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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拜別恩師

摩天崖上,摩天居士謝煙客氣息微弱,多年累積的舊傷再次復(fù)發(fā),此刻已自覺時日無多??粗诳嘈薜哪泻?,三年前十二歲,如今已長高了許多,一身武學(xué)已盡數(shù)傳給他。

謝煙客的目光遠眺,俯瞰方圓數(shù)十里范圍的風(fēng)景,覺得是那么的美好,看看即將落下的太陽,微微嘆氣一聲:“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老夫一生共發(fā)出十二枚玄鐵令,已盡數(shù)收回來,其間有人因玄鐵令而喪命”

輕輕揮手,十二枚玄鐵令出現(xiàn)在石桌上,每一枚玄鐵令代表著一個故事,也代表了謝煙客的一生。此前的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當(dāng)師兄的身影消散后,一滴淚珠緩緩滴落,輕聲道:“師兄,我有愧于你”

初五緩緩收功,三年來一直勤修苦練,總算將謝煙客的畢生武學(xué)學(xué)會了,看著眼前遲暮的老人,急忙起身上前,輕聲道:“師父,您的傷要不要緊,要不外出尋找名醫(yī),看一下能否治好”

謝煙客抬頭,望向初五,露出笑容,直接說道:“不錯,你的天賦很好,比起狗雜種也不差,三年就將老夫一生的武學(xué)學(xué)會了,但你要切記,想要成為武林高手非一日之功,需得小心謹慎”

謝煙客偏頭望向夕陽,一股悲涼的感覺油然而生,輕聲安慰一句:“老夫一生錯了許多,也害死了一些人,你莫要重蹈覆轍,你是王大娘撿回來的孤兒,你要為王大娘報仇,此乃必然之事,但莫要濫殺無辜”

初五沉默了,嘆氣一聲道:“師父,王大娘養(yǎng)育了我,一家人對我很好,我必須為他們報仇,況且匪徒猖獗,不該有人出來管一管嗎?”

謝煙客揮手,初五不再說話,直接說道:“你如今的功力還太差,老夫就將一生功力傳給你,行俠仗義之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堅守為何學(xué)武之初心,只要你繼續(xù)努力,將來必成一代宗師”

聽到謝煙客的話語,初五連連后退,謝煙客本就傷勢嚴重,憑借一身強大的功力才鎮(zhèn)壓住傷勢,一旦沒了功力,那就回天乏力了。直接拒絕道:“師父,萬萬使不得,弟子一定找人回來治好您的傷”

謝煙客微微一笑,伸手一抓,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將初五抓到面前,不待初五說話,直接將一身強大的功力灌入初五體內(nèi),游走在一條條經(jīng)脈中,初五的氣息越發(fā)粗狂,掙扎無用。

謝煙客急忙說道:“初五,老夫一身之武學(xué)已盡數(shù)傳予你,你要行俠仗義,那就助你一臂之力,不要抵抗,趕快運功接受。玄鐵令之事,你自行抉擇,好好照顧小貝。將老夫葬于師兄身旁即可”

小貝是謝煙客給仙鶴取的名字,十三年前,謝煙客外出療傷,在山之巔發(fā)現(xiàn)了受傷的仙鶴,從此一人一鶴相伴十余載,已有深厚情誼。仙鶴低鳴,自然知道謝煙客即將逝去。

謝煙客抬起左手,摸向仙鶴的脖子,輕聲道:“小貝,再見了,以后你就跟著初五,初五的廚藝很好,你有口福了”

初五被侯監(jiān)集王大娘撿回養(yǎng)育,學(xué)會了很多技能,廚藝正是其中一項技能。仙鶴連續(xù)悲鳴,看到謝煙客蒼白的臉頰,伙伴即將遠去了。謝煙客緩緩收功,一身功力已經(jīng)傳給初五,直接望向落日,一縷縷余輝散去,緩緩閉了雙眼。

初五掙扎起身,看到謝煙客已經(jīng)沒了氣息,直接跪倒在地,哭泣著:“師父,弟子一生銘記您的恩德,您放心,摩天傳承必將在弟子手中發(fā)揚光大,一代傳一代”

第二日,初五和仙鶴俯沖而下,直接來到侯監(jiān)集后山竹林中,將謝煙客葬在其師兄旁邊,雖然不理解當(dāng)初兩人的做法和想法,但初五清楚,是謝煙客有愧于師兄。

下午時分,初五緩緩起身,目光掃向四周,輕聲道:“師父,您安息吧!您沒有走完的路,弟子幫您走,要不了多久,玄鐵令必將歸于武林,有獎亦有罰”,看著手中的十二枚玄鐵令,初五有了一些打算,準備改動玄鐵令的規(guī)則,凡見到玄鐵令者,必將后退三舍。

摩天崖下方,初五緩緩抬頭,萬丈高崖,如果沒有強大的功力和厲害的輕功,只能望而駐足,偏頭望向仙鶴,輕聲道:“小貝,我們比一比,看誰先上去。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摩天七重浪》,又有師父傳授的功力,足夠了”

《摩天七重浪》是謝煙客自創(chuàng)的輕功,只要有足夠的內(nèi)力支撐,就能連續(xù)施展。初五已經(jīng)融合了謝煙客傳授的功力,此刻氣息強大,直接一躍而起,仙鶴也同時一飛沖天。

在摩天崖苦修十日后,初五開始收拾東西,看到謝煙客放在石桌上的一袋銀子,自然是為初五外出準備的,望向睡覺的石床,微微嘆氣一聲:“等我老了,還會回來的”

仙鶴鳴叫,對這地方也有感情了。初五揮手,直接一躍而上,一人一鶴,朝著西北方奔去,那里是匪徒最為猖獗之地,也是初五下山后的第一個目標。初五雙手抱于胸前,目光望向四周風(fēng)景,這三年來,一直沒有外出過,一直在摩天崖練功,畢竟謝煙客是很嚴格的,初五不敢偷懶。

想起這三年的時光,初五眼角含淚。想起王大娘一家人被土匪殺害的慘狀時,眼中露出一股濃烈的殺意,當(dāng)年若不是王大娘好心收留了初五,初五應(yīng)該已經(jīng)餓死街頭。當(dāng)年若不是王大娘苦苦叮囑,要求初五藏好不要出現(xiàn),那初五也會被匪徒殺害。

侯監(jiān)集往西北方向三十里處,兩男一女手持武器正在盤問一名土匪,地面上躺著十幾具土匪尸體,三人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一樣?xùn)|西。為首的男子狠狠呵斥一聲:“快說,紫霽花在哪里?”

姑娘的面容被面紗遮住,直接拔劍抵在那名土匪的脖子上,長劍上的寒意讓土匪直哆嗦,結(jié)巴地說道:“我,我說,在,在我們大當(dāng)家手中”

另一名男子一步步上前,輕聲道:“師姐,就讓他帶路吧!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姑娘將長劍歸于劍鞘,伸手推了土匪一把,狠狠地說道:“快帶路,否則他們就是你的下場”,十幾名土匪剛剛下山劫道,就碰到這三人,三人武藝高強,很快就將十幾名土匪斬殺了,唯獨留下一人問話。

男子湊近輕聲說道:“師姐,我們出來一個多月了,總算有了紫霽花的下落,這花是師娘的生日禮物,必須弄到”,三人雖然經(jīng)常外出,但還是第一次來這土匪盤踞之地,都不敢大意。

山道上,那名土匪直接停住腳步,往前走就是土匪的老窩,低頭了說道:“三位大俠,前方就是我們風(fēng)巖寨,小的就不進去了,一旦讓其余人知道是小的帶你們來的,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為首的男子微微點頭,直接取出一錠銀子遞給土匪,輕聲道:“不要再做土匪了,回家好好營生吧!”

那名土匪伸手接住,連連感謝,很快跑遠了。姑娘微微搖頭,望向男子,有些埋怨道:“大師兄,你就是心善,土匪哪有回心轉(zhuǎn)意的”

一番商議后,三人直接朝著風(fēng)巖寨走去,很快就被風(fēng)巖寨的哨口發(fā)現(xiàn),十幾名土匪直接持刀趕來,將三人團團圍住,為首的大漢臉色焦黑,臉頰上有一撮黑毛,兇狠的模樣將三人嚇退。

大漢的目光望向中央的三人,盯著姑娘的身軀,笑著說道:“三位,你們來此何事?為何闖入我風(fēng)巖寨地盤”

為首的男子直接站在姑娘身前,揮刀指向大漢,大聲說道:“我們太玄三劍客,交出紫霽花,可饒你們一命”,姑娘和另一名男子已經(jīng)作好交戰(zhàn)準備,只需要大師兄一聲令下即可出手。

大漢瞪大眼睛,再次打量著三人,伸手一揮,一名土匪上前,大漢輕聲問道:“你知道太玄三劍客嗎?”大漢也不是魯莽之人,也知道有些人是風(fēng)巖寨得罪不起的。

那名土匪沉思片刻后回應(yīng)一句:“稟報三當(dāng)家的,小的沒有聽說過,什么太玄三劍客,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大漢正是風(fēng)巖寨三當(dāng)家,綽號“黑毛”,為人豪爽好色,出手狠辣,在風(fēng)巖寨有些威望。

三當(dāng)家的目光望向三人的裝飾,看不出異常情況,應(yīng)該不是大宗門弟子,直接問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家中可有什么長輩?”

“哎呀,啰啰嗦嗦的,一句話,交出紫霽花,我們太玄三劍客當(dāng)即就離開”姑娘埋怨一句,直接開口插話,跟一群土匪說話,覺得有些掉了身份。

下方山道上,一人一鶴緩慢攀爬而上,好不容易找到一條路,自然是仙鶴的功勞,聞著山林中的血腥味找來的。初五抬頭大膽猜測:“應(yīng)該是有人先我們一步,看尸體上的傷口,應(yīng)該是刀劍之類的武器造成的,應(yīng)該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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