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報喪
- 符妖:我收錄了志怪小說
- 流火xx
- 2038字
- 2023-11-25 23:15:39
主持大局,救治傷員,清理廢墟,一應大局,皆是由彭定來做。
此時吳鎮的長老已經亡故,胡大先生又行動不便,他要是不做的話,還有誰能做?
但他還有傷在身,一時忍不住沖在前面,活動劇烈些,就會牽動傷口。痛得他齜牙咧嘴。
對于沒有守護好吳鎮,他是十分愧疚。
但吳鎮的人,都親眼見過那只老虎,自然知道它的兇惡。彭定能與它纏斗都算是極有勇氣的事情,不敢再苛求太多。
……他畢竟只是一個道士,而不是長治觀的道長,這樣強大的妖怪,整個豐海縣也只有陳國供奉的長治觀才能對付。
要是往常的幾任道長,要真見了昨日那般光景,也不會孤身去應對,多半會報給州府,甚至本山。
昨日胡大先生做的籌備,不可謂不周密。大陣的威力,不可謂不大。
但這老虎像是隨身帶著十強大補丹似的,消耗了一條命之后,轉眼之間又恢復如初,活蹦亂跳,端得是詭異!
這樣的妖怪,不要說第四境,就算是第五境,也不敢說穩吃!
彭定看著他們把尸體用涼席裹了起來,不由嘆了一口氣。
昨夜鬼虎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他們這幾個道士身上。
饒是如此,也死了七個。
其余的青壯,亦多多少少掛了彩。
“道長,您安心養傷吧,這些交給我們吧!”
青壯忍不住說道。
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堅持在此地留下,這些道長只是幫助協防,并且連一枚銅板都沒和他們索要。
要不是這些道長舍生忘死,他們這些無用的凡人,恐怕都得撂在這里。
從善如流,彭定放下了手中鏟子,看了眼旁邊陳列的尸體。
馬志遠、柳五仁,已經讓袁道純、韓山,駕車送去了豐海城。馬志遠的訊息已經記錄在案,只需要在豐海城找到相關卷軸即可。
柳五仁稍微麻煩點,也只是費些功夫的事情。
這里還未掩埋的,還有盧家老二的錦衣。
彭定回想起來,就感覺有些蹊蹺。
盧二是一個沒有法力的凡人,哪敢前來降妖?
與他一起的那個黃衣道士,口口聲聲要過來幫忙降妖,妖怪真來了,他卻消失不見!
難道是刻意讓這盧二前來送死的?
這對他到底有什么好處,實在是想不通!
不過,想不通,也要將這遺物送到盧家去。
雖是件苦差事,卻不能假手于人,要走這么一趟。
吳鎮青壯已經做出決定,喪事潦草辦過一場,就要追那些離家的婦孺去了。
他們打算待妖事弭平,頭七再回來,到時候再正經治喪,祭奠亡魂。
危急關頭,可不容他們慢慢發喪。
還是先逃命去吧!
既然吳鎮的人要走了。鬼虎要狩獵,首當其沖的就是盧鎮。
彭定用黑布裹起盧舍予的殘衣,背了起來。
“那就先去盧鎮,順路去樵木山。”
彭定打定主意,道:“胡大先生,此地不宜久留,您還是早些回豐海城吧!”
自被吳鎮青壯嗆過一次,胡大先生說話的態度也溫和起來:“彭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又露出那標志性嘲諷的笑,只是這次不是對別人的。胡大先生道:“此時正是危難關頭,難道讓我看著你們打生打死?”
彭定卻不勸,只是展了展臂膀。
“二青,你受了傷,就不要隨我奔走了。跟著胡大先生好好養傷。”
二青飛身躍出,落到地上。
它看著胡大先生的那雙眼睛,非但沒有感覺親切,反而有些害怕的縮了縮頭。
臨走之前,彭定凝聲道:“先生,你覺得道長出山,真的能應付那只鬼虎嗎?”
胡大先生曬笑道:“那小鬼如果真是我那日見過的那人。竊據高位,他只有第一境的修為,出山如何,不出山又如何?”
“如今你就算把他請出來,亦是一死而已矣!”
彭定反問道:“那我還需要去山隱觀嗎?”
胡大先生嘆道:“當然!”
“他若是聰明,就早些向太平觀求救。”
“要不然,他死,我等借這個由頭,也可向太平觀求救!”
彭定問道:“難道非求救不可嗎?”
胡大先生只是說:“我那日對付的蛇妖,是第五境的大妖,但也遠不及這只……而且這鬼,受損多次,站起來之后竟能完好無損。要想斬草除根,只是長治觀的道長,已然不夠!”
彭定點了點頭,說了些套話,就去了盧鎮。
去到鎮中之后,又問了盧家莊的位置。
一個衰頹的中年人,指過路后,問道:“也不知客人所為何事?”
彭定猶豫半天,卻沒有告訴他,只是往盧家鎮去了。
盧衣看彭定走了。見那外鄉人,是道士打扮,心里就有些打鼓。
自從被盧家趕出來之后,他無事可做,操持起很久之前置辦的那兩畝薄田。也算給自己尋個生計。
最開始做的時候,總是磕磕絆絆的,除草都不好,多虧了鄰里的幫襯,才勉強做下來。現在會了一些,也只是除除草,澆澆水。此時麥田還未成熟,還未到農忙的時候。
每到閑暇時刻,盧衣就會想到那日的情形。他一想到自己的這事因道士而起,就對道士有些避諱。
至于與二少爺隨行的那個道士,盧衣一見了,更是覺得心慌。
勸了二少爺幾次,盧二就只是說:“仙師是從首府來的,可不是以前那種坑蒙拐騙的道士!”
見二少爺如此篤定,盧衣只得關心他的身體,除此之外,也不再說什么。
“這人來的如此匆忙,難道又是打算了盧家莊騙錢?”
盧衣搖搖頭,那人經歷過一番苦戰,身上都是血跡。就算騙錢總不至于這么拼。
就因為這個,他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
“他不會是來報告什么壞消息的吧?”
“也不知道二少爺知不知道此事。”
自從被趕出去之后,就只有盧舍予經常來看他。
他仿佛被切斷了盧家的聯系,哪怕他已經在盧家莊居住了很多年了,外人…始終是外人。
盧家莊園,盧本誠捧著一塊爛布,手不斷打著哆嗦。
“舍予,這真的是舍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