍循著山野小路說笑走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蹲守草叢。
從小只和師父待在一起的他,并沒有太多與人接觸的經驗。
覺得把人嚇走就好,就如山間的野獸,潛伏在幽暗的地方突然跳出。
師父讓他鎮守,他哪里會鎮?法力半點沒有,法術更是一點都沒有學會,只能守著了。
世間眾生多以貌取人。
在被他的容貌嚇到的時候,無論再說什么,縱然是在世佛陀,說服力已經降到谷底。
見著懷里抱著女孩的男人向他點頭,而不是惡語相向。
他的心里有些錯愕。
嘴里習慣性的絮叨著趕人:“快走,快走,房子里有詭,不能住人?!?
林昭表現得一臉和善:“師父,能不能和我們說說那所房子的故事?”
年紀輕的優勢就是你的身材再強壯高大,臉上的皮膚線條大概率不會騙人,臉嫩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他早已知道問題所在,然而阿珍她們剛剛搬來,必須讓她從佛跳墻這里了解事情的經過,因為有林昭環繞著的強健臂彎的維護,能夠為女孩信任佛跳墻加注籌碼。
等到事后別墅出現惡詭得到驗證,再考慮搬家、尋求佛跳墻的幫助,繼而將搬到林昭那里列入考察對象,幾件事情互相佐證。
結果自然順理成章。
好感與信任是一種潛移默化的發展過程,是過程就可以控制。
佛跳墻第一次見到有人愿意傾聽他說話,而不是直接驅趕,頓時心生好感。
思考了幾息決定說出來。
“別墅以前住著一個京劇戲子,腿癟了只能坐輪椅,不能再唱戲,一家四口住在狗肚山,”他的聲線沙啞粗獷,有人愿意靜心的聽,使他不自覺地說得急促。
“那人下半身不方便,心里扭曲,經常虐待老婆和兩個女兒。后來他老婆忍受不了,在外面有了其他男人,所以他點火燒死一家四口。再后來房子鬧詭,我的師父早死,命我在此鎮守?!?
在林昭的鼓勵下,獨眼道士完整的說出了整個事件。
積壓多年的心事終于可以向人傾述,佛跳墻長出一口氣,感覺到由內而外的舒暢,比夏天吃冰都爽。
這真是個可憐人,自身能力不足以祛除惡詭,只能不停地裝瘋賣傻驅趕想要住在里面的活人。
可以斷定,驃叔設計公司的老板給他這棟房子的使用權也沒安好心。
林昭故意問佛跳墻:“那師父,你這有沒什么法器能夠幫助我們鎮壓惡詭?”
女孩在獨眼道士講述別墅故事的時候心慢慢靜了下來,只是被男人緊緊擁著動彈不得,耳根一點點發熱發紅,平時和男友打鬧不覺得什么。
此刻在其他男人懷里,平緩的心跳一陣強過一陣。
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味,有點不舍得放手。
只能將腦袋低低地埋在林昭的胸膛。
如果她知道這是死鬼Roy為了祛除殯儀館氣味而特意熏香,不知道會是什么想法。
佛跳墻聽到林昭的問話,頓時尷尬得不知道說什么好,要是他有法器能鎮壓惡詭,哪里需要裝神弄鬼滿山跑?
好在這時驃叔從別墅走了過來。
“阿昭,”驃叔的聲音由遠及近,那么高大的一個人,想看不見都難,“阿珍沒和你在一起嗎?”
待到驃叔走近看見女兒和林昭幾乎貼合在一起,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能將平時跳脫的女兒“馴服”如此,大個兒都做不到。
升官發財女兒嫁,驃叔老懷大慰。
林昭感到胸口傳來推搡的力量,小得可以忽略不計,于是柔聲說道:“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
“家里的保險跳閘了,大個兒的手藝太潮,還說學過電工?!?
“我來這里借個油燈,晚上還要趕工設計圖紙。”
老頭解釋了過來的緣由,林昭則是松開女孩回應:“伯父,阿珍怕黑,所以我想護著她點,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吧。”
擁抱要適可而止,作為一個宅男,林昭的理論知識非常豐富。
主打的就是吊橋效應加欲擒故縱。
但是他不知道,在具有相對優勢的情況下,做這些小動作雖然有效,卻有點粗糙容易崩盤,理論缺乏實踐印證。
好在還有大成級別的魅力光環為他的行為托底。
驃叔進了小廟,問佛跳墻借了油燈。
在知道這個一臉福相的圓潤中老年人就是目前別墅的屋主,獨眼道士開啟了唐僧模式。
不過林昭出手將他拉向一邊。
“師父,我會勸驃叔離開這里,只是他們剛搬過來總不好連夜就走。”
“大晚上也不方便,電視臺說了要掛風球,這幾天都有暴雨?!?
“倒是你想想有沒什么辦法能夠消滅房子里的東西,比如你的師父有沒留下什么法器?”
佛跳墻聽到他又提到法器趕緊搖頭。
小伙子對法器念念不忘,小說看多了。
“那有沒秘籍?經書?”
林昭見到對方如同藥丸吃多了一直搖頭晃腦,油鹽不進的樣子。
只能出言提示:“那你的師父有沒告訴你,如果出現危險怎么處理?”
電影里靠著老和尚的骨灰將惡詭消滅,挫骨揚灰太殘忍,他要是提出來會被獨眼道士追打。
欺師滅祖還是讓佛跳墻自己來做好了。
“師父說...”佛跳墻對他心懷好感,在這件事情上卻難以開口。
林昭決定放過他,欺負老實人不在這一時半刻。
“吶,這樣,要是出事了,師父你一定要來救我!”
先給他上一點心理壓力,今天晚上這道士是別想睡安穩覺了。
“驃叔,我們回家吧,”說著也不管阿珍的表情,自然地握住女孩的左手,一邊搭著驃叔的肩膀。
一家三口,在小廟透出的昏黃光線里劃出三道長長的影子,歡樂和諧。
在家等候的驃嬸見到提著油燈回來的三人,松了一口氣。
“這座房子什么都好,就是線路太老了,你們老板還把家具全都搬走了?!?
驃嬸一邊給林昭添菜一邊抱怨道:“阿昭,別客氣。”
剩下的幾人看晚上的菜有人承包,如釋重負,驃嬸的手藝差即使林昭這個剛入伙的新人也很清楚。
“我剛才看手機里說,粉嶺有個差佬出了精神問題,把他老婆殺了?,F在新聞通緝,讓住戶看見了報警。”
驃叔擺了擺手讓老婆不要杞人憂天:“粉嶺到狗肚山十幾公里,他要是過來才是真的發癲!”
林昭聽了似乎想到什么,不在意地問道:“阿嬸,差佬的名字是不是叫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