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
岳凌云的進入,吸引了正氣堂內(nèi)所有人的注意。畢竟現(xiàn)在的小岳,在江湖上的名氣也挺大的。
“嗯。”岳不群應(yīng)了一聲,然后擺手道,“丁師弟與陸師弟你已經(jīng)見過了,衡山派這位是你魯連榮魯師叔,這位是泰山派宿老玉磬子前輩。快上前見禮。”
岳凌云團團作揖道:“見過各位前輩。”
“岳賢侄,咱們可是又見面啦。”陸柏很是熱切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小岳有多熟絡(luò)呢。
只聽陸柏繼續(xù)道:“前段時間聽說那淫賊田伯光被華山派弟子誅殺,想必是賢侄出的手吧。賢侄為武林除一大害,當真是大快人心。”
岳凌云解釋道:“倒是讓陸師叔見笑了,田伯光并非為我所殺,而是我二師兄的功勞。”
“哦~?”陸柏驚異了一下,隨后恭維道,“田伯光那淫賊武功可是不弱,不想華山派弟子中,除了岳賢侄還有人能制伏他。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岳師兄教徒有方啊。”
劍宗那幾人中的一個矮子冷哼一聲,出言譏諷道:“什么名師出高徒,教徒有方,分明是誤人子弟才對。”
另外一個焦黃面皮的人也接口道:“我華山、嵩山、衡山、泰山、恒山并稱為五岳劍派,這劍派劍派,自然是以劍術(shù)克敵制勝。你氣宗門下皆是以練氣為主,早已走火入魔入了歧途,可不就是誤人子弟嘛。”
岳凌云插話道:“前輩交談,按理說小子不該插嘴,晚輩在此請各位前輩師叔見諒。只是剛剛兩位前輩的言論于家父聲名有礙,小子卻要辯上一辯。”
他姿態(tài)放的很低,在場的人都自重身份,倒也不好說什么。
只聽小岳繼續(xù)道:“五岳劍派雖都使劍不錯,可是武學(xué)之道,終是以自身為根基。劍術(shù)練的再精再妙,終究是外學(xué),倘若遇到內(nèi)家高手,以精純內(nèi)力震斷長劍,那該如何應(yīng)對?
相反的,若有一身精湛的內(nèi)功,便可不滯萬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一力而降十會,就算是普通的拳掌劍招,也能發(fā)揮莫大威勢。
因此,若想劍術(shù)達到至高境界,需得內(nèi)外兼修,以氣御劍,方為正途。
這古往今來的成名人物,無不以內(nèi)功見長。
而當今武林中,不說少林武當?shù)绕渌T派,就是咱們五岳劍派中,嵩山派的師伯師叔們,也都不是以劍術(shù)見長。”
這一點,看人家外號就知道了。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陰陽手樂厚,還有死在岳凌云手下的大嵩陽掌費彬……這明顯就是以掌法跟內(nèi)力見長。
“岳師侄,你已被你父親帶入歧途,安敢在此妄言劍術(shù)!”焦黃面皮的那人訓(xùn)斥道,“世間人人都想學(xué)究天人,琴棋書畫、醫(yī)卜術(shù)數(shù)件件都懂,刀槍劍戟、斧戎鉤镋樣樣精通。
可是人終有壽限。世間多少人專研一道,尚且不敢言說精通。
如世間那些皓首窮經(jīng),研究了一輩子四書五經(jīng)之人,到老也才搏了個童生的功名罷了。又怎能分心他顧,去學(xué)其他東西?所謂貪多嚼不爛,以氣御劍,內(nèi)外兼修,最終只會一事無成。”
那焦黃面皮的漢子又轉(zhuǎn)頭對岳不群道:“岳師兄,現(xiàn)在華山派在你的執(zhí)掌下已是走了歪路。”
對此,岳不群只是淡笑了一下:“路歪不歪,也只有走的人才知道。
在下卻得提醒一下封兄,當年你們劍宗門人自愿離開華山派,自那之后,我們就已不是同門師兄弟了,岳師兄三個字卻不敢當,還請封兄收回。”
岳凌云聽了岳不群的稱呼,心中暗道:這黃臉面皮的姓封,那應(yīng)當就是那封不平了。
只聽封不平道:“好!岳兄既然不想認我這師弟,封某自不會上趕著認親。只是你竊居華山掌門之位這筆賬,咱們卻該好好算算。”
岳不群目光灼灼的盯著封不平道:“不知封兄要如何算法?”
“當年你們氣宗憑借著陰謀詭計,贏了玉女峰大比劍。讓我劍宗子弟不得不出走華山。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你也竊居華山派掌門之位二十多年啦,卻也該讓位了吧?”
岳不群哈哈笑道:“我道今日各位興師動眾的到華山是為何,卻原來是為了這掌門之位。”
封不平哼道:“你們氣宗使詐,篡奪了華山,如今幸得五岳盟主左師兄主持公道。”
“奉盟主號令。自今而后,華山派將由我封不平掌管。”封不平從懷中掏出一面小旗,將其展開,正是五岳令旗。
寧中則哼道:“左師兄管得未免太寬了。我華山派門內(nèi)之事,他就是盟主卻也管不著。”
卻聽衡山派的魯連榮道:“按理說,華山門內(nèi)之事,我們外人不便插手。只是五岳劍派,同氣連枝,榮辱與共,華山一派出丑,我等其余四派也會跟著蒙羞,受人取笑,因此我等門派共同約定,尊奉盟主號令。岳夫人剛剛所言卻是大大的錯繆。”
寧女俠道:“聽魯師兄這語氣,這是咬定了我華山派讓貴派蒙羞啦?
只不知魯師兄可還是否記得貴派的劉師兄?”
魯連榮面色一僵。寧中則的話,無疑是揭衡山派的傷疤。現(xiàn)在江湖上誰不知道衡山派劉正風(fēng),與魔教長老曲洋互相勾結(jié)。
同時、劉正風(fēng)二人也是死在嵩山派的手里。寧中則的話中也有譏諷魯連榮不顧念同門師兄弟情誼之意。
“門派發(fā)展,難免會出些不肖弟子。劉正風(fēng)結(jié)交匪人,也幸虧左師兄明察秋毫,才不致釀成大禍。
我們今日來到華山,正是為了清理華山派中迫害同門的奸邪小人。”
“姓魯?shù)模恢阏f的奸邪小人卻是何人?”岳凌云拔出背在身后的精鋼重劍,直指魯連榮。
很顯然,說的絕不會是他們這些小輩,那就只能是岳不群、寧中則兩夫妻了。父母受辱,做兒子的卻是不能不管。
“江湖上人人都稱我父親一聲‘君子劍’,豈是你這多嘴多舌的臭烏鴉能夠非議的?”
“什么君子劍,我看君子二字前面卻還得加一個偽字。”魯連榮又羞又惱。他外號金眼雕,不過卻正如岳凌云所說,因為多嘴多舌,背地里人們都叫他金眼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