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嘆氣了一陣。
罷了罷了!
上頭安排的任務,自己身為黨員,遇到困難不能退縮,要迎面而上。
不要沮喪,要充滿斗志去解決困難,戰勝困難。
趙剛你行的,要更加努力!
心里自我鼓勵后,趙剛沉住氣說:“這是旅部送來的通報。你看看?!?
看到政委來了,李云龍第一時間就是想將酒瓶藏起來。
這個政委那張嘴實在是太煩了。
什么事都要管,一張嘴就一大堆大道理。
要不是看在他不隨便插手軍事上的事。
在生活上,尤其是在思想指導方面還是有些本事。
不然我早就和這個政委鬧翻了。
哼,我不是怕趙政委。
我只是覺得煩,不想被他再打擾到了而已。
將酒瓶藏好,李云龍叫嚷說:“學習老丁。他有啥本事?還不如我。想當……”
趙剛實在沒有興趣聽對方吹牛,他打斷對方說道:“別想當年了。這次丁團長的辦法很有借鑒意義,我們是該好好學習。”
“什么辦法?”李云龍捏開一顆花生,放進嘴里嚼著說道:“你給我說說。”
不識字就不識字了,還嘴硬什么?
趙剛白了對方一眼,說:“在之前對正太路的破襲中,基本上就是靠雙手來拆鐵路,一些重要地段才用炸藥包炸毀。這次丁偉利用火車,用鐵鉤將鐵路的枕木拉斷,就一個小時就毀壞了長十幾公里的鐵路?!?
李云龍停下了嚼食,不敢相信地說:“一個小時破壞了十幾公里的鐵路?他一個團?”
趙剛提醒說:“是一個營!”
李云龍叫嚷道:“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一個營怎么辦得到?”
“你剛才沒有聽清楚嗎?破壞鐵路的是火車。他一個營是攻打火車站的,他用火車拉鐵鉤將鐵路的枕木破壞了。”
李云龍這下是真的好奇了?!澳憧旖o我說說,具體是怎樣破壞的。”
趙剛怕說不清楚,干脆用對方的筷子和花生做道具,一邊演示,一邊解釋火車鐵鉤扯斷枕木的辦法。
李云龍腦海里想了一下場景。他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安痪褪桥@绲貑??”
趙剛聽到后,發現李云龍形容的很恰當。
還真像牛犁地。
“是很像牛犁地,但人家能想到啊?!?
李云龍又嘴硬地說道:“這么簡單的辦法,我李云龍怎么可能想不到,是一時間沒有沒想到而已?!?
“你啊,就不要吹牛了。還是趕緊組織戰士學習,對正太路實施破襲?!?
聽到要去正太路實施破襲,李云龍主動性不高。
現在鐵路很多路段都被破壞了,幾條鐵路線都停運了。這個時候去搞破襲,也就是扛回幾個鐵軌而已。
只是這是上級的命令,李云龍就算主動性不高,也派幾個營輪流去破壞一下。
他自己卻是看著地圖,想著怎樣搞一個大動作。
丁偉這小子首長門前可是嫌貴。老子要是再不動真格,別人還以為我李云龍不行呢。
該搞什么大動作呢?
邢家莊一處田地里。
楊萬樓坐在田埂上,不停地喘氣。
要和十幾個人擠在一起一個小破屋。
五更天就要起來,像牛一樣干活了。
一天就只能吃兩稀一干。
沒肉,沒酒……
這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該死的,上了敵人的當了。
勞改?
什么狗屁的勞改。
他娘的不就是受罰,做苦力嘛。
當初怎么就鬼迷心跳信了對方的話呢?
現在好了。
老子他娘的活受罪了。
這日子和被太君嚴刑拷打有什么區別?
我受不了了。
我要走。
誰也別想攔住我。
負責看管這些俘虜的縣大隊隊長馬彪跑過來。
“丁團長,那個偽局長楊萬樓吵著鬧著要見你。你看?”
丁偉想了想,也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
“正好我也有事要詢問一下那個楊局長,我就去見見他?!?
一間茅屋里。
現在的楊萬樓可沒有警察局局長的神氣。
穿著粗衣,草鞋,被太陽曬的,哪里還會白白凈凈的,都開始從小麥色朝著棕色轉化了。
“楊局長,聽說你要見我?”
“長官,上次可是你說會放過我的?!?
“當然。我丁偉向來言出必行,絕對不會失信于人的。”
“那好。我現在就要走?!?
“沒問題?!倍ネ耆珱]有任何要攔截的意思?!皸罹珠L想走什么時候都可以走。不過……”
楊萬樓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思。我就知道絕對沒有那么容易的。
他開口說道:“不過什么,丁團長你不是還想要開什么條件才肯放我走?!?
“楊局長,我丁偉一口唾沫一口釘,說放你就放你。我想說的是你,你是打算去其他地方了嗎?或者是你想要了要怎樣向日軍解釋嗎?”
“什么意思?”
丁偉解釋說:“很簡單啊。為什么其他人都逃不了,就你能逃走?為什么我們沒有對你用刑?日軍會不會懷疑你叛變,和我們八路勾結了?當然那還是那一句話,楊局長要走,我絕對不會為難。”
說完,丁偉讓開路,示意楊局長隨時可以走了。
路就在自己眼前,但是楊萬樓就是邁不出腳離開。
楊萬樓近似哭泣地說:“丁團長。那到底什么時候日軍才會來,我什么時候才能走啊!這樣的日子我可是受夠了,實在是熬不下去了。”
丁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楊局長,你放心。我丁偉向你保證2個月,最多2個月。日軍就會來,到時候你就可以順利逃跑,而且是帶著你的手下一起逃跑。再堅持一會,再熬一下,到時候日軍定然不會懷疑你的。說不定日軍還會更加信任你,更重用你呢!楊局長,辛苦2個月,享福20年。這買賣值??!”
楊萬樓不是很相信地說:“真的再熬兩個月就行了?”
“騙你的是烏龜王八蛋。我丁偉敢對天發誓,要是日軍2個月不來攻打我們團的話,我丁偉就要被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丁偉豎起三根手指,發了毒誓。
對于毒誓這玩意。
身為唯物主義者怎么可能相信。
更何況,我軍搞了這樣一個大動作。日軍怎么可能不采取報復性軍事行動的。
2個月?
只怕一個月,日軍就要采取軍事行動了。
看到丁偉都發毒誓了,楊萬樓也只能相信對方。
不然呢?
不相信自己又能怎么樣?
楊萬樓嘆了一口氣,雙眼盯著丁偉。
“你這樣做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或者說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