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中則的目光在岳不群與一眾下山的弟子身上掠過,然后將目光停在令狐沖身上。她可是聽梁發說了,這個大弟子這一遭受了不少罪。
“沖兒,聽說你這次下山受了傷,感覺怎么樣?”見令狐沖臉色還有些蒼白,寧女俠擔憂道。這可是打小養在身邊的,怎么可能不擔心。
令狐沖道:“放心吧師娘,弟子就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F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大有,你帶著你大師兄先回去休息吧?!睂幹袆t吩咐道。
有著寧中則這個師娘開口,岳不群又沒有出言反對,六猴兒立即聽話的攙扶著令狐沖離開了。
“平之,快過來拜見你師娘?!?
聽了岳不群的話,林平之連忙上前叩拜道:“弟子林平之拜見師娘。”
“我說這次回來怎么多了個俊后生呢,原來是師兄又新收了個弟子。”寧中則打量著林平之笑道,“長的太秀氣了些,不像個學武的。”
寧女俠轉頭跟岳不群調笑道:“師兄,要不干脆就讓這孩子學文,以后咱們華山派估計也能出個狀元郎或探花郎?!?
岳不群也笑道:“師妹你這愿望怕是要落空了。這孩子是福威鏢局少鏢頭,以后少不了在江湖上走動?!?
“丫頭,你又叫什么名字?”寧中則對著另一個陌生面孔道。
曲非煙沒說話,岳凌云替她答道:“母親,她叫楊非非,是兒子給你帶回來的……”
“這樣啊……”岳凌云的話說的不盡不詳,倒是讓寧女俠誤會了,三步兩步到了曲非煙面前,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隨后滿意點頭道,“臭小子眼光不錯,給我找了個這么漂亮的兒媳婦回來。”
一句話讓曲非煙臉頰通紅,瞬間忸怩起來。
小岳也好不到哪去,雙耳發熱,連忙解釋:“什么兒媳婦……這是兒子給你帶回來的徒弟?!?
“不是兒媳婦?”寧中則將求證的目光看向老岳跟女兒靈珊,見二人齊齊搖頭,頓時失望,對著岳凌云埋怨道,“臭小子,你也不說清楚,這不是成心想要我鬧笑話嘛。不過你們兄妹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我看跟非非成親也沒什么嘛……”
寧中則轉頭又對曲非煙道:“非非,你看我這傻兒子怎么樣?”
“娘……”岳凌云受不了的喊了一聲,后面的話被寧女俠一個眼刀給刀住了。
曲非煙下意識轉頭看了小岳一眼,發現小岳也在看她,連忙又低下頭。往日里機靈古怪的活潑樣子都沒了,羞羞答答的,懦懦不敢回話。
“好了師妹,凌云、靈珊他們的婚事且等以后再說。咱們回去,我先跟你說說這次去衡山發生的事,還有這幾個猴崽子惹了什么禍!”岳不群說完,瞪了岳凌云兄妹一眼。
當下,老岳跟寧女俠說起了下山后所發生的事。及至說到金盆洗手大會上,嵩山派突然出現,要殺劉正風全家,寧中則不由的心驚不已。
等岳不群說完,寧中則卻是不由嘆氣道:“嵩山派的師兄們行事如此霸道,怕是咱們華山派就要有麻煩了。不過,這些年的發展,我華山派總是有些許自保的實力。”
第二天,因為在回雁樓里“一見尼姑,逢賭必輸”的話語,令狐沖又被老岳罰上思過崖面壁。
岳凌云也跟著令狐沖一起上了思過崖。不過別誤會,他可不是被罰上去的,而是自己想在思過崖上,繼續精進自己的武藝。
思過崖是在玉女峰頂,岳凌云和令狐沖兩人從玉女峰山腳,一步步慢慢向著頂峰走去。此時兩人輕功都是不弱,山勢雖然陡峭,但兩人卻如履平地,宛如閑庭信步。
“你知道老岳讓你到思過崖上是為了什么嗎?”路途中,岳凌云忽然開口。
“還能是什么?不就是責罰我嘛?!笨墒峭蝗?,令狐沖又想到了上一次上思過崖的時候,又道,“師父應該是想讓我繼續精進武藝吧?”
上一次可不就是這樣嘛??墒敲芏蠢锶A山派的劍招自己都學會了啊,難道師父是想讓我繼續學習其他五岳劍派的劍法?想來應該就是這樣,小師弟以一己之力打敗了余滄海,自己卻連一個田伯光都打不過,平白丟了華山派的臉面。
“你還不算笨。”岳凌云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丟給令狐沖,“拿去。這是老岳讓我轉交給你的?!?
令狐沖接過來一看,不敢置信道:“這真是師父讓你交給我的?”
冊子封面上“紫霞秘籍”幾個字赫然在目。令狐沖都感覺冊子有些燙手,這可是華山的不傳之秘,非掌門不可修習的無上內功心法,現在竟然到了自己手里。
“當然?!彪S后岳凌云鄙夷道,“虧你還是我師兄呢,區區一個采花淫賊都對付不了。當初他可是一招,就被我打的落荒而逃了?!?
聽小岳這么說,令狐沖想起在回雁樓的時候,田伯光好像是提了一嘴,曾經在華山弟子的手底下吃過虧。原來說的就是小師弟啊。自己早該想到的,除了小師弟,弟子中誰還有打敗田伯光的實力?
五岳嵩山,太室山勝觀峰嵩山派的大堂內。五岳盟主左大掌門坐在蒲團上,神色冷冽,雙目緊閉。
只見他的胸膛隨著呼吸的吞吐,緩慢的起起伏伏。四周的溫度一點點降低,最后讓他周身凝結出冰霜,顯然是在修煉他為了克制任我行吸星大法而自創出來的寒冰真氣。
片刻后,左冷禪呼吸一頓,那層籠罩在他四周的寒氣霎時間散去。隨后睜開雙眼,眼中射出冷芒。
噠噠噠。
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不多時,幾名中年漢子走了進來,來到大堂中央,神色恭敬的對左冷禪躬身行禮,口中叫道:“參見掌門師兄?!?
左冷禪目光冷冽的看向這一行人,正是拿著五岳令旗去了衡山劉正風那里的丁勉、陸柏、史登達等人??墒抢锩鎱s獨獨少了費彬,左冷禪不禁蹙眉道:“費師弟呢?”
丁勉幾人面露難色,最后還是丁勉一揮手:“抬上來?!?
隨后便見幾個嵩山弟子抬著一口棺材進到堂內,里面躺著的正是費彬。
“誰干的?這是誰干的!”左冷禪憤怒無比。嵩山十三太保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一直都很是倚重,不想現在卻折損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