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怎么會讓你們露出這種表情呢？”

陳哲面不改色，拍了拍胸脯道：“像我這種心思純潔的好學生，向來不會有邪惡的想法。”

春日十花嗤之以鼻，一臉“我信了”的表情。

高橋雅子也是同樣的表情，兩人在此刻仿佛可以心靈溝通一般。

“行吧，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陳哲郁悶地拿出手機，瀏覽一番，注意到田中壽德發來了很多消息，無一不在催促他去拿錢。

你這家伙這么急，又不跟我說要多少錢，那賭石的地方在哪里。

陳哲心里吐槽幾句，隨后將疑問發給田中壽德。

下一秒，田中壽德發來詳細的信息。

“總共需要3000萬日円，地點在池袋站東方200米處的地下臺球館旁邊。”

“現在還在營業嗎？”

“24小時營業。”

“放心吧，我會出手。”

陳哲關上手機，走向盥洗室，簡單整理一下衣裝，輕輕整了一個發型，看上去有點社會精英的樣子。

“雅子，十花，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會又去找不知逢雨祁吧。”

高橋雅子雙手叉腰，語氣像是在問責一般。

“怎么可能，是干正事。”

陳哲說完，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陳哲沖得這么快，該不會真有正事吧？”

“怎么可能，一看就是去找不知逢雨祁了。”

春日十花一臉篤定。

……

乘車來到池袋站附近的地下臺球館，陳哲沒有絲毫猶豫，邁步走了下去。

一段漆黑無燈的隧道過后，是氣氛昏沉且黑暗的臺球館招牌。

“這種裝飾……該不會倒閉了吧？”

陳哲記得，別的臺球館都是用霓虹燈招牌，生怕別人不知道。

還真沒見過這種黑燈瞎火，只有昏黃的微弱燈光的臺球館。

“歡迎歡迎。”

一個服務員搓著手，一臉討好的笑容，走到陳哲身旁。

“你們這里……”

陳哲剛想吐槽一下臺球館的東光，就被一陣刺眼的燈光刺得閉上了眼睛。

服務員剛才把燈關了，等有人走進才把燈打開。

“你說什么……”服務員的笑容突然僵在臉上，一會才反應過來，接著微笑。

他的反應太過明顯，哪怕再遲鈍的人也能發覺。

更不用說陳哲這個重生九次，察言觀色能力早就淬煉的人了。

難道認識我？不過你這家伙這么開燈，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心中扣出一個問號，陳哲倒也沒有多言，只是緩緩問道：“請問賭石應該去哪里？”

“賭石么……”服務員指了指臺球館更深處，“往里走就是。”

“多謝。”陳哲微微鞠躬，旋即抬腳往更深處走去。

“雖然賭石有幾率賺錢，不過多半賠錢，希望你考慮清楚。”

服務員在背后提醒道。

陳哲沒有停步，只是回頭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

往臺球館深處走去，一路上路過許多臺球桌。

陳哲并不熟悉臺球，自然沒有留意，只是看臺球館里人還挺多的便覺得這家人氣挺高。

“你也要來賭石？”

走進一扇虛掩的門后，一個赤著上身，臉上有一塊覆蓋半張臉傷疤的壯漢開口道。

“是的。”

對方身形巨大，如果是普通人看到肯定會害怕，但陳哲絲毫不虛。

“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跟我來吧。”

領路人將陳哲一路帶到一間寬闊的房間。

房間之中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待了。

粗略看去，大概有八九個人。

房間周圍擺滿了石頭，石頭大小不一，小的只有鴿子蛋大小，大的卻有一張桌子那么大。

陳哲習慣性地環顧眾人，在幾人之中，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人。

仔細回想，大概是今天上課的時候瞟了一眼遇到的學生。

也是安德福大學的學生嗎？

陳哲又想到之前那個服務員，他好像也認識自己。

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陳哲心中暗想。

在場眾人都保持著沉默，陳哲倒也不好意思開口打破沉默。

“陳哲？”

就在陳哲無聊到觀察鞋子的時候，那個有些眼熟的男生走到他的面前。

“你是？”

“我叫江南岸戶。”男生一臉傲慢，“也是安德福大學的學生。”

“哇，真的是你啊！”

“我們認識嗎？”江南岸戶愣了一下。

“當然，你知道我叫陳哲，我也知道你叫江南岸戶。我們當然認識了。”

江南岸戶有些無語，他早在群里聽別人說了陳哲搭訕不知逢雨祁的事情。

“真不要臉！”江南岸戶偷偷罵道。

陳哲聽到了江南岸戶在低聲罵他，內心有些不爽，但還是擺出笑臉問道：

“為什么這里的原石不拿到玉石市場，反而藏在臺球館里頭？”

“這你就不懂了吧。”江南岸戶嗤笑一聲，“因為這里的玉石從翡翠礦場挖出來之后就沒有經過人工切割。”

“而這類翡翠原石一般來說，在玉石市場是禁止出售的。”

“換言之，光看表面真不一定看的出來里頭是不是有玉。”

陳哲恍然大悟，這種石頭沒有經過切割，甚至看不到種水，所以很容易虧錢。

這樣做只有一個好處，如果開出翡翠，帶來的興奮感與成就感將會難以想象。

在兩人談話期間，領路的壯漢又帶來好幾個人。

“人齊了。”

領路人畢恭畢敬道。

他的身前，一個西裝革履的老人坐在一張刷滿紅漆的椅子上，周圍站著兩個黑色衣服的保鏢。

“這應該就是賭石的老板了。”

陳哲自言自語。

“真沒見識，他就是東京都賭石最大供應商，服部長款先生。”

江南岸戶嫌棄地搖了搖頭，話語里盡是對陳哲的嘲諷。

“既然人到齊了，那我就說一下規則。”

服部長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右手指著周圍的石頭，緩緩開口介紹起來。

“這些石頭都是從緬甸運來，里頭可能會有價值連城的翡翠，也有可能只是一塊普通翡翠。”

“石頭根據大小，價格也不同，一般來說，個頭越大的原石需要的錢越多。”

“各位可以放心挑選，我們有專業的切割師和珠寶鑒賞師。”

“如果各位能夠開出玉石，一定會給各位合理的價格。”

聽完介紹，陳哲并不覺得多難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你就別想著賺錢了。”江南岸戶再次開口道，“賭石必須要有一定的經驗，否則只是憑運氣的話，你遲早傾家蕩產。”

語氣很難聽，不難看出，江南岸戶對陳哲意見很大。

“這么說來，江南同學深諳此道嘍？”

“當然，從我爺爺開始，我家就做玉石生意。我從小就解除賭石，了解一塊藏著極品翡翠的石頭應該有怎樣的紋理。”

“既然江南同學深諳此道，不如等會幫我推薦幾塊石頭？”

“我為什么要幫你？”

江南岸戶搖了搖頭，攤手道：“我要你傾家蕩產，血本無歸，更要你看到我賺得盆滿缽滿。”

“那就拭目以待了。”

陳哲也搖了搖頭。

陳哲不主動惹事，可你走到面前挑釁就怪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