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要動手，周燼便拋開了所有的人性律法。
幾人明顯都是抱著必死之心而來，這個時候但凡稍微有一點猶豫，是很致命的。
不等幾人反應過來，他率先出手。
武師不同于異能者，出手講究一個快準狠，以達到一招斃命的效果。
將力量灌注于足下，他猛的往前竄出，拳法運轉，裹挾著勁風狠狠砸向距離最近的一個精神小伙。
噗！
吐血的聲音響起，拳頭轟擊在后者胸口，力量瞬間爆發，竟直接沒入其體胸腔。
一出手就是殺招，周燼完全沒有給對手反應的機會。
直到拳頭上傳來溫度，他才突然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是了，以前在在夢中，興起時便是這般殺人，唯一不同的是，夢里的人沒有溫度。
想法剎那劃過腦海，他下意識想要抽回拳頭，但試了兩下都沒有成功。
心里悚然一驚，他眼睜睜看著心臟破碎，本該死去的精神小伙，臉上透出一抹詭譎。
其嘴角還往外吐著血沫，兩只手卻死死鉗住他的胳膊，嘴唇微動。
“一起死吧……”
瞳孔驟然收縮，周燼來不及多想，踹出一腳的同時，另一只手瞬間握拳轟出。
但還是慢了一步。
森冷的殺機從背后爆發，如跗骨之蛆。
千鈞一發之際，他將手里已然斷氣的尸體猛的砸向身后，趁機拉開距離。
停下來后，劇烈的疼痛從背后傳來，猩紅緩緩擴散。
周燼皺了皺眉頭。
他沒有想到，注射了基因藥劑的人即便心臟碎也不會瞬間斃命，剛剛差一點就著了道，幸好骨頭擋了一下。
其實說白了就是戰斗經驗不豐富，若是經驗老道的武師，絕對不會將自己置于剛剛那種險境。
想通后，他深呼吸一口氣，沒有理會背后的傷口，死死盯住幾步開外的黃毛。
“……”
沒有一句廢話，周燼悍然沖上上去。
在這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說什么都是徒勞的，只不過這次他多留了個心眼，時刻防備著對手的臨死反撲。
夜色暗沉，周邊熟睡著的人恐怕做夢不會想到，就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一場殺戮正在上演。
砰！
與黃毛對了一拳，趁其后退的同時，周燼借力撲向旁邊沖來的一人。
一個巧妙的躲閃，避開攻擊的同時，瞅準機會一拳轟向其腦袋。
巨大的力道作用下，后者腦袋如熟透的西瓜般瞬間爆開，汁水四濺。
首當其沖，周燼被淋了一身的血。
濃濃的血腥味涌入鼻腔，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轉身繼續收割下一個目標。
嘭…嘭……
夜色掩護下，他化身出色的獵手，不斷游離在獵物之間，尋找一擊斃命的機會。
很快，又解決了一個對手。
只不過最后稍稍慢了一秒，他肋骨處被打了一拳，好像斷了。
好在戰斗迎來一個短暫的緩沖期。
冰冷的目光依次看過對面還剩下四人，周燼皺了皺眉頭。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反而更傾向于暴力帶來的那種美感，什么招式，技巧統統拋開。
或許每個人心里都藏著一頭嗜血的野獸，只不過平時被壓制在心底。
亦或許是鮮血與疼痛的刺激，加上顧瀅最后那兩句話。
“隨便……留個活口……”
他感覺身體內的血液正在逐漸沸騰，眸底的殺機也越來越盛。
舔了舔嘴唇，周燼聲音略顯沙啞。
“你們是誰派來的！”
“……”
一陣風輕拂過寬敞的街道，吹散了些許血腥味。
黃毛眼睛猩紅，那是毛細血管破裂后造成的。
沉默了一秒鐘，他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
“誰派來的，重要嗎？”
周燼臉色一沉，緩緩握住了拳頭。
“那就是沒得談了……”
……
戰斗再次爆發。
誰也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樓頂，黑暗中有一雙眼睛自始至終目睹了全過程。
那是一個光頭男子，身材異常高大壯碩，像是一頭人形猛獸。
他視線始終跟隨在周燼身上，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
“分明是武師，小姐為何說這小子覺醒了瞳術？”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快速拍了幾張照片，然后撥通一個電話。
鈴聲響了好久才被接通，傳來女子空靈動聽的聲音。
“熊叔，查清楚了嗎？”
“小姐，是不是搞錯了，這小子我看走的是武師的路子！”光頭男子疑惑問道，又補充了一句，“我看他殺人的樣子，不像第一次干這種事啊！”
東方婳沉默了一秒，疑惑的問道。
“殺人？”
“嗯，他現在被人盯上了，受了點傷！”
“知道是什么人嗎？”
“目前還不確定，來人實力一般，但解決這小子綽綽有余！”
“異能者還是基因戰士！”東方婳語氣平靜。
“兩者都有！”
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不遠處敞開的一扇窗戶，光頭男子猶豫了一下，問道。
“小姐，需要我出手嗎？”
話音落下，電話那邊突然沒了動靜。
東方婳似乎在思考，沉默了十幾秒后并沒有給出答案，而是先問道。
“您覺著，他有幾分把握活下來！”
“如果就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一成不到！”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東方婳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有了決斷，淡淡的說道。
“在他沒有使用異能之前，您看著就行！”
雖然不解，但光頭男子還是點點頭。
“知道了！”
……
與此同時，戰斗落下帷幕。
六具尸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濃烈的血腥味彌漫整個街道。
周燼站在中間，皺了皺眉頭。
剛剛的爆發他也不是沒有付出代價，身上又新添了幾道傷痕，尤其是肚子上被劃開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微微喘了口氣，他看向幾步之遙的黃毛。
此時后者已經完全失去了戰斗力，胳膊軟綿綿的垂落，腿也斷了一條，若不是顧瀅讓留個活口，恐怕早就死了。
“怎么還不來！”
周燼心里尋思著，望向街道盡頭。
沒來由的，一股濃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沒有絲毫猶豫，他順勢往前撲去，就地狼狽的滾了幾圈。
轟！
一個拳頭大小，濃烈的火球從天而降，落在他剛剛所在的位置，將地面炸開一個大坑。
炙熱的溫度撲面而來，周燼瞳孔驟然收縮。
一道身影出現在視線里，火紅色的頭發，打扮與黃毛等人近乎無異。
“火屬性異能者！”當看清來人，周燼心頭猛然一沉。
因為從后者身上，他嗅到了濃濃的危險氣息。
二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