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說你要在莫艾音樂會的開幕式上面演奏鋼琴？”

坐在教職工食堂的椅子上，張聞欽看著對面的林川，臉上頗有種驚訝的神色。

雖說他已經(jīng)很看好林川在音樂上面的才華了，但當他聽到這個消息以后，還是免不了有些震驚。

在他看來，林川和古典音樂界就像是祖國人和曹丞相的邪門cp一樣，明明是一種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guān)系。

沒想到他居然能接收到莫艾音樂會的邀請，還要在它的開幕式上表演鋼琴？

這可是一個有機會載入莫艾音樂會史冊的事情！

由不得他不為此感到震驚。

要知道即使是像這樣的老東西也夢想著在這樣的全球性的音樂盛事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有什么問題嗎？張老師。”

雖然顧全清已經(jīng)給他普及過關(guān)于莫艾音樂會的知識，但畢竟沒有親身參與過，對于它的重要性，他還沒有真情實感。

看著林川帶著疑惑的輕松模樣，張聞欽把自己剛想說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有出息。

也真是一個比一個要氣人。

想要說他些什么，也不知道從何開口，還真是。

張聞欽下意識的長嘆了一口氣，又再一次認真的給林川做起了科普。

“知道金龍國際電影節(jié)嗎？”

林川點了點頭。

雖說藍星有許多和地球不一樣的地方，但金龍獎他還是知道的。

這個世界，華國和白頭鷹、毛熊的國際地位比上一世還要高一些。

所以華國在各方面的影響也與上一世不可同日而語。

“金龍獎”就是這樣的一個體現(xiàn)兩個世界差異性的產(chǎn)物。

上一世，世界上一共有三個比較具有影響力的電影節(jié)，奧斯卡、戛納電影節(jié)、柏林國際電影節(jié)。

其中奧斯卡是最具影響力的電影節(jié)，由其頒發(fā)的電影獎杯被人稱之為小金人，所以奧斯卡又名奧斯卡金像獎。

而藍星也有三個比較具有代表性和影響力的電影節(jié)，分別是華國的金龍獎、金鳳獎，以及白頭鷹的鷹像獎。

其中最具有影響力的就是華國的金龍獎，每年都有來自全世界的電影人為了爭奪那幾座小金龍而斗的頭破血流。

“你可以把莫艾音樂會視作和它相同地位的獎項。在全世界的音樂人眼中，它就像是古典樂的冠冕，是所有人音樂殿堂的璀璨明珠。”

講到這里，張聞欽忍不住對它心生向往。

可惜他在古典樂方面的造詣不佳，沒能在這上面有所斬獲，只能作為受邀人，去見識見識別人的熱鬧。

想起自己的心酸往事，一向開朗的小老頭就忍不住有些想要落淚。

不對，林川憑什么登上它的開幕式的舞臺？

張聞欽忽然用疑惑的目光盯著林川上下打量，終于在林川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的時候開口。

“我記得你的鋼琴彈得不算出色，為什么你也能在它的開幕式上進行鋼琴獨奏？”

林川只好又把那天的遭遇給張聞欽再講了一遍。

聽完張聞欽的介紹以后，他才明白莫艾音樂會在樂迷們心中的地位，他忽然有些懂得顧全清和那些前輩的堅持。

“什么，你說你寫出來了一首能讓顧全清連夜坐飛機趕過來的鋼琴曲？”

這下是徹底給張聞欽整不會了。

顧全清這個名字，他一點也不陌生，兩個人神交已久。一起參與過很多次文宣部的研討會，甚至還專門去看過他指揮的樂團表演。

到底是怎樣的鋼琴曲能他也為之動容？

一天被同一個人震驚了三次，張聞欽越發(fā)覺得眼前的這個學(xué)生神秘。

……

吃過飯以后，林川被張聞欽催促著來到學(xué)校的琴房。

雪白的房間里面擺滿了二十幾臺鋼琴，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教室里面充塞著樹葉的影子。

林川推門進來的時候，琴房里面還坐著幾個刻苦練琴的學(xué)生，哪怕正是午休的時候也不愿為止消停指尖。

感覺到有人的腳步聲，一個女生下意識的抬起頭，忽然她的眼睛變得透亮，嘴里不受控制的喊出林川的名字。

“林川！”

一道驚喜的聲音在琴房里面?zhèn)鞅椤?

她忽然有后知后覺的捂上自己的嘴巴，怕打擾到其他人練琴。

結(jié)果她的聲音還是讓其他練琴的人停下來手里的動作。

“林川！”

“張老師！”

繼林川之后，有眼尖的人認出來張聞欽，看著這兩個人的組合，他們都有些奇怪。

按理來說，他們不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偏偏又一起出現(xiàn)了，還真是一件稀奇事。

林川接過一張印滿音符的樂譜，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以后，臉上來著微笑。

“張老師跟我過來看我彈會兒琴，你們要練琴的就繼續(xù)練吧，希望我們不會給你們帶來打擾。”

說完，林川就走到一架漆滿白色油漆的鋼琴面前，把它打開就聞到一股很濃的木屑和橡樹的味道。

不管待會兒彈得怎樣，至少從林川這架勢來看，就不完全像個新人，琴房里的眾人都向他投來了鼓勵的眼神。

林川坐在鋼琴前面，面色平靜，他隨意按了幾個黑白鍵塊，調(diào)試音色。

等到準備完畢以后，他伸出一雙白皙纖細的手，五指在鋼琴上面自由飛舞。

《致愛麗絲》傾瀉而出。

林川沒有彈奏已經(jīng)補全的《藍色多瑙河》，而是選擇即興演繹《致愛麗絲》。

“當當當當當當”

琴聲剛出。

林川就有一種夢回高中的時候，那個時候每次上課都會響起這鈴聲。

只可惜，藍星上面的人都無法理解林川這種特別的感觸，單純點沉浸在林川的樂曲聲中。

忽然心頭涌上一種孤獨感。

一曲終了，風(fēng)吹動了窗簾的裙擺，碧荷色的泛起漣漪，掛在屋檐一角的風(fēng)鈴也“嘩啦啦”的作響。

“恭喜宿主成功演繹經(jīng)典曲目《致愛麗絲》，完成度84%，已減免80%聽勸值，宿主僅需花費500點聽勸值即可完成補全”

“真黑！”

“這就是你寫的那首鋼琴曲？”

片刻沉默之后，張聞欽盯著林川，語氣有些艱澀，顯然還沒從這首鋼琴曲帶來的震撼中完全走出。

“當然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