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和壞都是對比出來的。
強和弱自然也是如此。
郭騰打死馬德邦親三叔,馬德邦沒有殺了郭騰身邊之人。
大家心中,郭騰已經強于馬德邦。
又聽聞馬家一家死絕,大家伙雖然都沒有證據。
但大家都猜測是郭騰做的。
即便不是郭騰做的,也是郭騰找人做的。
公堂之上,他們就看已經知道郭騰心有多狠。
公然殺人。
這事幾人敢做出手?
即便他們知道這是婁知縣點頭,他們也覺得渾身一冷。
心中暗暗告誡自己,郭騰此人,定然不能招惹。
他們哪想今天郭騰竟然直接來到馬家宗祠。
竟然還敢拔刀。
馬家村人雖然內心有怒。
可這怒氣哪敢表現出來。
萬一真被郭騰給殺了,那就不值當了。
見馬家諸人跪伏,郭騰等了幾秒,才淡然說道。
“起來吧。”
一陣窸窸窣窣,跪伏馬家村人,都一一起來。
郭騰收刀,來到宗祠八仙桌后的一張板凳前坐下,馬展堂來到郭騰身側,扶刀站好。
“我想你們之中應當有人認識我,也有人不認識我。”
“不認識我的人,可以去找認識我的人打聽。”
“我就不過多贅述。”
“我這番過來,只為幾件事情。”
郭騰掃視眼前馬家諸多中、老。
諸多中、老紛紛低頭不敢和郭騰對視。
“昨日,馬二弟托我向知縣大人說情,為你們馬家村寨重新丈量土地。”
“此事,我幫你們辦了。”
“婁主簿辛苦一日,想必你們土地也丈量完畢。”
“此為我對你們馬家村落恩情。”
“若不是我,你們馬家村落,想要重新丈量土地,癡人說夢。”
馬家諸多中、老不知道郭騰說這些干什么,只是點點頭,表示附和。
“后來,我又讓馬二弟攜帶銀錢,來到你馬家村落,散了銀錢,保下馬老爺家殘業。”
“我今日過來,便是為了馬家這殘業而來。”
“我幫你們擺平土地丈量之事。”
“這馬家殘業,就作為補償,我收了。”
郭騰這話說完,祠堂院落內,一片冷場。
郭騰幫他們重新丈量土地,卻又要拿走馬家殘業,他們心中略有不忿,可不敢說些什么。
沒有郭騰,他們想要重得地契,難如登天。
這他們還是曉得的。
“昔日在殘業做活之人,銀錢幾何,如今我掌管那些殘業,銀錢翻倍。”
誒?這話什么意思?
祠堂院中,諸多人交頭接耳,面面相覷,難以理解郭騰這番話語。
許久,才有一老叟站,馬展堂的曾叔爺馬淮站出來,恭敬對郭騰拜禮。
“大人,我們村人在馬老爺那里做活,是沒錢的。”
“去干活,只是少地租。”
馬淮說完,郭騰忍不住搖頭。
這馬德邦,真不是個東西。
“今日我拿了那馬家殘業,從你村人找些個人過去幫我做活,一人一月給三錢銀子。”
此言一出,祠堂內所有人的眼睛陡然顯現紅絲,呼吸也變得急促。
就連站出來的馬淮,也忍不住連連深呼吸幾口氣。
郭騰剛才話語,竟然是這般意思。
做活給工錢!
竟然還是三錢工錢!
這真是,聞所未聞啊。
馬淮沉住氣,又對郭騰詢問道。
“大人,此話可當真?”
“你問馬二弟,我說過的話,什么時候食言過。”
郭騰面色不快。
他這個人,要么不給別人許諾,要么許諾了就硬著頭皮幫別人。
斷然不會出現食言事情。
穿越前,穿越后,都是這樣。
馬家諸多中、老看向郭騰身側馬展堂。
“曾叔爺,大郎話語,自是為真。”
馬展堂確切話語,讓諸多中、老面露喜色。
三錢銀子,那可不是小數啊。
做工一年,那就是三兩六錢銀子。
這做一年,可以娶媳婦嘞!
“還有一件事,你們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做,那就算了。”
“今日起,你們村各個人名字,凡是帶有水部,都去了。”
“金木火土,天人耳蓋等,各自找一部,換了。”
“換了之后,去重刻石牌。”
“拿了石牌,縣衙找我或者馬二弟領一錢銀子。”
“家中男女老幼,不管年歲大小,都可領錢。”
馬家村落一水部,絕對和馬德邦一家氣運,還有不暖泉畏敬有關。
要不是他今日來馬家村落一觀,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不管不暖泉會不會從馬家宅院走出來。
他先破了不暖泉從馬家村落得畏敬再說。
“嗡嗡嗡嗡…”
郭騰這話說出來,頓時讓祠堂宅院眾人議論紛紛。
好端端的,郭騰為什么要讓他們改名字。
“莫要議論。”
“要改趁早就改了,不改就算了。”
“明日起,每天前五人,可以得到兩錢銀子獎賞。”
“限期三天,過期不侯。”
二錢銀子,這讓祠堂眾人心有意動。
自家一戶五人改了名字,那豈不是一兩銀子?
這得種幾年田地,才能掙得?
看來今晚就得把名字改了。
不,等下就改。
待聲音漸消,郭騰站起身。
“可還有疑問?”
“有就舉手。”
不等祠堂內馬家諸多人舉手,郭騰快速說道。
“看來諸位沒有問題。”
“那就讓你馬家族中族老,帶我去馬家殘業看一下,我也好定下做活人手。”
想說話的幾人把自己的話咽下去,齊齊看向馬淮。
馬淮是馬家族老,年紀最大,輩分最長,他去合適。
“大人若不嫌棄,隨老朽一道前去吧。”
“嗯。”
郭騰點點頭,跟著馬淮一起去向馬家村寨中馬家殘業。
馬德邦一家坐地三百年,留下來的殘業遠超郭騰想象。
郭騰原本以為殘業只是幾間稻草木屋,還有幾個池塘。
哪能想到,馬家殘業竟然有磚瓦房十幾間,池塘十幾個,葡萄果園幾公頃。
當馬淮帶著郭騰走出馬家村寨三里路時,郭騰還以為他要把自己帶去哪里。
難能想到,這馬家殘業,當真富庶。
磚瓦房內釀有紅米醪糟,還有十幾壇女兒酒。
十幾個池塘內,郭騰能看到不少螃蟹坐在水底。
雖然不大,可也不小。
葡萄果園內枝條青綠。
郭騰甚至還在果園里,看見了幾間木質暖房。
不用說,這木質暖房,就是為了秋冬延續葡萄長青所用。
以這個時代的生產力來說,馬德邦這坐地戶弄得這些東西,是真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