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一句話叫做你還能有你老祖宗聰明，但也有一句話叫做站在巨人肩膀上前行。

后人的智慧到底如何，不親眼看到是不會知道，既然這樣何不如選擇相信圖一個安心呢？

數日后，雅德維加讓沃伊切赫統籌沃利尼亞、加利西亞兩地事務，并授予盧茨克、布列斯特兩地貴族和大波蘭地區貴族一樣的特權。

然后又在沃利尼亞、加利西亞隨手授予了幾萬貧民貴族頭銜，不過也僅僅只是一個頭銜而已。

緊接著給予加百列騎士團成員特權，又封了幾百名騎士。

最后順流而下前往摩爾達維亞。

行動利索這讓沃伊切赫有點無所適從，雅德維加這一走再想管理波蘭就是鞭長莫及，最重要的兩地還全都交給他來管，這莫名其妙來的信任有點突然。

只是這一連串的封賞授予看上去很急切。

“到底是什么，讓陛下這么急切呢？”沃伊切赫帶著寥寥數人站在河道上流，目送滿載加百列士兵的船只順流而下。

這時他聽見了馬蹄聲，順著聲音找尋去，看見了一名騎著高大駿馬的黑發少年，“陛下已經啟程了嗎？”

與頭發同色系的甲胄映襯著初陽，沃伊切赫皺起眉頭，“你是？”

“茲瓦斯艾！”

黑發少年慷鏘有力地回道，而沃伊切赫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算作回復。

畢竟雅德維加只需要靠臉就能讓一堆人為她而死，沃伊切赫實在覺得多這么一個不多，少這么一個不少。

而且這種人，已經四十幾的他見多了。

不過是一個沒經歷過毒打的小年輕而已。

“你是誰？”

“我是誰？”

這倒是把沃伊切赫問住了，原來波蘭貴族中還有不認識他的人啊！

“你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嗎？”

沃伊切赫心中暗示自己不要跟小孩斤斤計較，口中道：“陛下已經南下，她的身邊沒有你的位置。”

“有沒有位置可不是你說的算數，而是陛下說的才算，既然陛下已經出發，那我只能想想其他方法。”

茲瓦斯艾的發言引得沃伊切赫身旁幾人不由發笑，沃伊切赫咳嗽一聲，讓幾人止住了笑聲。

“陛下有令，所有人到齊后方可南下，茲瓦斯艾是吧？安安分分地待在加利西亞南邊的大營中休息好了。”

沃伊切赫說完也不再目送，直接離開此地。

茲瓦斯艾眺望遠方，最終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前往沃伊切赫口中所說之地。

“陛下啊！明明這么好的時機，您為什么要終止對條頓騎士團的進攻和他們議和呢？”

他有些不解，但這種事情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日升日落。

雅德維加抵達摩爾達維亞的雅西。

大公彼得魯早已恭候多時，設下盛宴款待。

三言兩語后，兩人將話題引向了奧斯曼土耳其身上。

“陛下，根據目前的消息，奧斯曼土耳其兵分兩路，三萬人向著斯洛德斯東北方向的特爾諾沃進攻，還有兩萬人向著斯洛德斯西北方向的尼什進攻。”

彼得魯迫不及待地將這一新得到的消息說出了出來。

雅德維加只是笑了笑，心里翻找著這些天了解的情況。

摩爾達維亞的第一位統治者是德拉戈什，他于14世紀初隨匈牙利軍隊進入摩爾達維亞地區，后來成為當地的領主，不過卻需要承認匈牙利的宗主權。

在1349年的時候，摩爾達維亞不再承認匈牙利的宗主地位，成為一個獨立國家。

外交方面，摩爾達維亞要應付來自匈牙利與波蘭的壓力。

當然，與摩爾達維亞接壤的國家還有兩個，一個是大規模接壤的瓦拉幾亞，另一個是只有一點接壤的保加利亞。

瓦拉幾亞原先也是匈牙利的附屬，只不過在1330年的時候瓦拉幾亞擊退入侵的匈牙利軍隊，成為一個獨立的大公國。

從這方面來說，瓦拉幾亞是摩爾達維亞的前輩。

而另一個保加利亞，這個國家從伊凡·亞歷山大開始就明白真正的危險是逐漸強大的奧斯曼土耳其，在他統治保加利亞的40年時間中，致力于拉攏巴爾干半島諸國一致對外。

只不過很可惜，他遇上的對手是和他同年即位的斯蒂芬·杜尚，堪稱塞爾維亞最強勢之君！

無論是能力還是野心，后者都穩穩地壓住了前者一籌。

保加利亞已經積重難返，不是一個伊凡·亞歷山大能夠挽救回來的。

他死后，保加利亞正統分裂，在各地都出現了沙皇。

現如今有兩個沙皇，一個是伊凡·斯拉齊米爾，一個是伊凡·希什曼。

前者是伊凡·亞歷山大的二兒子，統治著維丁沙皇國。

后者是伊凡·亞歷山大的小兒子，統治著保加利亞第二王國。

至于塞爾維亞？

在斯蒂芬·杜尚死后就衰弱了。

因此對于摩爾達維亞來說，在雅德維加奪回被匈牙利占據的羅斯地區前，外交壓力只來自于匈牙利。

在雅德維加將羅斯地區奪回來后，外交壓力就又增加了波蘭。

雅德維加身份極為特殊，一方面她是波蘭國王，但另一方面她也是匈牙利的公主。

因此彼得魯決定向雅德維加宣誓效忠這招很聰明。

若是雅德維加不接受，波蘭就對摩爾達維亞方向沒有什么興趣，他只需要考慮與匈牙利的關系以及應對南方隨時崛起的奧斯曼土耳其。

反之，雅德維加要是接受，那么摩爾達維亞的外交壓力就成為了波蘭的外交壓力。

由于雅德維加的特殊性，能夠極力緩和與匈牙利的沖突。

在沒有近憂的情況下，自然要思考遠慮，比如說南方的奧斯曼土耳其。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最初給雅德維加的信上只有宣誓效忠請求的原因。

如果雅德維加乃至整個波蘭無意于此，那他的行為豈不是顯得很可笑？

只有雅德維加有意南邊，他再將事情說出來，請波蘭軍隊南下抵抗奧斯曼土耳其這才是正確步驟！

反正戰場距離摩爾達維亞還很遠，戰火一時半會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