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宏本來以為他和小馬哥的距離是100多公里的路程，幾個小時就到了，沒想到還有邊防證這么個東西。

而且在打聽邊防證的時候還被告知深城那里傳銷一大堆，像常宏楊蓉這么郎才女貌的去那比較危險，最好弄個口罩、帽子帶上，搞的常宏以為要去的不是深城，而是中東。

家大業大前途一片光明的他當時就打了退堂鼓，覺得風險有點大。

當然后來還是去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有300％的利潤，就敢犯任何罪行，冒絞首的危險，甚至絞繩都是資本家自己賣的。

常宏算不上資本家，但真跟小馬哥談成了，那可不是300%的利潤，少說后面再加3個“0”。

他也沒冒什么風險，咱沒證可咱有人啊，給苗小珍打了電話，提一嘴要去深市，直接就給安排了，把楊蓉留在羊城，自己從香江那邊過去，到深市還有專車接送。

小馬哥還是比較好找的，即便現在還沒有那棟騰汛大樓。

在南山區找了處光鮮亮麗的辦公樓，一樓大門口掛著各類牌子，上面的內容大多與與互聯網相關。

還沒進去打聽里面的企業用不用QICQ，就碰上一個20多歲的男生拿著騰汛的宣傳頁掃樓推薦使用自家軟件，打的旗號是在線即時通訊，舉的例子是移動一條短信有多貴，只要用QICQ就能不花錢發信息，完全不提免費聊天的前提需要花一大筆錢先買個電腦。

問人要了一張宣傳頁，根據上面的地址摸到了騰汛租的辦公地點，賽格科技園某棟樓的某一間。

在門外瞧了一陣，八九個人擠在車庫大小的房間內，有說出BUG的，有說信息傳輸太慢的，也有跟別人聊天不知道拼音怎么拼求助的。

吵鬧、擁擠、無序的工作環境既符合也不符合常宏的想象。

門雖然開著，常宏還是敲了敲，辦公室里唯一比較閑的可能就是行政了，過來詢問有什么事。

常宏說自己到羊城出差，偶然間知道QICQ這么個東西，就過來看看。

估計他的長相比較無害，看上去還有點臉熟，行政接著喊了聲“pony！”

接著常宏就看到辦公室靠窗煙霧繚繞的地方站起來了一個人，霧蒙蒙的小馬哥出現了，甩著手指，一副得腱鞘炎的模樣。

這是抽了多少，常宏心里吐槽一句，沒有耽擱跟騰汛的行政走了過去，同小馬哥握手之后余光掃眼大屁股屏幕，額，黑屏了，估計有什么商業機密不方便外人看吧。

拒絕對方遞過來的煙后，常宏簡單說明來意，自己有點身價，很看重QICQ的發展潛力想投資巴拉巴拉，反正商演談判經驗近乎于零，莽唄，直接點，免得云山霧罩的拉扯半天再被小馬哥以為自己是不是叛逆期沒過。

結果人把數據拿過來報價300萬要賣給他。

擦！

常宏裝模作樣的看數據，上面的用戶數量增長幅度他一點都不關心，心里吐槽不斷。

我要QICQ有毛用，別說300萬，30萬都不想出，甚至常宏感覺前腳把錢給出去，后面小馬哥拿著自己的錢就另起爐灶搞個QCIQ出來。

騰汛值錢的是眼前的人和團隊，不是現在還沒從一眾即時通訊軟件殺出來的QICQ。

“抱歉，我不太懂編程，也不知道怎么讓這個軟件被更多人使用。”常宏把資料推回去，繼續道：“還是投錢給初創團隊比較好。”

小馬哥把資料收好，感謝了常宏的信任，然后就把他給拒絕了。

雙方聊了聊，小馬哥知道常宏是個上過央視春晚的藝人，但也到此為止了。

雖然《承諾》很火，也很好聽，更有官方背書，但《承諾》的屬性以及洪災過后被賦予的特殊意義，也讓這首曲子不適合被過度商業化。

拋開《承諾》以外，常宏也知道自己就是個剛剛被陳道名截胡的演員而已，并不能提供除金錢以外的支持。

而騰訊現在需要的是能為QICQ提供各種幫助的資本，特別是渠道和推廣，而不是單純的錢。

假如常宏手里有幾十家網吧，或者是哪個省或者哪個市電腦銷售的總代理，小馬哥還會考慮考慮。

有錢人不等同于資本，常宏算是最直觀的理解了這句話。

“那常先生，咱們以后有機會再合作？”小馬哥主動伸手，準備送客。

“也不用等以后。”常宏握手以后，掏了張名片出來遞過去，笑道：“馬總，你不需要投資，生意應該是不拒絕的吧。”

“怎么說？”

“馬總你說聽過《承諾》？”

“是的。”知道常宏不抽煙，小馬哥拿根煙沒有點火放在嘴里抽了一口，過了干癮，說聲壞習慣，繼續道：“那時我想把QICQ賣給金山，可被拒絕了，他們覺得ICQ的用戶更多，用那個挺好，我雖然不服氣但也承認金山的觀點很正確，想把QICQ給停了。”

“后來偶然間聽到《承諾》，就又想接著干了，這首曲子真的很能鼓舞低潮中的人。”

常宏大感無語，說道：“那馬總你還不接受我的投資。”

“好感歸好感，投資歸投資，不一樣。”

“行吧。”常宏也沒糾纏，說道：“聽完《承諾》沒想找人交流么？”

“都交流過了。”小馬哥伸手在辦公室掃了一圈，然后意識到了什么，笑道：“常先生……”

“叫我名字吧。”

“常宏，你是想建個交流對歌曲看法的網站？”

“對。”

“我也想過。”

“為什么沒實施呢？”

“沒閑錢。”

好吧，很現實的理由。

接著常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建一個能讓網友交流某個話題的網站，當然話題限定在歌曲、電影、電視劇、明星上面，他還沒忘記主題是什么。

建網站、后期維護以及架設服務器都由騰汛負責，他只出錢。

“短時間內估計很難看到收益。”小馬哥想了想實現起來不難，沖著常宏想給自己投資的份上提出很現實的意見。

“QICQ好像也差不多。”常宏笑道。

“那就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