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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準備怎么辦？”大金粒咬著后槽牙，眼神閃爍，一副要去干大買賣的樣子。

“大金粒，既然弄到了金子，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沒猜錯的話，大黑丫頭是你們娘吧？”

朱傳仁猛地抬起頭，一雙野獸般的眼珠子在金粒兄弟倆身上來回打轉。

大金粒默默的低著頭，小金粒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該怎么說。

看這架勢，不用說，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了。

“老大，你信我，我從來沒把你們的事告訴我娘。”

“我也是！”小金粒跟著表態。

“呵呵，那你們告訴我，你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

小金粒不知道這些，但大金粒多少知道一些：

“我娘跟山上的綹子有聯絡。”

能說出這話，朱傳仁相信他的心跟自己是在一起的，他想帶金子出去，這就夠了。

小金粒倒是好說，他沒那么多想法，有大金粒在，不至于被他娘拐去。

朱開山冷不丁開口：

“大金粒，我問你，你認識賀老四嗎？”

大金粒搖頭：

“我不知道，但都在傳有個曾經跟賀老四合伙的人要來咱金溝為賀老四報仇，大叔，那個人就是你吧？”

朱開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承認也沒否認，轉而道：

“那你娘肯定認識吧？”

“我不知道，真不騙你們，我和小金粒很少回去看她。”

“為什么？”

“她不讓！”

朱傳仁出聲打斷：

“爹，賀老四的事先不提，接下來我是這么想的，咱們多弄點金子出去，拿著這金子招兵買馬，來年直接掀了這個金場！”

朱開山一愣：

“今年不動手了？”

朱傳仁嘆了口氣：

“和我預想的不一樣，這里頭可以信任的人太少了，加上咱們幾個也才八個人，還得扣除他們哥倆，他們不會用槍。”

朱開山砸了咂嘴：

“你說得對，但想要把金子偷運出去可不容易，那天被土匪收拾的老頭是什么下場你也看到了。”

朱傳仁呵呵一笑：

“別人想不出辦法，我能想出來，這個您不用擔心。”

“你還有什么想法？”

“從明天開始，你們掩護我，我負責淘金，你們想辦法把人從我身邊趕走，還有吸引金把頭他們的注意。”

大金粒連連點頭：

“這事兒我能干，但老大，這金子...”

他不好意思把話說完，朱傳仁已經猜到了：

“你想問這金子怎么分是吧？”

大金粒為難道：

“我想掙錢，把我那相好的贖出來。”

“那你說說，你想怎么分？”

大金粒看了眼自己兄弟，咬著后槽牙道：

“金子是老大你發現的，運出去的辦法也是你想的，我和小金粒沒出什么力，不敢多要，只拿兩成，可以不？”

朱傳仁跟朱開山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下頭：

“可以，就這么分了。”

“老大，我大金粒向你保證，今天的事，絕不會往外透露哪怕一個字。”

朱傳仁點點頭：

“嗯，還有另外那四個兄弟，我也拿一成出來讓他們平分，剩下的我們得用來招兵買馬，明年能不能順利掀翻這個場子，就看我們能招到多少人了。”

月明星稀，萬籟無聲，關東的夏夜是涼爽宜人的。

伴隨著蟬鳴鳥叫，眾人在甜美地酣眠，嘴角的笑意透露了他們點石成金的美夢。

朱開山獨自坐在大石頭上抽煙，想心事。

小金粒悄悄出了木屋，給朱開山披上一件衣服。

朱開山一笑：“還沒睡呀？得了金疙瘩高興？”

小金粒搖搖頭：

“叔，那金子我也沒覺得有多好，我找你是有件事想對你說。”

朱開山磕了兩下煙袋扭頭問：

“啥事？說吧。”

小金粒正色道：

“叔，咱爺兒倆不是一天了，我看你是個好人，還有大山哥，他也是好人，我是沒爹的孩子，想認你做干爹，你看行不行？”

朱開山失笑道：“小金粒，你是個好孩子，懂事，仁義，我一直拿你當自己的兒子看待，認不認干爹都一樣。”

小金粒撲通一聲跪下了，激動的說：

“那你就是認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干爹了，干爹，兒子給你磕頭了！”

朱開山一把扥住他：

“你這孩子，我還沒答應呢！再說這事兒跟你傳...你大山哥說了嗎？”

小金粒搖搖頭：“沒呢，我想先認下再跟他說！”

“怎么？怕他揍你啊？”朱開山覺得好笑。

沒想到小金粒連連點頭：

“就是怕他揍我，我可打不過他，他力氣老大了。”

“呵呵，放心吧，他不能揍你，好吧，我就認下你這個干兒子了，哎，你哥知道嗎？你親哥。”

小金粒梗著脖子道：

“我自己的事他管不著。”

朱開山笑瞇瞇的嘬了口煙：

“你這干兒子我認得太突然，干爹也沒有什么禮物送你，這可不行，說說，你想要什么？”

小金粒卻鄭重其事的說：

“干爹，我不要你的東西，倒是想送你件禮物。”

朱開山一愣：

“送我禮物？你有啥？”

小金粒嘿嘿一笑：

“干爹，等咱出去了，我想把分給我的金疙瘩送給你。”

朱開山大吃一驚，緊盯著小金粒，似乎想從他眼中看出這話是不是真心的：

“你這孩子咋想的，居然把金疙瘩送給我，你知不知道外面人為了那幾個米粒大的金疙瘩，可是打破頭了。”

小金粒卻振振有詞的說：

“干爹，我知道，金子是好東西，可在咱老金溝，金子是殺身的根苗，我不想為它死，我害怕……”

朱開山撫摸著小金粒的頭說：

“孩子，別怕，有干爹在呢，還有你大山哥，你還不知道，你大山哥本事大著呢，就像山上那些綹子，他在老家可殺了不少，等咱活著出去，我指定讓你好好活著，置上幾畝地，肯定餓不著！”

小金粒張著嘴巴：

“干爹，你說真的？大山哥殺過土匪？”

“那你以為...好了，聽我的，不用怕，你的金疙瘩就先讓你大山哥保管著，等咱出去就分給你，快回去睡吧。”

小金粒興沖沖的回去睡覺了，也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做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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