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團隊游戲 上
- 抽卡,然后直面詭異
- 不見君山
- 4581字
- 2023-09-27 00:00:00
接下來伊凡所要做的便是去到狼人那里。
在這期間,伊凡抽空去了雞婦人的家里打開了那扇門,里面并沒有什么俏女士,那里留存的只有一團浮腫蠕動的類人之物。
丑陋少年所期盼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廂情愿的瘋癲意淫罷了。
那狼人見到伊凡的到來,一張長臉上掛滿了笑容。
“太棒了,小瘦肉!我再也不用聽那該死的叫聲,你聽,現在的聲音變成了那群可悲的小人在那哭天搶地,哀嚎著乞求著他們敬愛的森林將母豬還給他們。”
說到這里,狼人愉悅地哈哈大笑起來。
而伊凡則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他,這一次,伊凡仔仔細細地將狼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這頭狼首人身的怪物終日披著一件寬大破舊的夾克,而那夾克胸口上的破洞似乎訴說著他那難以言表的過去。
狼人似笑夠了,他從破舊的夾克里掏出了枚戒指丟向伊凡。
伊凡順手接過,只聽那狼人笑著介紹到:“這枚寶貝戒指能夠存下一個棺材那么多的東西,送給你了,對了,那枚鑰匙你找到了嗎?”
那頭狼人笑瞇瞇地看著伊凡,他那聳動的鼻子似乎聞到了沾染在鑰匙之上的雞糞味,伊凡見此微微點頭。
“你要的鑰匙就是這把,對嗎?”
在伊凡掏出鑰匙的瞬間,狼人的瞳孔因興奮而極劇擴大。
“你竟然真的找到了……有點意思,這倒真出乎我的意料,來,把地圖給我。”說著,狼人扯過伊凡手中的地圖,對準一個位置圈了個很大的圓,像是把一片森林都圈了進去,做完這些后便將那地圖拋了回來。
伊凡接過地圖,同時也將那鑰匙遞交了過去。
那狼人接過鑰匙繼續道:“那家伙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他不與外人來往,也絕不允許外人踏進他家半步,而他的家則位于那天古老的森林,也就是我給你標記的這個位置。”
“以上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伊凡默默地聽著,他搖了搖頭。
“不夠,這些情報不足以支付我的報酬。”
狼人聞言捧腹大笑道:
“你這眼神他媽是什么意思?我只保證過告訴你那家伙在呢,有跟你講過要告訴怎么找到他嗎?”
狼人把手深深插進了衣兜里。
“現在,離開我的視線,小瘦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如果你想維持我們的友好……”
還未等狼人把話說完,伊凡一巴掌將他扇飛在了地上,用沾滿泥土的靴子踩住了他的臉頰,并用噴子抵住了他的腦門。
“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伊凡冷冷地說到,而那狼人卻沒有進行任何地掙扎,只聽他咧開滿是血沫的狼吻,沙啞著聲音笑著說:
“小瘦肉,你最多也就這點本事了,你依舊什么也不懂。”
還未等伊凡有所反應。
戰栗的恐懼爬上了伊凡的脊背,天色驟然徹底暗下,遠方那野狗的犬吠與野人的嘶吼驟然靜默了下來,似乎一起將要發生,而在伊凡轉念之間便貼近到了他的眼前,他察覺到了那空無一物的黑暗里似有什么在靜靜地蠕動、翻滾。
伊凡下意識地點燃了火把,他看見:
那火光觸及的黑暗邊緣里徘徊著的一片難以言喻的猩紅,仿佛由無新鮮的器官和肢體堆積而成,它膿腫卻大小不一、錯落有致,它單調卻紅得姹紫嫣紅、千奇百怪。
伊凡連忙抽出“英雄氣概”,施加到了自己的身上,漆黑的天幕變回了黃昏的色彩,而那可怖詭異的事物同那狼人一樣消失不見,伊凡腳下踩著的是一顆粘稠腐敗的頭顱,將腳挪開,伊凡便看見那宛如雞頭的怪異之物上貼著一張標簽,其上寫道:
“如果你想……你可以來古老森林的北方找我,我能遇見咱們那光明美好的未來,最后把這玩意兒送給那瘋婆子作為我的謝意,跟她說‘你那美麗的妹妹真棒。’”
見此,伊凡捏緊了拳頭一腳將頭顱混著那紙條碾得粉碎。
時間已經轉至黃昏,太陽即將落下,伊凡動身回到了自己的庇護所。
他點開了爐灶,令人安心的保護性氣體充滿了整個房屋,伊凡拿著噴子與臺燈作伴,寂靜的森林安靜的可怕,那躁動著的野狗和野人并未有光臨,正當伊凡以為這一夜將風平浪靜地度過之時。
他面前的臺燈竟開始劇烈的閃爍起來,隨后在他猝不及防間瞬間熄滅。
伊凡連忙起身前往其他留有光亮的房間,他能感覺到那漆黑一片的陰影里似有無形之物在哪肆意地游蕩。
細碎的呢喃傳進伊凡的耳孔,伊凡為自己加護上“英雄氣概”與之對抗,那些游蕩在黑暗之中的無形之物帶給了他強烈的壓迫,就在伊凡緊張地與那無形之物僵持之時,一雙漆黑的小手從他身后的陰影中悄無聲息地探出,默默握住了臺燈上的燈泡。
伊凡的視野陡然被黑暗籠罩,正當他想殊死一搏時,竟發現自己的技能卡里沒有能夠對幽影照成傷害的法術,等到他反應過來,伸手探進隨身的背包想要取出燃燒棒時。
無形的幽影從四面八方匯來帶走了伊凡身上所有的溫度,等臺燈的光芒再次亮起,空蕩的房間內只余下伊凡那冰冷的尸體站立在那里。
……
“又死了。”
陰暗森林的經歷如夢境般只余下了點點零星的記憶,伊凡睜著雙眼,他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久久地出神。
他從那一段詭譎的經歷抽出身來,處在單人宿舍這般安逸的環境里細細地回味,伊凡發現許多被自己忽略的細節。他記得自己進入村莊時看到有村民在那打理著苞谷地,而那些玉米竟只用作母豬的吃食;他發現就算自己沒去電死母豬,那頭可憎的生物也會在無人投喂下餓死。
伊凡看見了更多的細節,困擾著村民的疫病,將那里與世隔絕的森林,以及那遍地的野人、野狗、那軀干咧開的怪物,以及狼人,還有他伊凡本身。
或許他們已經被這片森林異化,又或許,他們本身就是這片森林的一部分。
伊凡沒有再去多想,他將“英雄氣概”從意識之海里取了出來,果不其然,這張一環法術技能卡牌已經升格為異畫。
【超凡異畫·無愧于心】
卡圖:穿著一身骯脹風衣的魁梧男人站在一個裝置前按下了按鈕。
法術名:英雄氣概
環階:一環
學派:咒法系
持續:十分鐘
冷卻:一小時
法術效果:使一個被你觸碰且自愿接受的生物被勇氣充滿。直到法術效果結束前,該生物將免疫恐懼帶來的影響,并獲得相應的臨時生命,每點臨時生命將抵消對應的傷害。
異畫特效·無愧:被勇氣充滿的生物在免疫恐懼的同時,獲得額外的魅惑、震攝抗性。
異化特效·處決:被勇氣充滿的生物在獲得臨時生命的同時,攻擊額外附帶微量的閃電傷害。
“這次的異畫居然是超凡異畫,這么說來,卡牌升格為異畫后的品質與我在那段故事里的經歷直接相關。”
“而那被標注為史詩的上限,是否代表著我有機會拿到史詩品質的異畫。”
想到此處,伊凡恨不得立刻打坐冥想,通過入夢再次進入漫宿之中像打通游戲副本那樣完成那段故事,可奈何今天是周五,他還有早八。他起身洗漱完畢后看了看時間,現在才七點左右,不過既然已經提前醒了,伊凡便打算去食堂吃個早飯。
七點半的校園幾乎不見人影,伊凡走進食堂發現走在他前面的同學正是制卡系大二的學長,他們在新生見面會上有過簡單地交流,當時聊得還挺投緣,互相加了豚鼠聊天,在那之后也偶爾借著學習上的事情聊上過幾句。
伊凡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學長還是設計系這邊御使隊的隊員,前幾日他還在訓練場上看見他與其他幾名隊員在那操練。
想到此處,伊凡走上前去笑著打了個招呼,“嘿,億寧,這是剛晨練完?”
那位名叫周億寧的學長聽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他轉過頭來看到是伊凡便笑著回應道:“對,剛晨練完,肚子正餓乎呢。”
說著,周億寧停了腳步,轉而下了幾段階梯湊到伊凡的跟前小聲地詢問,“對了,聽所你們班有人配合警方去調查了,據說那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的,失蹤了不少人,這是真的假的?”
伊凡聞言鎮定自若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想問一下要怎么才能加入院隊。”
“你想加入院隊?”
周億寧盯著伊凡楞了半秒,才熱情地拍了拍伊凡的肩膀祝賀道:“好啊,你這是覺醒了?咱們制卡系又要出一名位猛將了,走走走,二樓細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買了幾個包子和麻圓,招呼著伊凡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周億寧先是嘬了口豆漿,然后細細地問道:“你什么時候覺醒的,向上面提交了職業卡申請沒?沒有的話,我托副隊幫你弄。”
“至于入隊的事情,都是兄弟,你先來練練,能堅持就留下來,堅持不下圖個新鮮隨便耍耍也行。”
語畢,周億寧幾口將手里的包子解決,他從褲兜里摸出包衛生紙,分給了伊凡幾張,自己則仔仔細細地擦完嘴,將余下的垃圾規整的放好后又繼續道:
“如果你晚上沒課,可以來訓練場看看,我可以先借你一張職業卡用用,我們隊的訓練一班五點八開始,練到七八點。”
周億寧話罷,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我等會還有早八,具體的東西等你來了訓練場后細說。”伊凡笑著點頭,兩人先是端著托盤去回收窗口把垃圾倒掉,然后出了食堂各自向不同的教學樓走去。
大一星期一二三上專業課,大二則是三四五上專業課。
伊凡現在要去的便是學院里的綜合樓,大部分通識課都在這上,伊凡目前要上的是一門講綜合藝術的,任課的老師是個純搞理論的,因此她的課堂格外的枯燥無味。
伊凡坐到倒數第三排,拿出了自己在校園內隨身攜帶的以太棱鏡開始今天的打撈。
那些將他殺死的幽影讓他意識到自己缺乏攻擊靈體的手段,伊凡思慮再三,結合他目前的戰斗習慣,一環塑能系的“燃燒之手”便是很好的補盲手段,同環數和派系的“魔法飛彈”、“雷鳴波”、“幻色法球”也都是不錯的選擇。
拿定注意,伊凡將以太棱鏡指向塑能系法術池,將以太注入其中,通過上方的窺鏡,他的思維再次沉入了那片混沌朦朧的顯相之海中。
塑造,湮滅,燃燒,雷鳴,流動……
與之相關的要素從伊凡的眼前流過,他靜靜的等待著,當那燃燒、約束、噴發的要素重疊在一起時,伊凡選擇了攝取,眼看那由以太構建的棱鏡即將把它們的信息投影到另一份以太上時,莫名的擾動帶起了漣漪將本處在重疊狀態的三要素吹散。
最終,伊凡只收獲到了一枚沒啥用處的以太碎片。
“出師不利啊。”
伊凡暗道一聲倒霉,再次潛入到了那片無邊無際的顯現之海里,他強忍著那深沉的窒息與迷蒙,誓要再次撈取的三份要素重疊的以太碎片。
就宛若浸泡在渾濁的池水中,伊凡睜大著眼,一邊忍受著池水的刺激,一邊爭分奪秒地尋找著那些重疊在一起的要素,又仿若氧氣耗盡、即將窒息般,一無所獲的伊凡只好隨意攝取了一份要素,選擇了上浮。
看著意識之海里多出的那枚以太碎片,伊凡無奈地吐槽道:“這塑能系的法術池這么毒的嗎?”
隨后伊凡抱著撈到幾片戲法碎片就收手的念頭繼續下潛,可到了最后,伊凡看著僅有的一枚塑能系法術碎片,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來安慰自己,他看著僅剩的兩點以太。
敷衍地隨手撈起了一分要素,忽的一道刺眼的光芒從伊凡身前的以太棱鏡中綻放開來,整間教室就像吃了一發閃光彈似的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坐在伊凡身旁的微胖青年眨了眨眼睛,像是恢復了視覺,他愣了八秒,低聲暗罵了一句“狗東西,上課打反恐精英是吧。”便將目光轉向伊凡,然后盯著他身前的以太棱鏡張大了嘴巴。
“你這是什么運氣?”
那位微胖青年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他的聲音就像按下了無形的播放鍵,安靜的教室立馬熱鬧了起來,卻轉瞬又變得鴉雀無聲,只見那站在投影布前的老師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伊凡。
“那位好運的同學,你能不能給大家說說你對這一設想的見解。”
說著,她打開了PPT翻頁筆的紅外線,指著幻燈片上的一個問題,伊凡怔了半晌,沒反應過來,他站起身來盯著幻燈片上的問題。
那是一個關于靈感的話題,伊凡想了想隨口回答道:
“我認為人的意志就像蠟燭,人的靈感就是其上燃燒的火焰,當人的靈感爆發時,那火焰就會劇烈的燃燒,而那蠟燭就會極速地縮短,而這便是靈感迸發的代價,這也是我們如此消沉頹廢的原因,因為專業課的作業消耗了我們大量的靈感……”
伊凡干巴巴地回答了幾句,那老師見這位好運的學生還算有點自己的東西,秉承著逮著一只羊使勁薅,薅不禿就繼續薅的原則,這位人到中年的老師繼續問了好幾個問題,最后以“這位同學下課找我加分”作為結束。
而伊凡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就在剛才,他居然從顯現之海里撈到了一個完整的二環法術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