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吞噬了山寨,贏子非的內(nèi)心深處,莫名有些悲傷。
生命的脆弱,還真是讓人沉默啊!
火勢慢慢變小,直到熄滅,贏子非拔劍,連揮三劍。
轟隆隆聲中,殘?jiān)珨啾诘纳秸_始坍塌,待到塵煙散去,此地猶如墳塋。
無碑無名,就像那些人的死亡,寂靜無聲。
阿福將死去的山賊堆放在一起,來到贏子非這邊,贏子非看了一眼這些尸體,抬腳下山。
“走吧阿福,會有人來給他們收尸的。”
兩人下了山,坐上馬車,離開此地。
……
大梁城,魏國如今的都城,繁華的氣象,不愧是一國之都。
一輛豪華的馬車入了大梁城,來往同樣豪華的一輛輛馬車,是最好的掩護(hù)。
馬車入城后,直奔城里有名的三大酒樓之一的豪華客棧。
錢是好東西,花了錢,馬車車廂有人清洗,馬兒有人喂養(yǎng)。
花錢包了這豪華客棧的豪華包間,洗漱一番后,贏子非與阿福悠哉悠哉吃喝起來。
“公子,這面具真的是人皮?”,阿福摸了摸自己臉頰,只覺驚奇,面容換了,氣質(zhì)也換了。
“真要是人皮,你戴著不膈應(yīng)嗎?”,贏子非翻白眼,人皮面具,只不過是一個統(tǒng)稱而已。
羅網(wǎng)不愧是古老的勢力,這方面的技能,都快研究出花來了。
兩人各自帶上面具后,若非功力到一定界限的人,是無法看出兩人的真面目的。
“公子,我覺得可以多多備用幾副面孔,游歷天下,打家劫舍的必備品啊。”
阿福興致一來,腦筋都歪了,贏子非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道:“我倒是想要,可人家也得給啊?”
“也就是我現(xiàn)在有掌管著部分羅網(wǎng)調(diào)動的權(quán)利,才能拿到這東西。”
“這是人家生存的根基之一,能給兩個面具,都是給面子了。”
什么叫好東西,那就是量少而又體現(xiàn)作用的東西。
想要拆分羅網(wǎng)是一個試探,但贏子非是不會想在這種時候把一些人給刺激到的。
這面具的技術(shù),就如同他那些秘密基地中研究出來或者正在研究著的東西一樣,別的勢力要是敢覬覦,非得殺人不可。
沒有實(shí)力掀桌子之前,大家還是尊尋現(xiàn)有的規(guī)則最好。
吃喝好后,贏子非讓阿福去聯(lián)絡(luò)大梁城的黑冰臺秘密據(jù)點(diǎn),他自己出了客棧,在大梁城中溜達(dá)閑逛起來。
一處富麗堂皇的府邸之中,炭火的溫度,驅(qū)散了還帶著寒意的微風(fēng)。
涼亭之中,棋盤美酒擺放著,跪坐的兩人在對弈著。
一人衣著光鮮華貴非常,然面容卻顯疲憊感,神傷外露。
一人一身素衣,滿頭白發(fā)卻又是童顏鶴發(fā)之像,精神奕奕。
對比之下,兩人的年紀(jì),似乎是反過來了。
落了子,又喝了杯中酒,魏無忌笑嘆道:“我也沒有想到,你還會出山?”
魏無忌對面的老者聞言,笑了笑道:“終究是心有不甘,靜坐青山而心不靜,問道難行。”
“都言功名利祿如浮云,然世間之人,有幾人難逃?”
魏無忌拿起酒壺倒酒,兩人又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后,魏無忌道:“只求心中通暢豁達(dá),知路而行就可。”
“你比我幸運(yùn),心中所想,進(jìn)退自如,少有掣肘。”
老者看著心神衰竭,如同快要熄滅的燭火的魏無忌,輕嘆道:“天有時運(yùn),人有抉擇,時至今日,他依然還如此忌憚于你嗎?”
魏無忌苦笑,唏噓不已道:“曾經(jīng),我自以為能夠用手中劍,斬?cái)鄬儆谖业拿\(yùn)之路。”
“那個時候,總想著天下之大,任我遨游。”
“然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連選擇自己死亡方式的資格都沒有。”
聞言,老者下意識坐直了身軀,眉頭一皺道:“視你如虎,將你困于信陵封地,還不夠嗎?”
魏無忌又喝了一杯酒,情緒莫名道:“虎困于林,稍有動靜,驚林間鳥雀。”
說著,魏無忌臉上露出悲涼之色,苦澀道:“如果能夠挑選一種死法,我要死在我視之為敵的人手上。”
“最起碼這樣的死亡,能讓我的落幕,顯得傳奇些。”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處,語氣轉(zhuǎn)而莫名的平靜道:“這里,被人精心設(shè)計(jì)種下了百越奇毒,待我發(fā)覺之時,已為時晚矣。”
老者聞言,也莫名有些悲傷,面前這個男人,不應(yīng)該是這種方式的結(jié)局。
“以你的勢力,沒有辦法解毒嗎?”
魏無忌搖頭,神色變得更加平靜道:“此毒無名,是百越一種藥浴養(yǎng)生方的演變。”
“每一個百越用毒高手,會在此方的基礎(chǔ)上,不斷調(diào)整用藥,慢慢演變?yōu)殡y解之毒。”
“誰用藥,誰方才能解,因?yàn)槠渲械牟襟E,用藥種類,稍有不同,就會是另外一種毒。”
“親自給我下毒的那個人再用完最后一味藥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
老者此時有些震驚道:“百越這一脈的人,當(dāng)年不是被滅殺了嗎?”
當(dāng)年,因?yàn)檫@種毒的奇特性,可沒少讓一些人吃大虧。
可以說,一旦有用毒高手用他的手段給人下毒,能夠根據(jù)各人的不同調(diào)整毒性變化。
會被人控制,恐懼感讓不少勢力聯(lián)合一起,剿滅了百越那股勢力。
“總有漏網(wǎng)之魚的。”,魏無忌搖了搖頭,又道:“這樣的東西,會有一些人覬覦著的,或許當(dāng)年確實(shí)將那股勢力滅殺了,但那傳承,也未必被毀了。”
“那種已經(jīng)涉及到血脈力量秘密的東西,被人覬覦著,沒什么奇怪的。”
老者嘆息一聲點(diǎn)頭,是啊,有些東西,注定就要被一些人覬覦著的。
“呵呵,行了,你我之間,沒必要去追尋這方面的秘密。”
轉(zhuǎn)而有些灑脫起來的魏無忌又倒酒,微笑道:“我魏無忌,總歸是留下了一些足跡的,不是嗎?”
灑脫只是偽裝,笑容更是掩飾,老者沒有揭破魏無忌的表演,兩人繼續(xù)喝酒下棋。
“本以為老夫的破局第一關(guān)會在魏國,可知你處境如此,魏國這邊,便不是最好的破局點(diǎn)了。”
一邊下棋落子,老者一邊說著,魏無忌微微點(diǎn)頭,輕笑道:“魏國雖不是最好的破局點(diǎn),可秦國推出了紙張,倒是讓各方都因恐懼而想要?dú)缰!?
“如此一來,到有利于說服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