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墳,墓碑是朱亥之名。
墓碑前,典慶盤坐于此,酒撒于地,祭奠師傅。
“師傅,我要走了。”
“這一去,將來一定會跟魏國為敵,師傅,您應該不會怪我吧。”
典慶奠酒于地,眼中光芒閃爍,露出笑容道:“師傅,您知道嗎,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人說服了我。”
“您曾經說,武學不管是外練還是內修,都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路,方才能夠成為真正的高手。”
“如今的我,已經不再迷茫,披甲門的武學,我一定會傳承并發揚光大的。”
典慶絮絮叨叨說了好久,直到一壇酒變空,他才跪倒于地,叩頭而拜。
站起身,典慶看著墓碑,氣勢散開。
“師傅,等我回來,到時候,我會告訴您老,您的弟子典慶,走出了一條什么樣的路。”
一禮而拜,典慶轉身離開,風兒拂過墓碑,似乎是朱亥的回應,又似乎是他的期待。
……
“不去道別嗎?”,贏子非對典慶調笑一句道:“此一去,再見之時,必是物是人非。”
“我想,心中之念,總該表達出來的,或許,她在等的,就是你的一句話。”
典慶臉色發紅,隨即搖頭道:“不必了,心中所念,不必出于口中。”
“在她心中,所想所思,未必有那般情感。”
“有些事情,就留在自己心中就好。”
贏子非搖頭無語,將酒壺掛在腰間,翻身上馬。
“那就走吧,若有再見,你們彼此的內心,才會真正看得明白。”
典慶聞言,搖頭一笑,目光看了那個方向一眼。
師妹,保重!
三人三馬,揚鞭而去,塵煙滾滾,遮住了回望與背影。
“可惜了,沒想到他居然選擇了跟隨贏子非。”
現在梅三娘旁邊的這人嘆息一聲,典慶的實力,不收攏在手下,真的可惜。
梅三娘收斂了眼中復雜情緒,轉身就走。
“我們走吧,再拖下去,想要奪取披甲門底蘊的人,一定會按耐不住出手的。”
師兄,這一別,未來相見,是敵還是友呢?
……
魏家莊,壓抑的氣氛讓魏庸都只覺后背發涼。
為了對付黑白玄翦,他來到這里,將住在這里的魏家莊人驅散,調來其他人手想要偽裝設計等待黑白玄翦上當。
可他高估了自己手下的實力,也低估了黑白玄翦的殺意。
只要是他魏庸藏身之地,活著的人,都會成為黑白玄翦的目標。
“羅網那邊,還沒有傳來回信嗎?”,魏庸又怒又急,黑白玄翦沒有直接沖殺,而是用這種貓戲鼠的方式讓他恐懼。
他明白,黑白玄翦是用這種方式,宣泄他的仇恨與殺意。
“家主,傳信迅鷹都被射殺,這里,已經成了封閉的“牢籠”。”
心腹苦澀解釋起來,黑白玄翦作為羅網天字一等殺手,他能調動的羅網力量可不少。
如今魏家莊外,全是羅網的人,這里,已經被封控。
魏庸只覺心發涼,他想要發火,可還是忍住了。
“該死的典慶,他怎么就讓黑白玄翦逃了呢。”
心腹聞言心里吐槽不已,人家典慶那一夜與黑白玄翦打得好好的,若非魏芊芊幫助黑白玄翦,還會讓黑白玄翦逃了?
正要勸解幾句,此時,幾聲慘叫讓魏庸等人臉色又變。
黑白玄翦這個時候,又開始了這一天的獵殺。
……
莊外一處林地里,一個給人一種很孤寂的人站在石頭上,遠望已經升到半空的明月。
“你還要繼續這樣下去嗎,我擔心……”
走到近前的女人目光看著黑白玄翦,眼中的擔憂與隱藏極深的愛意,都仿佛在述說著什么。
“你能幫我做一件事情嗎?”,黑白玄翦沒有回頭,他的話卻是讓女人微微一愣。
“你說”
女人回神后,用自己的堅決表明了態度。
黑白玄翦剛要將自己想要讓黑寡婦幫忙的事情說出,一道身影飛射而來,落在兩人不遠處,行禮拜見后道:“大人,掩日大人傳來指令,魏庸已經跟羅網達成合作,他不能殺。”
洶涌而出的殺機籠罩了來人,來人只覺整個人陷入冰冷的地獄中,剛要說話,黑白玄翦已經躍到近前,伸手一把掐住這人喉嚨。
來人感覺自己快要窒息死去,這時,黑白玄翦稍稍放松了一點力氣。
“咳咳咳……”
咳簌不斷的這人一臉恐懼,心有余悸的他急忙解釋道:“大人,我只是指令的傳達者,不關……”
他話未說完,黑白玄翦手中用力,將他給扔了出去。
“滾”
“回去告訴掩日,魏庸我殺定了。”
“他要是敢插手我的事情,我不介意連他也殺掉。”
冰冷的殺機,堅決的態度,冷冽的言語,無一不在表明著黑白玄翦的決心。
這人那敢惹上黑白玄翦,這個殺神,剛剛差點把自己給殺了。
話不多說,這人行了一禮,狼狽離開。
“羅網,掩日!”
黑白玄翦滿是殺機的眼神中,滿是仇恨的堅決。
不管是誰,只要敢阻擋他殺魏庸,那就是他黑白玄翦的敵人。
“不能再這般貓戲鼠了,遲則生變。”
黑寡婦提醒著黑白玄翦,作為羅網的殺手,她太清楚在掌管著羅網的人眼中,一旦有足夠價值的籌碼,羅網殺手這工具人,就必須聽令。
這么多年,不是沒有羅網殺手反抗羅網的人,可他(她)的結局,都是悲慘的結局。
“不,我要讓他在恐懼中死去,不然太便宜他了。”
黑白玄翦拒絕了黑寡婦的提議,對她道:“你不要在摻合這件事,立即去找鎮安候贏子非。”
聞言,黑寡婦愣住,黑白玄翦這時解釋道:“一旦魏庸給足了籌碼,掩日一定會阻止我的。”
“現在羅網的一部分權力是鎮安候贏子非接掌,你找到黑冰臺的人,盡快接觸到贏子非。”
“只有他,才能幫我牽制住掩日的阻止。”
“他會幫忙嗎?”,黑寡婦反問起來,黑白玄翦點頭,悠悠一句道:“魏庸能夠拿出籌碼,我同樣也能夠拿出籌碼。”
“我從當年的一個大盜賊選擇加入羅網,除了想要試一試其他有趣的生活方式外,更有著想要接觸一些秘密的心思。”
“你見到贏子非后,就跟他說:虞淵封印,濁氣之脈。”
“只要他聽到這八字,他一定會同意跟我交易的。”
黑寡婦不再多問,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她微微停頓,聲音很輕。
“你小心些!”
“總歸還是有人,關心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