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求簽
- 符妖:我收錄了志怪小說
- 流火xx
- 2211字
- 2023-11-02 22:53:29
玄照境。
修道人,煉氣于丹田之內,充盈至極,再不能進一步。只有日夜觀想道書,元神感應,自行運轉,洗去穢物,生出真陽。
真陽既出,可稱真元。雖還不能離體,但真元有真陽做‘燈芯’,威力可以進一步。
第三境之后的每一境,都對應一種道書。
煉真陽的有煉真陽的道書。
百日筑基有百日筑基的道書。
第六境同樣有第六境的道書。
對于他們這種山野道士來說,道書可望而不可求。
從第四到第六境的完整傳承,只有那幾個修行門派才能掌握。
山野道士,之所以是山野道士,就是因為不曾掌握這樣一條可以按部就班修行至第六境的道路。第四境及以上,就是一條與天資和努力無關的路。想要再進一步,就必須進入某個門派觀‘道書’。
修行門派無論或大或小,或隱或現,想要在這世間有一席之地,都必須有完整的第四到第六境的道書傳承。
顯然對于山野道士來說,第四境已經是相當高的境界。
黃衣道士,也是運氣使然。在麓山討生活的時候,誤入某個山洞。在某位已經化為骷髏的前輩身上,撿到了一頁名為種邪經的道書。
也是憑那頁道書,他洗去真氣之中的穢氣,養出一點真陽,才有了今天。
而那頁道書,在他觀想之后,就化為飛灰,煙消云散。
比他還要強的,能夠不靠門派,僅憑自己,百日筑基的。就只有幾個天下聞名的旁門左道。
這些人的人數,一個巴掌或許數不過來,但兩個巴掌絕對夠用。
黃衣道人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名姓,更清楚,這黑袍人絕對不是他們中的一個。
不是旁門左道的話,就只有那幾個修行門派了。
是忠孝閣,還是凈土宗?
或許是那幾個久不出世的隱世門派?
又或許是隱仙派內部傾軋?
接下任務之后,他忍不住浮想聯翩。
李修文只是一個第一境而已,有什么奇特之處,至于這么大費周折嗎?
當然,這種層面的事,他想也沒用。
富貴險中求,對方許諾,只要能把事情辦好,就把百日筑基的道書交給他一觀。
第六境他不敢想,但要是達到第五境——整個天下,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咬牙堅定了信念,黃衣人起身,在不遠處,找到一個小土堆。
土堆全是新土,像是剛剛堆起來,沒多久。
土質松軟,用手輕撥一下,就撥開了表層的土,挖開之后,就見到黑陶的一角。
撥開其余的土,黑陶罐就全部顯露出來。
黃衣道人把陶罐取了出來,揭開紅色的封紙,就見著里面埋著的一張硬紙符咒。
黃衣道人將一些不知名的香灰撒了進去,一邊撒一邊念道:“太上老君保佑,太上老君保佑。弟子要是能成功的話,往后的每一天都給祖師上香。上一千柱,上一萬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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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土村的甲一去到豐海城,
先去了縣衙,聽過他的陳訴,衙役一臉不屑的說:
“像你這樣騙人的土包子,我見得多了。不就是希望想讓官府出人幫你們降妖嗎?只是一個一二境的小妖,就想官府出手?滾滾滾!”
甲一被趕出去之后,有些失望,但也在預料之中。
他鼓起勇氣,又去了長治觀。
剛剛找到長治觀的大門,就懷疑走錯了路。
原來麻遠為了將長治觀打造成一個賺錢的場所,掛紅掛彩,大開觀門。道觀門前人頭攢動。
這與甲一所知道的大相徑庭,就攔下一個人,問道:“請問這長治觀…”
那人沒怎么聽清楚,自顧自說:“你也是來求簽的吧!麻二哥說了,長治觀要開放給各路香客,只有這三天懸掛紅旗。在這三天里,每人每日都可以免費上一柱香,求一道簽!”
什么香客,什么簽、香。甲一不知道前因后果,聽得迷糊,還想再問,就見那人已經擠了進去。
人來人往,哪容他在這逗留?前后左右的人,半推半擠,已經將他擠了進去。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站到了求簽的隊伍里。
那隊伍排的很長,有身穿綢緞的富人,也有葛布遮身的貧苦鄉民。
他們都滿懷希望的等待。
甲一拍了拍前面的人,問道:“這位大兄,請問你這是在干什么?”
那人不耐煩的回道:“求福祿簽呢!”
甲一聽得迷糊,他也沒讀過書,摸不清福祿是什么。
“阿兄,您能不能給俺說說,這福祿到底是什么?”
那人搖了搖頭:“連福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來排隊?罷了罷了,告訴你吧。這福祿,就是前程,求福祿簽,就是問前程。”
甲一聽著‘前程’兩個字,心里一緊,聯想起土村的現狀,心里犯嘀咕。剛想要走,回頭就見到排起的長龍。心道:還是求一支吧,說不定能求到一支好簽呢!
甲一繼續排隊,排到了太陽都快下山了,才排到他。
他手拿簽筒,用力搖晃,一支簽落了下來。
取到手中,定睛一看,就見到筆畫相同的兩個字。
識不得上面寫了什么,只見得筆畫都往下垂。
旁邊的雜役,見他不動,也知道他不識字。取過來,看過之后:“你這福運也太差了。”
“下下簽。”
雜役眉頭微皺:“雖然不合規矩……你再求一支吧。”
甲一哆哆嗦嗦的搖晃簽筒,又搖晃出來一支。
這一次,只有一個字。
筆畫依舊下垂。
那個字似曾相識,甲一頓覺不妙,嘴唇微白。
后面都等得急了,但雜役嘆道:“再求一支吧。”
那雜役剛請來胡大先生,卻沒有去妖事房,而是來這里幫忙做事。
后面都等得急了,嚷嚷起來,蘇野怒道:“吵什么吵?”
怒過之后,那些人也不敢再說話。
見甲一惶恐,蘇野溫聲道:“再求一支吧。”
甲一最后一次搖動簽筒,掉出了一枚簽,上面那字,卻是左右對稱的。
甲一將簽拿在手中,“大兄,這簽是什么簽?”
蘇野見這人比他年長,卻叫他兄長,也知他這是人生地不熟,客氣得過分。
沒有在稱呼上分辨,只說:“這簽,是一枚中簽。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甲一拿著這簽,卻開心的很,出了道觀。時候卻已經晚了,才想起了沒有稟告道長。
可這長治觀已經變成這個樣子,道長可不好找。
就算找到,也不會把他當一回事。
還不如直接去敕令街,聘一個山野道士。
——要是那道士真不愿意,大不了磕頭請求。
他在豐海城尋了個偏僻的角落,和衣而睡。
而就在這夜,土村又死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