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鐵蹄錚錚踏遍萬里河山
我站在風口浪尖緊握住日月旋轉
愿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凌晨兩點,皇家KTV,蔡老板正在包廂中高聲唱K。
這是他工作后的日常,到了晚上閑暇時一展歌喉,算是一種休閑與放松。
今天那個跳樓死的婊子花了他足足20來萬,本來想帶人去找莊經理退貨,結果小妮子竟然一躍而下。
真是特么氣人!
最高音的一句尚未唱完,蔡老板丟下話筒,端起杯子喝干了杯子里威士忌,長出了一口氣,隨后推門走出房間,準備休息。
兩個陪同的帥小弟緊隨其后。
KTV已經歇業,空無一人,走廊只有幾盞照明小燈亮著,光線有些黑暗。
也許是酒水喝多了,三人勾肩搭背,互相攙扶著行走在昏暗的走廊中。
沒走出多遠,三人便發現前方陰暗處,出現了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
“喂,你是誰啊?還不去休息?難道還想加班嗎?”
一名小弟抬起頭撇撇嘴,玩味道。
蔡老板也跟著抬起頭來,發現了那個隱藏在陰影中的女人。
他感覺那身白色連衣裙有些眼熟,似乎白天在哪里見過。
對了,那個跳樓的婊子就穿著這身連衣裙!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對面的女人邁著蹣跚腳步從陰影中走出,舉止怪異。
“……怎么是你?!”
蔡老板看清對方那張臉的瞬間,身體如篩糠般顫抖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正是那個女孩,那個跳樓而死的女孩。
這不可能!
“我……我特么酒喝多了嗎?”
“見鬼了嗎?”
兩個小弟也是眼球暴突,一副見鬼摸樣,雙腿在顫抖。
他們可是親眼見到這女孩今天早上摔死,被拖走。
怎么又活啦?
是……是鬼嗎?
這時候,女孩瞪大了無神的雙眸,猛地邁出怪異的步伐,向著這邊撲了過來,還張著嘴,吐出三個字:“蔡-老-板!”
蔡老板驚駭欲絕,轉身就跑,其余兩個小弟也跟著撒腿就跑。
體弱蔡老板自然跑不過兩個小弟,當即被女尸撲倒,并且被一口咬住喉嚨。
“疼……好疼!
感受著脖子傳來的劇痛,蔡老板手癱軟在地上掙扎。
那是一種痛到骨子里的痛,他的脖子似乎被咬出窟窿了,他甚至能感受到溫熱的血漿從脖子流出。
“疼啊!”
“我的肩膀,我的脖子!”
“救命!快開槍啊!”
蔡老板一邊哀嚎一邊顫抖。
兩個逃跑的帥小弟這才反應過來,對啊,他們有槍!
于是兩人立刻轉身拔槍,近距離對著那具瘋狂的女士開槍。
砰砰砰!
一陣射擊后,女尸身上出現了數個窟窿,可子彈并未阻止她的動作,反而讓她越發瘋狂地撕咬。
直到一顆子彈射穿了她的腦殼,這才讓她倒地不起,但四肢還在微微抖動。
“老板你……你還好嗎?”
旁邊陪同的兩個帥小弟顫顫巍巍的上前攙扶,結果蔡老板叫得更狠了。
“我……好痛!”
“是誰?是誰特么射中我的襠……”
兩個帥小弟這才注意到,蔡老板襠部血紅一片,有個槍眼噗噗冒血,紛紛抬頭望向天花板,不敢相認。
“混賬東西!”
蔡老板握著脖子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如紙:“快……快叫園區里最好的……最好的醫生來。”
KK園區內最好的醫生并不是黃偉,而是移植中心的查柴和他的團隊,
查柴是園區從泰國用高價請來的外科醫生,醫術也是公認的妙瓦底最高,在泰國也是小有名氣的名醫。
所以蔡老板的兩個帥小弟第一時間想到了查柴,并立刻撥打了移植中心電話。
等到查柴醫生帶著人驅車來到KTV見到奄奄一息的蔡老板時,卻被對方的模樣嚇一跳。
就見這位臉上和脖子有幾個血肉模糊的咬痕,臉變成了青黑色,嘴角正在不停流淌下黑紅色的血液,似乎已經失去意識。
幾名專業醫護立刻上前檢查。
“心率很低,血壓卻很高……看反應懷疑為中毒……”
根據經驗,查柴大致推斷出了癥結所在:“病人心跳太慢,馬上會停止心跳,需要電擊起搏,除顫儀準備!”
身旁的副手和護士開始上除顫儀,每個人的動作都很麻利,毫不拖泥帶水,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
查柴則從箱子里拿出了一罐血清。
緬北山林灌木很多,尤其妙瓦底鎮,地處緬國中南部,屬于亞熱帶國家,氣候濕潤,毒蟲也很多。
初步判斷,這種狀況更像是被緬北原矛頭蝮蛇咬后的中毒跡象。
人類被這種毒蛇撕咬后,面色會發黑,嚴重時會吐血。
隨著護士完全解開蔡老板的上衣,查柴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瞳孔緊縮,忍不住驚呼:“這是怎么回事?”
不錯,在蔡老板身上皮膚已經散發出青黑色,尤其身上的主要經脈全部呈現黑色浮現出來。
這到底是什么毒?
就算查柴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摸不著東南西北。
兩個副手和護士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幾人紛紛停手。
查柴滿腦門的都是冷汗,對著門口兩個目瞪口呆的手下道:“喂,他脖子有傷,是被什么動物咬了嗎?”
“不……是,是被一具尸體咬的。”
“那尸體咬傷的老板。”
兩個小弟在同一時間指向前方那具一動不動,全身都窟窿的女尸。
查柴翻了個白眼。
幾位醫護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說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啦!
知道病人垂危,查柴來不及多想,干脆換上一記護心針扎上。
隨后電擊除顫儀開始運作,蔡老板的身體劇烈抖動,嘴里哇地噴出一大口血,七竅流血,隨后再也沒了呼吸。
“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老板被什么東西咬了嗎?”
查柴冷聲詢問道。
“就是那具尸體啊。”
“不錯,那具尸體跑過來咬了老板!”
兩個小弟繼續手指尸體。
“你們當我白癡嗎?”
查柴忍無可忍。
“你小子不相信我?”
“媽的,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兩個受驚過度的小弟情緒激動,甚至掏槍指向了查柴等人,惹得幾名醫護工作人員連連后退。
“真是可笑,你們到底為誰工作?”
查柴則緊鎖眉頭,啪啪啪地拍了拍手,緊接著,從走廊外沖出幾名手持AK的士兵沖了進來,將槍口對準了蔡老板的兩名小弟,將兩人繳械。
查柴摘下手套,眼神像是看白癡:“把你們老板的尸體和那具女尸送到移植中心,我要解剖!”
。
“脖子臉部上只有撕咬傷,襠部有槍傷,并沒有傷及大動脈,氣管也沒有被咬破,致命傷不在脖頸和襠部。”
“只有內臟和血管呈現出了青黑色。”
看著手術臺上蔡老板的尸體,以及泛著黑色的內臟,查柴整個人思緒陷入了混亂。
有一點他可以肯定,蔡老板并不是死于外傷,而是中毒,這種毒傷害到了他的五臟六腑和血管,從而導致了死亡。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醫生,他做過的手術不計其數,見識過各種離奇古怪的死法,卻死活猜不出是什么東西的毒素殺死了蔡老板。
蔡老板這才死去數個小時,身體就變得蒼白無比,并且指甲開始變黃,身上的經脈呈現出黑色。
看著尸體上青黑色的經絡凸顯,查柴想起了泰國那些恐怖電影中的行尸。
他直接用手術刀切開了蔡老板血管,結果從里邊流出了黑色濃稠的液體,帶著濃烈腥臭味。
就連血液都變成了黑色,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取了血樣后用白布蓋上尸體,確定死因是中毒,至于是哪種毒,那必須要送去泰國那邊化驗。
“啊,她……她又動了!”
旁邊傳來了助手的驚呼聲。
查柴立刻望向了那具奇怪的女尸,這具女尸剛剛被助手切開時動了下手臂嚇壞了不少人,現在大腿又動了起來。
這具女尸很古怪,明明死亡時間超過8小時,卻顯得十分鮮活,肉竟然還有一定彈性,并且在解刨過程中肌肉數次抽搐,差點一巴掌呼到人臉上,簡直詭異得嚇人。
聽說這具尸體是今天早上跳樓死掉的女孩,很多人都可以親眼見證的,結果尸體竟然跑進了KTV,并且當著眾人的面咬死了蔡老板。
令人難以置信!
查柴想要找出原因,但解刨后女尸還是沒有什么異常,除了這不符合科學的尸體鮮活度。
望向窗外,天色已晚,夜幕已然降臨。
查柴遣散了助手,摘下口罩和手套,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佘先生,是我,應該是有人毒殺了蔡先生,但具體用的方法未知,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殺人手法,我會把驗尸報告發給您。”
掛了電話查柴又撥打了一個電話告知對方蔡先生死訊,這才離開了手術室。
不多時,一個黑色人影推開窗戶從外面跳了進來。
來人正是一身黑衣的方葉。
蔡老板竟然敢沖自己拋媚眼,還約了晚上見面,甚至還安排上了割眼角膜的任務。
顯然,蔡老板與黃偉顯然有一腿,對方也知曉黃醫生底細。
為了不暴露自己,他干脆讓女尸去報仇,以絕后患。
下面該干正事了。
移植中心對于他來說,相當于一個寶箱。
方葉捏指掐訣,冤魂令運轉開來:“冤魂有令,歸我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