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李道恒悠哉悠哉,一路逛到了閔玉如這一支脈的勢力范圍內(nèi)。
想起幾天前那位境淵宗的筑基后期劍修,仍心有余悸。
在那位面前,現(xiàn)在的他只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閔家家主去世這個消息,只有閔家的絕對核心高層知道。
平時可以為了自家支脈利益爾虞我詐,但在這件大事面前,他們卻顯得異常默契。
因此,消息也一直被封鎖的很死。
閔家大體上依舊如常,并未掀起太大的波瀾,口風(fēng)之緊,就連李道恒也不知道。
閔家依舊是筑基世家,只是對外宣稱家主正在閉關(guān)突破,所以由少族長閔照空代理接管家族事務(wù)。
閔照空練氣七層修為,擔(dān)任代理族長綽綽有余。
算算日子,其實距離閔家族內(nèi)大比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之所以提前,是因為境淵宗,空冥宗,以及五靈門這三個龐然大物之間的博弈局勢正在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這直接導(dǎo)致了三大宗門底下,一眾附屬家族勢力劍拔弩張。
閔家家主閔世行死于空冥宗四位筑基圍攻之下。
這場大規(guī)模的沖突只局限于筑基和練氣,甚至筑基后期已然可以超脫與外,至于結(jié)丹大能們,更像是養(yǎng)蠱人。
優(yōu)勝劣汰,萬事萬物逃不過自然規(guī)律。
為了對有限資源領(lǐng)地更高效的劃分,這些小摩擦無可避免。
一般隔個幾十年就會出現(xiàn)一次,只是最近數(shù)百年來,洗牌的頻率越來越高。
李道恒一路上和來來往往的閔家族人打了一圈招呼。
他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說話又好聽,不管這些族人心里如何想,至少面上也對他這上門姑爺表現(xiàn)出應(yīng)有的尊重。
快到吃飯的點(diǎn),李道恒才走到閔玉如的府邸門前。
他此時的修為是胎息四層,比之前突破一個小等級,也算說得過去。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
怎么不在長石鎮(zhèn)?”
還未走進(jìn)來的待客廳,閔玉如清冷的聲音便遙遙傳來。
“回夫人的話。”
李道恒先是躬身行禮,才接著道:“受人所托,去辦了點(diǎn)事。
聽說夫人要召我回閔家,便回來了。”
走進(jìn)客廳,閔玉如手里正捧著一卷書籍,慵倦地坐在椅子上讀著。
外頭的陽光照進(jìn)屋里,她玉手托腮,珠翠羅綺,好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若非李道恒知道她的底細(xì),誰敢想閔玉如竟是練氣三層的修為?
只是李道恒不能理解的是,這女人一天該有多少心思花在打扮上……
“不錯。
修為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閔玉如放下了手中的書籍,緩緩站起身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粉色長裙,頭上戴著寶玉珠釵,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閔玉如二十五六的的年紀(jì),豐韻圓潤,宛若這座府邸的明珠,只不過,李道恒內(nèi)心卻對此無感。
眼看著閔玉如朝他走來,李道恒只好控制血液流動,這使得他的臉龐微微發(fā)紅。
若是表現(xiàn)的太過鎮(zhèn)定,必然引起這女人的猜忌。
“是的,僥幸突破。
還記得娘子那天說的話,要我好好修行,不然永遠(yuǎn)都只能是表面夫妻。”
李道恒滿眼“熱切”地盯著閔玉如絕美的臉龐,心跳也在微微加速。
再忍忍。
等他有把握以雷霆手段一舉拿下閔家后,就不必與這女人虛與委蛇了。
“你倒是來的巧。
再有一個多時辰,閔世申就要召集我們這一支脈所有年輕子弟前往議事堂。
既然來了,你便去吧。”
“一定不會讓娘子失望!”
閔玉如找他回閔家,應(yīng)該就是參加閔家族內(nèi)的年輕弟子大比。
他雖然姓李,但現(xiàn)在身份是閔家的上門女婿,年齡又剛好合適,同樣有權(quán)利參加閔家族內(nèi)大比。
“好好表現(xiàn),爭取給閔世申留一個好印象。
名次越高,相應(yīng)的獎勵越好。”
閔玉如輕聲說道。
閔世申是她爹,但閔玉如一口一個閔世申,叫的非常自然順口。
以往每次一年一度的家族大比,第一名往往是胎息七層甚至八層的修為,李道恒區(qū)區(qū)胎息四層,在數(shù)百位閔家年輕一代里,能勉強(qiáng)擠進(jìn)前五十就算不錯了。
閔玉如伸出潔白的玉手,替李道恒平整了下胸口的衣褶,面色平靜地道:“”我那姐姐可能會在這次大比中派人對付你。
你只管一心一意比賽,如果她真的這么做了,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李道恒聽到這話,瞬間表現(xiàn)的頗為感動,低頭看著閔玉如,故作迷戀地道:“多謝夫人,還能掛念著我的安危。”
實際上心里卻對閔玉如的做法嗤之以鼻。
這不就是拿他當(dāng)誘餌么?
并以此作為契機(jī),正好有借口找她姐姐后邊家族的麻煩。
他要是死了,這閔玉如拿什么補(bǔ)償?
呵呵。
話說的好聽。
實際上正是拿捏住了李道恒。
就算知道又如何?
身份地位擺在這兒,他注定只能是工具人。
在閔家,只能被動接受安排或施舍。
只可惜,閔玉如可能沒想到,李道恒壓根不是棋子,更不是棋手。
他是能掀翻整個棋桌的人!
“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會讓你吃些苦頭。
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吧。”
閔玉如輕輕貼在李道恒身前,耳語著。
這一幕在府邸內(nèi)的下人看來,甚是親密。
但閔玉如的話中的意思,卻無比冷漠。
李成棟的老婆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尤其是借著這次大好時機(jī)。
…………
當(dāng)晚。
閔玉如府邸十里開外。
臥房里,一位容貌艷麗的俏婦人坐在椅上,看著書桌上十歲左右的兒子提筆練字,神情惘然。
她是李成棟的妻子。
當(dāng)然,現(xiàn)在成了寡婦。
就在她發(fā)呆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推開了。
“玉清姐!
李道恒回來了!”
閔玉清聽到這話,頓時兩眼發(fā)直,驀地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去。
“你說什么?!”
閔玉清直接抓住來人的衣領(lǐng),眼睛也隨即變的犀利有神。
“玉……玉清姐……”
來人不過二十出頭,他被閔玉清這不管不顧的模樣給嚇住了,一時間忘記要說些什么。
“說。”
松開衣領(lǐng),閔玉清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接著沉聲問道。
“李道恒回來了,他在閔玉如的府邸內(nèi),應(yīng)該是回來參加這次族內(nèi)大比。”
來人看著閔玉清這副即將爆發(fā)的模樣,不敢耽擱,趕忙開口。
“我知道了。”
閔玉清點(diǎn)點(diǎn)頭。
隨即又道:“”去把我弟弟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玉清姐,您指的是?”
來人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
“蠢貨!
我有幾個親弟弟?!”
閔玉清當(dāng)即不耐煩地大聲喝道。
門再次合上時,她這才看向哆哆嗦嗦,筆都拿不穩(wěn)的兒子。
李成棟死了。
兒子還不知道。
“嘉安,頭再抬高些……
算了,你歇息吧。
今晚不用寫了。”
閔玉清心頭一軟,語氣酸酸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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