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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們倆一起洗

凌汐難受的要死,聽到這話更是狠狠挖了暴君一眼。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是個暴君嗎?】

黎江是齊家的貨運(yùn)商道,驟然從上游沖下一千多具尸體,是極其晦氣的事情。

齊家家主齊巖聽說此事后,冒著大雨趕到貨棧。

看著密密麻麻擺在一起的尸體,瞬間頭皮發(fā)麻,臉色陰沉的想要?dú)⑷恕?

“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diǎn)把這些尸體給埋了,晦氣!!”

【這就埋了?也不超度超度!這么多的冤魂……】

齊巖的耳朵里驟然冒出小女子的嘆息,聽的他火冒三丈,轉(zhuǎn)身怒吼。

“誰,誰在說話?”

但是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鬼。

“家主,沒,沒人說話啊。”管家老孫看著滿地的尸體,心里發(fā)毛。

“沒人?”

齊巖心說那我剛才聽到的是鬼語?

【嘖嘖嘖,齊家主,你這下半輩子怕是要噩夢纏身,永無寧日了!】

這一次齊巖看的清楚,眼前的一眾大老爺們的確沒一個開口。

他的視線穿過人群,看到了外圍那名撐著油紙傘,穿著絳青色長裙的女子。

“難道是……她?”

【是我!】

【不用懷疑!】

【只有你能聽到我說話,別人都聽不到!】

【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神仙姐姐!】

姑娘笑眸嫣然的抬手打招呼。

齊巖的臉色“唰”的就白了,膝蓋一軟,差點(diǎn)摔倒。

“家主。”老孫連忙攙住他。

“沒,沒事,你讓人先撈尸,有什么話,等一會再說。”

齊巖穩(wěn)住心神,強(qiáng)撐著走向凌汐。

“姑娘……”

“齊家主,這么多的尸體,就這樣埋了,很容易引發(fā)瘟疫的,到時(shí)候最先倒霉的是你齊家一百多族人。”

“那,姑娘的意思是?”

“先火葬,再深埋,”凌汐像模像樣的單手掐訣,施了一個佛家禮:“火葬時(shí),我會為所有的冤魂誦經(jīng)超度。”

齊巖雖然對她半信半疑,但想到火葬和深埋不過是費(fèi)些人手和銀錢,就臨時(shí)搭了個大帳子,將尸體抬來燒了。

辰千折擠到凌汐傘下:“你真的會誦經(jīng)超度?”

“不會!”

“……”

“但是齊家主也不會,所以說,我誦的佛偈對不對,他也不知道。”

辰千折似笑非笑:“那你可小心點(diǎn),別穿幫了!”

“說到這個,”凌汐斂眸,落在他的手腕上:“還得請你幫我一個忙!”

“說!”

“借你手腕的那串佛珠用一下!”

辰千折的手腕上戴著一串黑色的佛珠,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黝黑發(fā)亮。

暴君身上的東西,就算不貴,但也絕對是真貨。

辰千折警覺的捂住佛珠:“不借!”

“別那么小氣嘛!差生文具多,做戲要全套,我佛偈不行,得用個真家伙震懾一下嘛!”

“不行!!”

“你這人……”凌汐火了,“我是在位咱們倆的腦殼奮斗,你竟然連一串珠子都不舍得借?”

“別的都能借,唯獨(dú)它不行!”

【油鹽不進(jìn)!!】

凌汐將傘往他手里一塞,趁他下意識撐傘時(shí),兩手并用,用搶的速度迅速扒下佛珠,套在了自己手上。

“誒……”

辰千折想要阻止已經(jīng)晚了。

凌汐揚(yáng)起手腕,快步走向齊巖:“齊家主。”

齊巖正和孫管家說著什么,見到她來,給孫管家丟了個眼色,迎上凌汐。

“姑娘,是否要開始了?”

凌汐故意露出佛珠,有模有樣:“自然。”

她沒注意到齊巖看著佛珠的瞳孔,地震般的顫了顫。

辰千折站在凌汐身后撐傘,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但佯裝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只做撐傘的工具人。

“無天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辰千折低語:“你不是不會誦經(jīng)嗎?”

【我就會這一句!】

“……”

尸體一具一具的燒,凌汐反反復(fù)復(fù)也就這一句。

好在她念叨了個啥,也就只有辰千折能聽到。

從早到晚,凌汐累的精疲力竭,最后一批尸體點(diǎn)著火時(shí),她真的感覺累癱了,倦怠的靠著辰千折的手臂歇腳。

他用力的撐起臂彎,往外推:“離孤遠(yuǎn)點(diǎn)!”

“啪!”

凌汐突然給了他一巴掌,把手背都拍紅了。

“你這人怎么一點(diǎn)同情心都沒有?我都要累死了,靠著你歇一歇怎么了?”

【死暴君!!】

【早知道你這個自私,當(dāng)初就不該答應(yīng)了救你!】

辰千折沉下臉:“此地為荒郊,人多眼雜,你一個姑娘家與男子太過親密,會毀你清譽(yù)。”

“你少誆我了,他們都不知道我是誰,如何毀?”

“之前不知道,現(xiàn)在估計(jì)是知道了!”

“……啊?”凌汐反應(yīng)慢了半拍。

【什么意思?】

【我掉馬了?】

【不應(yīng)該啊!】

她不就是念了個經(jīng)嗎?

這就被人挖出身份了?

一直等候在側(cè)的孫管家快步跑來,恭恭敬敬的點(diǎn)頭哈腰。

“姑娘,我家家主有事先回去了,他告知老奴,說是姑娘辛苦,不宜再在貨棧休息,特邀請三位去齊家堡暫住幾日,姑娘,這邊請。”

凌汐答應(yīng)著,上馬車時(shí),有些緊張的扯緊辰千折的衣角。

“怎么回事?”

辰千折用力扯自己的衣服,防止被拽開:“到了那里你什么都不要解釋,齊巖說什么你就答應(yīng)什么,就不會有事了!”

“他會問我什么?”

“你不是能未卜先知嗎?”

【死暴君!】

【和我玩文字游戲是吧?】

她心里吐槽,表面是一點(diǎn)都不敢得罪暴君:“陛下,大家好歹是一條船上的,劇透點(diǎn)有用的信息,你也不吃虧嘛!”

辰千折用力了幾次,終于將衣角扯了回來:“孤已經(jīng)劇透了!”

齊家堡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堡壘,遠(yuǎn)遠(yuǎn)看去,猶如山峰峭壁雕刻出來的一副古畫,在煙雨中透著朦朧的美。

齊巖換了身行頭,頭上戴著網(wǎng)紗的帽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

辰千折看著他的衣衫,眼尾不易察覺的挑了挑,但還是什么都沒說。

“姑娘,這邊請。”齊巖親自迎上來,伸手?jǐn)v凌汐。

凌汐被他的熱情搞的心生警覺,連忙趁機(jī)挽住辰千折的手臂:“齊家主不必這么熱心,我也沒幫上什么忙。”

齊巖著重看了眼辰千折,似乎明白了什么,笑著縮回手。

“姑娘勞累了一天,我已經(jīng)讓人準(zhǔn)備了熱水,姑娘先沐浴更衣,換身干凈的衣服吧。”

“好啊,”凌汐死死勾住辰千折的手臂,笑眸曖昧:“我們倆一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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