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客官......”掌柜的走進(jìn)來，滿面春風(fēng)笑著介紹道：“這位便是咱們東家，姓佟，人稱佟掌柜。”

“佟掌柜？”

涂青元愣了一下，本能的脫口而出：“她是佟湘玉？”

“啊???”

佟掌柜聞言也是一愣：“誰是佟湘玉？”

“沒！”

涂青元趕忙擺手，笑著道：“佟掌柜見笑了，是才聽聞?wù)乒竦男召。挥上肫鹆艘晃还嗜艘残召。彩且晃徽乒瘛！?

“哦！”

佟掌柜聞言微微點(diǎn)頭，緩步走到主位坐下，這才上下打量了一下兩人，然后和善道：“不知兩位怎么稱呼？”

“在下張小五......”涂青元笑著說道，然后又回身指向張桂山介紹道：“這位是在下家兄張大山。”

“兩位哪里人士？”佟掌柜又問。

這婦人面色和善，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jì)，一身影視劇里古代貴婦的打扮。

剛一見面，她沒有直奔主題詢問玻璃瓶的事情，反倒是跟涂青元聊起了家常。

涂青元淡淡一笑道：“在下本是江浙人士，去年隨父兄一行出海謀生......”說著，他故意停頓一下，看了一眼張桂山，然后才又嘆息說道：“半年前，我們從南洋載貨歸來，不料途中遭遇海盜襲擊。”

“南洋？”佟掌柜頓時(shí)瞪大雙目：“兩位是從海上歸來？”說著她停頓一下，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兩位為何又會(huì)來到我們巴州府？”

“唉！”

涂青元長嘆一聲道：“在海上遭遇了海盜襲擊，家父與幾位兄長與海盜經(jīng)過一番殊死搏斗，總算打敗了海盜。”

“誰知不久后，我們又遇到了颶風(fēng)。”

聞言，佟掌柜那是瞪大雙目，心說這也太倒霉了吧。

“那后來呢？”佟掌柜追問。

“后來船沉了......”涂青元說著，顯得有些難過的樣子，然后故意看向張桂山，才又說道：“幸虧家兄拼死相救，這才救下在下的性命。”

張桂山那是一臉的懵圈，心說大寨主，這事兒咱們提前也沒有商量過，現(xiàn)在俺該怎么接話。

“其實(shí)也怪我......”涂青元回身過來，繼續(xù)說道：“只因我舍不得這件財(cái)貨......”說著，他輕輕拍了拍旁邊的雙肩包：“這次是我第一次出海，其他生意上的事情，都是父兄在操辦。”

“唯獨(dú)此物，是我從羅馬皇宮的一個(gè)侍衛(wèi)手里，高價(jià)買得。”

“颶風(fēng)來時(shí)，我為了去尋它......”涂青元搖頭說道：“差點(diǎn)就讓我葬身于茫茫大海......唉......”

“哦???”

佟掌柜故作驚訝：“此物難道就是羊脂......羊脂......”她突然好像忘記了叫什么名字，一旁的老掌柜及時(shí)提醒：“是羊脂玉凈瓶。”

“哦對，羊脂玉凈瓶......”佟掌柜點(diǎn)頭問道：“此物可就是羊脂玉凈瓶？”

“正是！”

涂青元微微點(diǎn)頭：“正是此瓶。”

說著，他再次拉開雙肩包的拉鏈，然后將一只透明雕花的玻璃瓶取了出來，然后還有些不舍的說道：“后來在下與家兄，以及一些船員幾經(jīng)輾轉(zhuǎn)，如今流落到了這巴州府。”

“唉！”

“幾十號人人吃馬喂的，從南洋帶回來的貨物，如今也就只剩這一件了......”說著，他再次嘆息：“迫不得已，這才把它拿出來換錢。”

“哦！”

佟掌柜微微點(diǎn)頭：“原來如此......”說著，她帶著詢問的口吻追問道：“張五郎，不知可否將此瓶借我一觀？”

佟掌柜自然沒有完全相信涂青元講的故事，不過當(dāng)這個(gè)琉璃瓶出現(xiàn)的那一刻，她也是兩眼放光。

此前在后堂時(shí)，老掌柜已經(jīng)給她做了簡單的介紹。

上好的琉璃瓶，沒有一絲雜質(zhì)，晶瑩剔透。

當(dāng)時(shí)聽著，她覺得有些不可信。

心說琉璃我還是見過，沒有一絲雜質(zhì)，而且還晶瑩剔透的琉璃，還真沒有見過。

此時(shí)看到涂青元手里的琉璃瓶。

她怔住了。

這世上當(dāng)真有如此精美的琉璃瓶？

“當(dāng)然！”

涂青元緩緩起身，雙手捧著玻璃瓶，小心翼翼的來到佟掌柜的跟前，然后才遞給佟掌柜。

一旁的張桂山，此時(shí)依然是滿腦門的疑惑。

他當(dāng)然知道涂青元?jiǎng)偛攀谴蹬！?

首先他并不是什么張大山，也并不是涂青元的什么兄長。

那所謂的出海，肯定也是這小子編的。

不過——

張桂山倒是有些佩服他們的這個(gè)大寨主。

這等離奇的故事，虧你小子也能編得出來。

就在張桂山暗自思索時(shí)，那佟掌柜將玻璃瓶輕輕放在旁邊的桌案上，才笑著問道：“張五郎，這羊脂玉凈瓶既然來自羅馬，又有如此曲折離奇的故事，是才卻是我家老掌柜唐突了。”

“這樣！”

佟掌柜說著，又看了一眼玻璃瓶，然后道：“張五郎，不如這價(jià)錢你來開，若是價(jià)錢合適，我就收了。”

涂青元能夠看得出來，這女人是真喜歡這個(gè)玻璃瓶。

你喜歡就行。

涂青元思索了半晌，最后才緩緩伸出兩根手指頭。

“二十貫？”佟掌柜看著兩個(gè)手指頭，問道。

聽到二十貫，首先是張桂山頓時(shí)一驚。

心說這東西居然這么值錢？

二十貫錢，那都可以買四千斤大白米了，四千斤大白米，足夠他們九戶近三十口人吃上一年。

“不！”

涂青元擺了擺手，然后肯定的說道：“不是二十貫，是二百貫。”

“多少？”

“二百貫？”

首先驚訝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當(dāng)鋪的老掌柜，他驚恐的說道：“小郎君莫要獅子大張口，這件琉璃瓶，雖然做工精細(xì)，材質(zhì)也比一般的琉璃瓶要好......”說著，他停頓一下，道：“但是，這件琉璃瓶，最多也就值十二貫。”

聞言，涂青元沒有去搭理那老掌柜，反倒是看了一眼佟掌柜，看她面色平靜，似乎是在等著老掌柜幫她砍價(jià)。

見此情形，涂青元緩步上前，他將桌案上的玻璃瓶拿過來，然后又重新裝進(jìn)了雙肩包。

“佟掌柜！”涂青元當(dāng)即抱拳拱手，笑著道：“看樣子佟掌柜也并非真心想要收這羊脂玉凈瓶，既如此，我們兄弟二人也就不再打擾佟掌柜。”

“告辭！”

說著，涂青元轉(zhuǎn)身就對正在發(fā)愣的張桂山喊道：“大兄，我們走。”

聞言，張桂山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趕忙起身向佟掌柜拱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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