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家寨到浮云山,若是以普通人的腳程,需要將近一個白晝的時間方能到達。
因此,張道成和張道嶺兄弟二人慢悠悠的趕路,到了黃昏時分,才終于回了浮云山。
若他們以靈猿身法的話,一個時辰便能夠趕到浮云山。
這就是仙與凡的區別。
僅僅只是養生境界,只是仙道之始,差距已然猶如鴻溝。
這也是為何面對烈刀門,浮云五寨的寨民,毫無反抗之力。
到了浮云山,張道成兄弟二人抬頭看了看天空,他們并沒有看到風信鳥,但他們知道,四弟張道恒的安排不會有差。
如今兄弟二人身為于光麟的心腹,回到浮云山,自然是要向于光麟匯報。
來到于光麟的住處,卻并沒有見到于光麟。
想著天色已經晚了,張道成張道嶺便回了在浮云山的住處,因他們今是于光麟的心腹,所以安排的住處比其他被強征上浮云山的寨民要好上一些。
至于李心雅等被強征上來的女人,又被安排到了其他的地方,整天做著洗衣燒飯的活。
倒是沒有危險。
兄弟二人住在一個房間。
進入屋中后,張道成將房門緊閉,打開了一扇窗戶,在窗戶下靜等了片刻,便聽得有輕微的風聲響起,就有一道灰影自窗戶飛進來,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正是風信鳥。
張道成心中一喜,讓二弟張道嶺在窗戶邊望風,他則是寫了一個紙條,塞進了風信鳥右腳綁著的竹筒里。
做好這一切,他將風信鳥放出。
風信鳥如風一般,消失在了天空中,并沒有引起任何察覺。
而在張家寨的張道恒,正在廚房中和父親張望山準備著晚飯,耳廓微動,聽得外面響起輕微的風聲。
他忙停下手中的活計,出來院子里,見院子外面并無寨民經過,遂向天空招了招手,一團灰影落到了他的手心。
張道恒將風信鳥右腳竹筒里的小紙卷掏出來展開,上面寫有四個蠅頭小字。
“一切平安!”
看到這四個蠅頭小字,張道恒嘴角露出笑意,將早已準備好的小紙卷塞進了竹筒,放飛了風信鳥。
“現今已和在浮云山上的大哥二哥建立了聯系渠道,只等打探出烈刀門門主的具體修為,就能按照計劃行事。”
風信鳥速度如風,僅僅一刻鐘便已經飛回了浮云山,將張道恒的信捎到了張道成的手中。
張道成展開后,上面亦有四個蠅頭小字。
“靜候消息!”
張道成閱讀后,將這小紙放到茶油燈上燒成灰燼。
第二天一大早,張道成便前往去見李心雅。
來到這浮云山,張道成也不是天天能夠見到李心雅的,他們這些被強征上浮云山的寨民,不可能在浮云山上自由活動。
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未立功之前,張道成一個月難見一次李心雅,但自立功之后,成為了于光麟身邊的心腹,倒可以隔三差五的去見一見李心雅,聊表思念之情。
李心雅她們這些被強征上來的女子,住在一座大院子里面。
張道成輕車熟路地來到大院子,走向李心雅所住的房間,剛到屋前,便聽到房間內響起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他心中一緊,以為是李心雅出了什么事情,急忙沖進了房間。
“道成哥,你來了!”李心雅此時正在安慰一位啜泣的女子,此女哭得滿面淚痕,肩膀一聳一落。
張道成見李心雅沒事,懸著的心放下來。
他認得這位啜泣的女子,是李家寨的人,她跟她的丈夫一起被強征上了浮云山。
這一對夫妻成親不過一年。
還沒有生下孩子。
“道成哥,跟我出去說話吧。”李心雅拉著張道成手臂,走出屋子。
張道成低聲問道:“心雅,這是怎么回事?”
李心雅回頭看了一眼屋內,聽著屋內的啜泣聲,低聲說道:“她昨夜被送到麟爺的房間,被麟爺糟蹋了!”
張道成聞言,心中罵了一句于光麟真不是人,難怪昨天他回浮云山去見于光麟,于光麟不見他,卻是在干這等畜牲之事。
李心雅繼續低聲說道:“那于光麟不僅僅將她抓去了,還將她丈夫也一同抓去了。”
聽得這話,張道成疑惑了,難不成于光麟還有其他奇怪的癖好?
“這又是為何?”
李心雅看了一眼四周,見依舊無人,解釋道:
“于光麟讓她伺候睡覺,還讓她的丈夫站在床邊看著,若是眼睛不看的話,就讓人毆打她的丈夫。她受盡了屈辱,想要自殺,但是于光麟說若她自殺,便將她丈夫以及李家寨所有她的親人殺了。”
“道成哥,你現在跟在于光麟的身邊,我很是擔心你。”最后李心雅一臉擔憂的看著張道成。
張道成在心里痛罵著于光麟是畜生,邊安慰李心雅道:“心雅你放心,我們很快就會離開浮云山,完成我們未完成的親事。”
聽得張道成此保證,李心雅心里甜蜜蜜的,但又想起屋中同寨寨民的遭遇,這甜蜜不由得沖淡了幾分。
張道成跟李心雅說了大約一刻鐘的體己話,他便離去了,要去見于光麟。
去見于光麟的時候,他收斂對于光麟厭惡的情緒。
“于光麟此人該殺,但卻不是當前,還須得從于光麟的口中打探出烈刀門門主的修為。”
“一切以大局為重。”
此后兩個月,張道成便聽得有三起于光麟糟蹋浮云五寨婦女的事情。
每一次于光麟糟蹋的浮云五寨婦女都是有夫之婦,在糟蹋的過程中,還讓此婦女的丈夫站在床邊觀看,似乎這能讓于光麟更加興奮。
張道嶺身為于光麟的身邊人,自然也知曉這三起事情,回到住處,張道嶺不知破口痛罵了多少次于光麟畜生,恨不得立即在于光麟身上扎一千個一萬個窟窿。
但張道嶺想起張道恒的囑咐,想起整個張家,又有張道成在一旁讓他冷靜,所以張道嶺壓住了心中的怒氣。
又過十日后,借著其父于成海從烈刀門門主那里討要的二兩靈米,于光麟終于從二境突破到了三境。
這一日,于光麟很是高興,他叫來身邊的人,擺開宴席,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天一夜。
張道成和張道嶺兄弟二人自然也被他叫來。
但卻并沒有資格坐入席位,而是站在一旁伺候,于光麟念及殺死方天權,張道成也有功,便大方的賞了一杯酒水給張道成喝。
于光麟也因這一次醉酒,說出了烈刀門門主養生五境的修為。
說等他父親于成海突破養生五境后,便會向烈刀門門主發起挑戰,整個烈刀門都將是他于家的,說此話的時候,于光麟意氣風發,宴席上,一片溜須拍馬的恭維之聲。
張道成和張道嶺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均從雙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彼此的喜悅。
當天夜里,自于光麟處返回住處,張道成便招來風信鳥,寫上‘五境’這兩個字,讓風信鳥將此消息送回張家寨。
張道恒得到這個消息,心中喜悅,他寫了‘靜等’兩個字,讓風信鳥帶去給浮云山上的張道成和張道嶺。
浮云山上。
張道成和張道嶺的住處,兄弟二人已將風信鳥放飛,想起四弟張道恒托風信鳥捎來的兩個字。
張道成低聲道:“如今,你我需靜等四弟養生圓滿。只待四弟養生圓滿,便是傾覆浮云山之時機。”
張道嶺目露兇光,也十分興奮。
他等這一天等好久了。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腳步聲,張道成張道嶺兄弟二人立即噤聲。
張道成起身開了屋門,但見一位山羊胡須的老者過來,此老者是于光麟身邊的管家,也是姓于。
于管家見到張道成,第一句話就說:“張道成,麟爺讓你去他那里一趟。”
張道成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的張道嶺,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便陪笑著跟于管家去見于光麟。
“麟爺,您找我。”張道成恭敬的向于光麟說道。
于光麟嘴角帶著笑意,目光落在張道成的身上,笑著說道:“我聽說你跟李家寨的李心雅,即將結為夫婦,就上了浮云山?”
聽到于光麟此話,張道成低下頭的雙目閃過殺意,他心中知道于光麟此話是什么意思,又想起了于光麟的特殊癖好。
“大局!”
“一切要以大局為重!”
“我不能亂了四弟的計劃!”
“不能沖動,害了整個張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