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山大山深處。
張家一家人在此地落腳,靜靜等候張道恒的消息。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張望山身為父親,心中不可避免的擔憂起來。但他知道此刻除了擔憂,別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看向一旁的張?zhí)锸希瑥執(zhí)锸咸稍诓莸厣希娬煞蚩磥恚舜藢σ暎抗庵新冻鰮鷳n之色,低聲說道:“山哥,我有點擔心老大、老二、老四他們。”
張望山握住張?zhí)锸系氖郑闹须m也擔心,但還是面露自信神色,說道:“相信道恒他們。”
就這么等啊等,終于,坐在石頭上的張道虛和張青芝聽得有風聲響起,皆心中一喜,抬頭眺望,果真看到了一團灰影,從上空急沖下來。
張道虛跳下石頭,伸出手臂,迎向灰影。
灰影落在他的掌心,輕輕啄了啄他的掌心,張道虛看著掌心的風信鳥,欣喜道:“四哥傳消息過來了!”
張青芝也從大石頭上跳下來,站在張道虛的身邊,看著張道虛從風信鳥腳腕的竹筒中取出信來展開,她湊過去看,便見信上有四個蠅頭小字:
“已定,歸家。”
張道虛大喜,轉(zhuǎn)過身,來到張望山的面前,將信遞給張望山,笑著說道:“爹,四哥的信。”
張望山看了信,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忍不住暢快大笑。
張道虛也暢快笑起來。
張家其他人,以及田家寨的三個舅舅以及其家人,見張望山父子哈哈大笑,又聽得說是老四道恒來信,目光紛紛看來。
張望山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停止笑聲,大聲道:“道恒來信說,他們已經(jīng)平定浮云山烈刀門,讓我等可以回家了。”
“走,回家!”張望山哈哈大笑,老邁背影盡顯豪氣。
張道虛遂將躺在地上的張?zhí)锸媳称饋怼?
一行人原路出別山大山。
……
張道成帶著被強征上浮云山的五寨寨民下了浮云山,遂讓他們各回各家。
而他也還有任務(wù),要前往別山去接爹娘道虛青芝他們,遂讓李德清和李心雅先回李家寨。
李德清知他的事更為重要,便帶著李心雅返回李家寨。
張道成先是返回張家寨,見張家門口掛了一顆頭顱,正是張文德的頭顱,他無奈道:“定是道恒將這張文德的頭顱掛在此間,當真是不好看。”
又見了院門口地上的一具具尸體,本想將張文德的頭顱拿下來放至張家柴房,但想了想,罷了,先去別山接爹娘、道虛青芝平安他們更要緊。
“只是,別山山林眾多,我并不知他們躲藏到了何處,這可如何去接?”
正難為間,張道成忽聽得風聲微起,抬頭一看,但見風信鳥飛在上空鳴叫了兩聲,便向別山方向飛去。
張道成瞬間便知風信鳥意圖,欣喜道:“風信鳥不愧是靈鳥,通人性,應(yīng)當是要為我?guī)贰!?
這般說著,他施展靈猿身法快速跟上風信鳥。
黃昏時分,張道成在風信鳥的帶路下,終是和剛出別山大山的張望山眾人匯合。
見到長子道成毫發(fā)無傷,張望山和張?zhí)锸闲闹兴闪艘豢跉狻?
張青芝則是臉色興奮,立即詢問張道成浮云山上的情況。
張道成帶著他們,返回張家路上,遂同他們說起浮云山上的戰(zhàn)事。
說浮云山烈刀門已經(jīng)不復存在,往后浮云山坐鎮(zhèn)的將是他們張家。
張青嵐田浩聽了,對視一眼,均能看到彼此臉上的震驚,二人是萬萬沒想到,張青嵐不過出嫁四年余時間,田浩也不過娶了張家長女四年余時間,短短四年余,張家人居然成為了浮云山之主。
田家寨的三位舅舅及其家人也是極為震驚。
一時間難以消化。
雖然張望山在進入別山大山深處便同他們說了,張家三個兒子殺上了浮云山,但能否成功他們并不太樂觀。
因浮云山烈刀門鎮(zhèn)壓浮云五寨上百年,已經(jīng)習慣于烈刀門的震懾了。
“張家被仙緣眷顧,此后將一飛沖天。”
“我等身為張家外戚,說不得也能沾一沾這仙緣。”
田宗德兄弟三人對視一眼,均能看到對方的驚喜……以及期待。
回到張家,已是到了夜里,借著火把的火光,可清晰看到張家院門口十幾具尸體,而院門上居然掛著一個腦袋,那腦袋睜開雙目,滿臉殘留不可置信之色。
“這是…德爺!”
田宗德兄弟三人,瞬間認出了頭顱的主人,心中一顫,可見德爺生前威名。
烈刀門張文德德爺,他們可是深深敬畏且懼怕的。
那一夜,德爺可是在他們田家寨的打谷場砍了好幾個腦袋,兇威滔天,不可一世。
卻不曾想,有一天,德爺?shù)哪X袋居然掛在了張家的院門上。
如此,張家覆滅了烈刀門,已經(jīng)確信。
“是四哥掛在這里的嗎?”張青芝嫌棄的看了一眼張文德的腦袋,說道。
張道成將腦袋拿下來,手中提著,說道:“終于回家了!”
……
翌日。
張道恒和張道嶺從浮云山上下來,回了張家。
回到張家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宣布如今浮云山再無烈刀門,將由張家坐鎮(zhèn)浮云山。
張道恒將張文德的腦袋,頭一日掛在張家寨打谷場,引張家寨寨民前來觀看。
剩下四日,在余家寨,田家寨,陳家寨,劉家寨的打谷場各懸掛一天。
浮云五寨的寨民皆已知變了天,這浮云五寨的天已不再是烈刀門,而是變成了張家。
因此這五日里,張家人出入浮云五寨,寨民見了,紛紛稱‘爺’。
同時浮云五寨的寨民知道,往后,他們要給張家上交年貢了。
只希望張家念在同為寨民出身,莫要如烈刀門那般,吸血過狠,能讓大家日子好過一些。
可張家只是將張文德的腦袋在浮云五寨打谷場示眾五日后,什么也沒有說,張家人便上了浮云山。
浮云山,靈田院。
張道恒走在前頭,身后跟著張望山,張道成,張道嶺等一眾張家人。
來到靈田前,張道恒對張望山說道:“爹,往后咱們張家便是蒼山煉氣李家的下宗了。”
“煉氣李家對這三十三山并無其他要求,只要將這靈田種好,每年上繳五百斤靈米即可。”
趙望山看著面前的八畝三分靈田,說道:“蒼山李家,比烈刀門更心黑,這八畝三分靈田,并無我張家青靈界中的靈田好,因此只能產(chǎn)出七成靈米。”
“最多五百二十多斤,五百斤便已上交給了蒼山李家,還剩二十多斤,哪里夠修行之用。”
張道嶺哼哼說道:“便是這般心黑,這三十三山才沒有實力翻他蒼山李家的天。”
張道恒認同張道嶺的說法,他看向這八畝三分靈田,說道:“可我張家擁有青靈界,說不得以后要翻一翻他李家這片天。”
“不過在實力沒達到之前,還是得乖乖的做他蒼山李家的下宗。”
“烈刀門這一戰(zhàn),我張家終究是底蘊不足,并不能全窺周邊局勢,導致半路出現(xiàn)個蒼山李家,不得以又被蒼山李家壓榨。”
“因此往后形勢,我需得更加謹慎周全,謀定而后動。”
聽到張道恒自責的話語,張望山拍了拍張道恒的肩膀,寬慰道:“道恒,這不怪你,我張家,終究是擁有仙緣時日過短。”
“且,此次你做出如此選擇,也是為了保全張家所有人的性命。”
“這是正確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