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有些詫異,所以說他確實是救了云翳一命,但也不至于能讓云翳對她信任到如此地步。
云翳是什么人,從小便在朝廷這水深火熱的地方摸爬滾打多年,見過的招數數不勝數,自然也遇到過先是糖衣但是炮彈的招數。
眼下的南笙便是這糖衣,但是誰又能知道他后面接著的是不是炮彈呢?
他們的相處僅僅只不過幾天而已,云翳應該不至于對她信任到如此地步。
“信不信任你是我的事,做不做是你的事,若你懷疑我有什么后招的話,大可不必。”云翳的語氣十分淡然,就像這件事只是隨口一提一樣。
南笙想了想,隨即露出一個笑,“確實,按照你云翳的本事,若是對我有什么動機的話,我壓根沒有還手的余地。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這活,我就算是不攬下來也不好意思了。”
當然這是不是白攬的,南笙也有自己的打算。
正如楚微所說,她本身家底不夠深厚,能夠嫁入云府也是使了手段,云老夫人對她的好感也是建立在那些手段的基礎上,一旁還有二房虎視眈眈。
也就是說,嫁入云安王府就是獨木泛海,被人推翻可太容易了,她必須要有一些能夠保命的依仗。
眼下這機會,云翳已經給她送到面前來了,她又怎能不收下?
云翳見她答應,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架上取出一本手冊交由到南笙手上。
“這什么?手冊?”南笙拿過手冊粗略的翻了一下,她在里面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
以前倒是不知道,現在這么一看這么多耳熟能詳的店鋪竟然都是云安王府的產業?
“怎么只有這些?不應該給我賬本什么的嗎?”南笙有些疑惑。
云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從我昏迷之后,這些產業便都是由掌柜的親力親為、自我打理,賬本也都被他們自己掌握在手中。”
南笙頓時了然,也就是說,他接手這些產業的第一道坎不是如何打理這些產業,而是如何打理這些掌柜的。
云翳昏迷的時間不短,誰知道他們現在是否生了異心?賬本被他們自己掌握在手中,若想做些什么暗度陳倉的事那可簡直不要太容易。
想到這里,南笙勾了勾嘴角,她伸出手,手指劃過手冊紙頁上寫著的名字,在一旁輕輕點了兩下。
“既然這些產業現在交由我打理,那我怎么說,也得去和那幾個掌柜的見上一面不是?”
南笙向來都是行動為上,有了主意便要立馬去施行,她說著把手冊往袖子里一塞,隨即便要出門。
“等等,”云翳叫住了她,“你一個人不方便,突如其來,那些掌柜不會聽你的,我跟你一起去。”
聽他這么說,南笙愣了一下,隨即眼角泛起一絲笑意,她欣然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