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任務為C級權限成員發布，理論上無報酬，但可與任務發布者協商。”

“以下是任務要求：搜集安城學院前導師白仇的信息，或者獲取一次與他見面的機會。若收集信息，提供的信息中必須要有以下幾條其中之一：白仇的聯系方式，現住地址或者當前所在的位置。”

“提供的信息需要真實有效，成功驗證后算完成任務。”

任務要求發出去后，群里靜悄悄的，一時間無人接話。過了好久，才有個ID是亂碼的家伙回應道：

“不行啊，最近有任務，分不出精力來。要是碰巧能搜集到信息，我肯定樂意幫個忙的。”

有了起頭的，群里的消息才雨后春筍似地冒出頭來：

“沒空。”

“我在和徐老頭一起出任務呢，人在外地。”

“又是權限狗，沒報酬的任務誰做啊，老子來這是掙錢的，不是來給人當狗的！”

“上次受了傷，正在修養，接不了。”

一條條消息冒出來，竟然沒有一個愿意接的。

林徹抬頭望向調酒師，后者尷尬一笑：“呃，我也沒辦法。前面已經說過了，我只是店里替大家拿主意的，沒有命令他們的資格。”

“是么。”林徹不置可否。

“要不再耐心等等？店里的好手現在都在秘境里頭，剩下來閑著的人也沒什么實力。”調酒師勸道，“話又說回來，你的這個任務，要搜集白仇的信息……白仇這人我知道，前些年他在安城學院當導師的時候，還一直和我們店里作對來著。”

“這么說，大家是老熟人？”

“見面就掐架的老熟人么？”調酒師笑吟吟的，“后來他從安城學院退休，就再沒聽說過他的消息。搞不好那老家伙早就死了？”

“不可能。”林徹搖搖頭，“或許他加入了你們差不多的組織，身份對外保密了呢？”

“我們做不到讓一個人的身份在網上徹底消失。”調酒師微笑，“但或許有個地方可以。”

林徹倏然抬起眼來：“卡師聯盟？”

“對。”調酒師撫掌而笑，“如果是卡師聯盟內部的某些隱秘組織的話，動用官方的力量，確實能讓一個人的身份從世界上消失。卡師聯盟從各大高校里吸收那些退下來的老家伙，也并非沒有前例。”

“那倒是有些麻煩了……”

林徹皺起眉頭，心里想的卻是【無面人】的消息。梁琦說那份【無面人】被安城的某個人買走了，以她的那份神秘權限無法查詢出來。【無面人】本身就是獲取難度極大的素材，來源稀少，現在去向又不知所蹤。

要不要退而求其次，換其他素材熔鑄殺皇？

【無面人】雖然是最優解，但并非不可替代。只要是大體上有人形的召喚類素材，都可以用來熔鑄殺皇。但殺皇同時具有人形和貓科動物的特征，而【無面人】能將兩種特性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起沖突。

換成其他素材，肯定會出現一定程度上的不恰。

現階段品質較低，看不出什么端倪，等到日后進階的時候，或許會出問題。

僅思考了半晌，林徹便將這個選項否決了。

沒必要急于求成，要就要最好的。

“卡師聯盟也無所謂，你們之前做任務，不可能和他們沒有接觸吧。”林徹冷冷道，“既然店長給了我權限，那我自然就有要求你們為我完成任務的權力。還是說，你們已經不想聽總店的話了？”

調酒師嘴角的笑容微僵，低下頭去：“既然總店非得這么要求，那……”

“李哥，干嘛這么忍氣吞聲？”

就在這時，旁邊響起一道粗獷的聲音。一個穿著淡紫色短汗衫的粗壯男人從旁邊走來，抓起扎啤酒，咕嘟咕嘟一飲而盡，“當”地把酒杯砸在桌面上：“這里是城南！總店再怎么牛逼，也管不著我們！”

林徹打眼瞄著來人。

嘴唇肥厚，顴骨突出，頭上扎著臟辮，身材壯碩而健美，似乎有點黑種人的血統。

調酒師連忙站起，怒聲道：

“怎么跟總店的客人說話呢？”

“我就這么說了，怎么著！”壯漢梗著脖子犟道，“他能把我怎么樣？我們認那邊當總店，無非是能讓我們賺更多的錢，現在他要我們無償給他打工，那還認個雞毛？！”

“你……你……哎。”調酒師指著壯漢，嘴唇微微顫抖，最終卻沒說什么，嘆息著把手放下。

“你也看到了，店里都是些桀驁不馴的家伙，沒受過什么教育，他們只認錢而已。”調酒師對林徹說，“他們要是認死理，那我……”

“你剛才叫我什么？”林徹打斷了他的話，“我沒聽錯的話……總店的客人，是吧？原來我們不是同事啊，你已經把自己剔出店里的管轄范圍了，是嗎？”

說這話的時候，林徹在心中冷笑。

如果剛才還不怎么確定，那現在他已經明白了。這個調酒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答應他的要求，演戲到現在，各種推諉，只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既然這樣，就別怪他借題發揮了！

調酒師還沒說話，壯漢已經忍不住猛然拍桌子，震得酒杯彈跳而起，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說什么！”

“別這樣。”調酒師面色冷然，伸手攔住壯漢，剛才那副無奈又窘迫的模樣消失不見。壯漢被他攔著，瞪著一雙兇狠的眼睛，死死盯著林徹，恨不得下一秒就撲上來。

果不其然，只是在演戲而已。

果然是老油子，滑脫得很，玩得好一手踢皮球。

調酒師慢慢把散落的酒杯碎片拾起來，扔進垃圾桶里：“我已經很委曲求全了，現在的年輕人，為什么不肯退讓一步，非得把事情搞到這樣呢？”

“你似乎搞錯了什么。”林徹冷笑著，“我有什么需要退讓的理由？權限是店長給的，要求你們為我做事就是我應有的權利，我憑什么得為你們的難處讓步？”

“要是不服的話，就去找店長啊。”

“咱們還是好好聊聊吧。”調酒師態度很堅決，“為你無償做事是不可能的，換做其他時候，我說不定能為你幫個忙。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店里絕大部分的人手都在秘境里出任務，任何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都很寶貴。”

“除非你能等價交換。替我們做任務，那我們自然也可以付出相應的人手，替你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