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票票!追讀很重要!叩謝!)
傳仁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如果他不同意,你就撂下小米把鮮兒扛走!”
“啊?三兒,你這不是出餿主意嗎?我要是敢把鮮兒扛走,譚家村的老少爺們不得把俺活剮咯!”
傳仁獰笑:
“你不把鮮兒扛回來,就不怕我給你骨頭打斷?”
“嘿?你小子,剛剛在娘面前立了點功,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不?俺告訴你,這個家俺永遠是老大,爹不在,你就得聽俺的!”
得,這還沒怎么著呢,先在朱傳仁面前支棱起來了。
行,你不是老大嗎?
朱傳仁二話不說,掉頭就往回走。
“嗐!你干嘛去?老譚家在這邊兒!”
“你要當老大就去當,鮮兒自己想辦法,娶不回來你就是個窩囊廢。”
“那你倒是把小米留下啊,沒有小米俺拿什么娶?”
傳仁越走越快,完全不顧身后氣急敗壞的大哥。
“我不是說了嗎?自己想辦法,這小米是我弄回來的,你當大哥的好意思用嗎?”
朱傳文三步并做兩步,跑回來雙手一張,攔在傳仁身前:
“三兒,你別開玩笑了,咱娘可是說了,今天務必說親成功!”
朱傳仁飛起一腳蹬在傳文肚子上,直接把人踹飛出去,來了個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誒呦!三兒,你怎么打人?憑啥打俺?”
朱傳文捂著肚子,坐在地上哀嚎不止。
“憑啥打你?憑我有勁兒行不?”
這理由就跟朱傳文說自己是老大如出一轍。
“你!哎呦,快拉我一把,這地上冰涼的!”
朱傳文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只能耍起了無賴。
傳仁可不慣著他,蹲下來冷聲道:
“尊重你的時候叫你聲大哥,不尊重你,你連屁都不是!
這話我只講一遍,你給我聽好咯!
從今天開始,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讓你往南,你敢往北瞅一眼,我就讓你嘗嘗什么叫來自現代社會的毒打!
還有,今兒發生的事要是讓咱娘知道,以后吃飯自覺去小孩兒那桌,別跟我湊一塊,丟不起那人!”
放完了狠話,也不管朱傳文作何感想,自顧自朝著老譚家的方向漫步前行。
朱傳文獨自在地上坐了好久,直到傳仁的身影快要看不見了,這才一竿子爬起來,指著傳仁的背影吼道:
“朱傳仁!你等著,等爹回來,看俺不跟他告狀,讓他好好教教你規矩,真是反了你了...”
本以為朱傳仁已經轉過彎聽不見了,沒想到他突然反身回來,挑著眉頭問:
“你說什么?”
朱傳文脖子一縮,裝模作樣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什么?哦,俺說這地上真涼,一會兒別拉肚子,那個啥,趕緊走吧。”
朱傳仁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連狠話都不敢當面說,這個慫包,簡直沒救了,還真當他聾啊,那么大聲聽不見?
又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于看到了譚家村,傳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大氣都不喘一下的朱傳仁,心中默默吐槽:
這個小牲口,都是一個爹生的,為什么身體差這么多。
這話他可不敢明著說,免得再被老三一腳踹飛,多丟人啊。
想想自己剛才落地的姿勢,傳文此生第一次知道了何為羞恥。
傳仁可不知道老大心里想些什么,扛著半斤小米,沿著土道進村。
路上沒看到什么人,估計都出去奔生活了,這個時間還在家的,基本都是老弱婦孺。
到了村里,傳仁有意放慢腳步,讓老大走在前面領路,他默默記著村里的路線,以備不時之需。
終于來到老譚家門前,朱傳文卻站住不敢往里走。
“怎么了?里面有黃鼠狼?”傳仁隨口問道。
“不是,俺這不是想想該怎么說嘛!”傳文神神叨叨的說了句。
隨后看著傳仁,扭捏道:
“咱家就你和老四讀過幾年書,要不你幫俺想想怎么說?”
傳仁戲謔道:
“嘴長在自己的鼻子底下,怎么就開不了口?”
接著他連說帶比劃:
“見了鮮兒她爹,你先作個揖,唱個喏,把嗓子放開了說——泰山老大人在上,小婿朱傳文這廂有禮了。”
朱傳文一聽,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不妥,不妥,怎么像戲文似的?你別唬俺,俺知道,泰山老大人是稱呼老丈人,鮮兒還沒過門呢,不能這么說。”
朱傳仁繼續拿他開涮:
“那你就先作個揖,這么說——老譚大叔,俺奉了高堂老母之命和您老過個話兒。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沒得說的,娶親納彩禮這也是老理兒。
這不是趕上荒年了嗎,有些事兒得商量著來。
您之前要求的一斤小米,俺家砸鍋賣鐵總算是湊得了,今天先拿半斤來把事情定下,您老就笑納了吧。
等迎親那天再把剩下的半斤補上!您看要不就把這親事定下吧!”
傳文心里直犯嘀咕,這老三不但能打,還滿口學問,都是一個爹娘生的,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猶豫再三,傳文搖著頭:
“有些話聽不懂,你能不能都給變成莊戶話?”
傳仁演老學究演上了癮,空手摸著毛都沒一根的下巴,好像在捋胡子一樣,搖頭晃腦的說:
“朽木不可雕也!算了,你進去直接給老譚叔跪下,也甭說那么多廢話,就說您要的小米湊齊了,今天先拿半斤來把親事定下,剩下的迎親當天補齊,您就抬抬手讓鮮兒嫁過去吧!俺給你磕頭還不行嗎?”
傳文一愣:“還要磕頭?不行,俺羞得慌。”
傳仁算是服氣了:
“給老丈人磕頭害什么羞?把鮮兒舞弄來家是真的,你就照我說的辦,沒錯兒。”
與此同時,譚永慶正和一個老漢在家里抽著煙聊著天。
譚永慶說:
“…說從前干什么?從前俺家這大門口斷過車馬嗎?別的不說,過年誰家敢在院里搭臺子唱大戲?
俺家就有那勢力,鮮兒還上臺扮過角兒,她唱的《王定保借當》沒聽過還是《小姑賢》沒聽過?
要不是俺攔著不讓她唱戲,搞不好現在都成角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