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血還未冷
- 符妖:我收錄了志怪小說
- 流火xx
- 2293字
- 2023-10-08 22:05:35
李修文敞開懷抱,將阿花一把抱住。李修文向那些雜役,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去,帶著他進了書房。
阿花一見著酒,從他懷中跳了出來。站在桌上,伸出舌頭,對著祭奠主人的酒一頓猛舔。
李修文伸手去它他的后頸,卻將它拽離,就看它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
李修文哭笑不得:“這可是給你主人的酒,你喝干什么?”
阿花的爪子指著酒杯一陣搖動,似乎在描述什么。
它這只妖,剛生出靈性,哪里說的出話?又是擺手,又是‘喵嗚’,還模仿著人走路的姿勢。
李修文順了順他的毛,“你難道不想讓我一直記掛著他們,以免耽誤了自己的事情?!?
貓妖似是聽懂了他的話,連忙點頭,爪子貼在桌子上,想要將酒杯掃倒??蛇@時后頸的要害還在李修文手里,哪里夠得著,只能半空中撲騰著。
李修文笑道:“你這只小妖,才剛生出靈智,就開始教訓我來了。”
他將貓妖放在一邊,將酒撒了,酒壇也收了起來。
阿花這才安靜下來,又往他的肩膀上跳。李修文不閃不避,讓它跳了上來,手腳并住,合在一處蜷縮在李修文的右邊肩膀上。
就像一團巨大絨毛,只是這絨毛也太沉了一點。
阿花提醒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感傷過后,還是要做自己的事情。
之前,他從‘游魂’那事之中獲得60點靈性,還需要40點,就可以進行一次俗事的造異。
五途鎮封符,集齊之后,獎勵的箓書、法碟、職印,對他幫助不小。而且他對最后一種符咒尤其感興趣。
那便是殺生符,也是五途鎮封符中,唯一一種可以對人發生作用的事情。
他現在本體就稗官野史,不用提心吊膽的‘抽獎’,造異下次會造出什么,他已經隱隱有了預感。不出意外的話,只要按部就班的投入靈性,就能依次獲得五途封鎮符的其余幾符。
現在的最大問題,就是尋找能夠提供靈性的‘異事’?
只想了想了片刻,猛然發覺自己還有一根‘勾陳筆’,那支筆還牽連著一樁異事。
李修文尋索了一會,找到匣子,將筆從匣子里取了出來。腦海中魏書生的話語逐漸記起,漸漸勾勒出一個故事的輪廓。
舊書無風自動,翻到無字的那頁。無數筆墨自虛無中涌出,在紙張上書寫出標題“病舉人錯認判官筆”。
這些筆墨從舉人的經歷開始寫起,又記錄下他臨死之時的言行。
收錄的進度,很快就從流言層次,達到了追跡層次。
但進度到底追跡之后,筆墨就斷掉了。似乎記錄中出了什么岔子,周圍不斷涌起的墨意也逐漸消去。
不過即便如此,也獲得了50點靈性,足夠造物一次了。消耗100點還可以有10點盈余。
李修文摩挲著舊書,意念一動,造異俗事。
空白的書頁上,朱紅的筆墨從上到下,按照符頭符膽符尾的順序,逐一書寫。
李修文這時候已經不用去記,符法已經直接刻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也因此獲得了這符咒的名字。
“除魔”。
相比驅邪、降妖兩種符咒,這除魔針對性不強。李修文審閱長治觀的卷宗之時,只有邪、妖、鬼、道,四種。無論是鄉野還是山林,有邪晦、妖怪、惡鬼,倒還真沒什么魔。
不過行走江湖,無論妖魔鬼怪,總有要遇到的一天。能獲得這么一張符咒,也不算虧。
倒是明天,袁老道提到那件降妖之事,既然能獲得靈性,已沒有拒絕的理由。
起碼,將五途鎮封符湊齊,再回去?
這時天色還早,李修文讓麻遠將道觀里的雜役全部叫來。
一個個顫顫巍巍的,這些雜役們,以為自己辦事不力。竟然放了一只大貓進來,道長正生氣,要追究他們的責任。
李修文沒時間管他們怎么想,既然一個個服服帖帖的,也省去了立威的麻煩。
他直接了當的問麻遠道:“這些人分幾撥啊?”
也不是沒有潤物細無聲的手段,可有那時間,他寧愿去練幾趟拳,站一會樁。
麻遠尷尬笑道:“既然是長治觀,那就只有道長一撥!”
站在那里的雜役,面色復雜,有感激,有嫉妒,有驚訝,不一而足。
這話圓滑,不留痕跡,卻不是他想聽的。
李修文失望的看了麻遠一眼,這正是他表現的時候,若是麻遠抓住了,他就可以將重擔交付給他??涩F在這話審時度勢的過分了,太世故。他這個老好人當的,可辦不成事,所有人都滿意了,那事情就不用做了。
不過圓滑也有圓滑的好,只是因才適用,這計劃得找個能擔事,有擔當的人。
麻遠隱隱覺得道長的失望,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李修文向雜役們問道:“麻遠說的是真的嗎?”
雜役們連忙迎合著,‘麻兄弟說的對’‘當然只有道長一撥’。
李修文展顏笑道:“既然都這么說了,我可當真了!”
繼而收斂笑容,面色凜然:“既然只有我這一撥,是不是凡事都該聽說的?”
此言一出,雜役們都不敢接了,只有麻遠慢悠悠的說道:“長治觀不聽道長的,能聽誰的?”
雜役們還不敢吭聲,道長這是在立威啊,還是逼他們做事呢?誰知道!
哪怕麻遠都在前面擠眉弄眼,給他們打暗示了,一個接一個還是往后縮。
李修文隱怒道:“合著你們剛剛是在糊弄我?真碰到事了,一個比一個退的快?”
那些老油條,默契的退了幾步。他們覺得,反正道觀還需要他們,法不責眾,哪怕道長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部開革。
只有一個剛剛進道觀的雜役,還不會察言觀色,稚嫩的很,退的不夠快,反應過來之時,周圍只剩自己一個了。
李修文面色親和的笑容,拉住他的手,“看來我這撥,除了麻遠,還是有一個的嘛!”
雜役僵住了,卻不敢動,只能看著李道長走近,用和藹的表情問道:“小兄弟,都是我這撥的了,好歹把名字告訴我吧?”
長幼有序,論資排輩的事情,在長治觀普遍的很,像他這樣的后生,那些‘老人’哪里看得上,動不動訓他幾句,教他做人是常有的事。
不要說余總管,就是比他大一些的雜役,都能訓斥他。
這樣的他,哪里受過這般禮遇?
不由的被熱血一激,興奮的回道:“道長,俺叫徐五!”
李修文用力拍著他的肩膀,“別人喜歡老成持重,我就喜歡少年郎。越是年少,越容易出豪杰,越容易出好漢?!?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這么明顯的自問自答,徐五卻沒有發覺,老老實實的回道:“不知道?!?
李修文大笑,指著他的心口說道:“就因為一件事——他們的心啊,血還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