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哥可還記得那幻身柳?”
見郭騰面露呆滯,一股難以置信的樣子,趙天海忍不住朗聲一笑,對他又問道。
郭騰點頭。
那玩意,他永生難忘。
“如果你打不過,你覺得你能跑得過它嗎?”
郭騰搖搖頭。
要不是師父王德發(fā)一腳,他根本想不到逃跑。
無名氣勢使得他周身難以動彈。
他就是想跑,也動不了腳步。
郭騰這么一想,倒是想到了周石子。
當(dāng)時他看到它的時候,想跑。
一種他不知道的力量拽住它的雙腿,讓他完全不能動彈。
看來,阻止人逃跑,也是妖異的能力之一。
“那就是了。”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不身死,又能如何?”
趙天海朝郭騰一攤手,又無奈,又干脆。
“不能旁人踹了身旁人一腳,讓他逃跑嗎?”
郭騰可記得他師父一腳救命,沒道理趙天海這些人不行。
趙天海搖搖頭。
按照常理來說,斷沒有誰一腳能把人從妖異展現(xiàn)勢中踹走。
若要一腳將人從妖異勢中踹走,必須此人有不凡超脫之武學(xué)境界,領(lǐng)悟勢,方能和妖異勢分庭抗禮。
不領(lǐng)悟勢,怎么和妖異勢對抗。
想要把人從妖異勢中踹走,絕無可能。
想到這,趙天海驚疑看向郭騰。
他可記得郭騰說過,他師父王德發(fā)一腳踹中他胸膛,將他從丁家宅院一腳踹出。
那幻身柳即便是個不入類的小妖異,它也有自身之勢。
尋常武者怎可在勢中移動?還能抬腿一腳?
王德發(fā)不過一煉神境武者,還未不凡,他怎么可能一腳將郭騰踹出生天?
難道?
趙天海心中閃過一個可能。
“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趙巡檢?”
“無事?!?
趙天海搖搖頭,沒有把心中所想說出來。
王德發(fā)已死,再說這些也沒意義。
去往馬家的路上,有郭騰帶著趙天海三個黑衣人,一路交談,倒也沒也惹人注意。
路上,郭騰從趙天海這里得到不少妖脈武者實力增進辦法。
比如說使用妖脈時練武,事半功倍。
在自身妖脈稀薄之時,要想增強實力,這就是最好也是最快的辦法。
趙天海的這一提示,讓郭騰頓悟。
他還沒有想過在使用血脈能力的時候練武。
雖然他有了妖脈之后,對于練武已經(jīng)有了荒廢之心。
可從趙天海這得到的消息,又讓郭騰重拾練武的心思。
雖然體內(nèi)有雜質(zhì),絕了他的不凡超脫之路。
可沒說他不能鍛體內(nèi)外圓滿,煉化自身精氣神。
下皂槐和周石子的隱性血脈能力,還要求他的精神強度提高才能使用。
總之,這武學(xué),他暫時還得練下去。
不過,倒是可以找個陰暗的角落,開啟下皂槐的血脈能力練金玉功。
一番交談,郭騰也將三人帶到馬家大門廣場。
馬家沒有滅門之前,這處廣場少幾乎無人行走。
即便是有人行走,也是馬家中人和下人。
而如今,馬家全家死光光,眼前這處廣場沒有了馬家下人阻攔威嚇,倒是有不少行人往來。
可行人往來,也是行色匆匆。
郭騰雖然把馬家滅門消息安在了青衣幫的身上。
可往來行人一想到這家人死絕,心中也覺得晦氣。
如果不是抄近道,他們肯定不會從這處道路經(jīng)過。
趙天海三人看著貼著封條馬家大門,又看看一側(cè)院墻,又朝遠處觀望,好似尋找什么。
看了一會,沒能找到需要的東西,趙天海向郭騰請求。
“郭小哥,可否維持秩序,不讓行人從這經(jīng)過?”
“這事好說?!?
“噓吁!”
郭騰吹了聲口哨,沒一會,兩個捕快快步跑到郭騰面前。
“見過捕頭。”
“你們二人,一前一后,攔住左右街道,不要讓行人往來?!?
“誰敢不聽,給我揍他。”
“是。”
兩個捕快接了命令,各自向一側(cè)方向過去。
趙天海身后那十歲少年葉竹,則從背后抽出一截木棍。
木棍在他手上拉長,拉長,又拉長。
一直拉了十米之遠。
郭騰看著這拉長木棍,看的一愣。
隨即反應(yīng)過來,看向趙天海。
“可是妖脈能力?”
“是?!?
“但你不要過多過問。”
“即便是閑人廳之人,也禁止向其他部堂他人打聽各自血脈?!?
“你切記。”
趙天海對郭騰叮囑道,郭騰連連點頭。
這種保密,他還是知道的。
“大兄,我上去了?!?
“去吧。”
葉竹將木棍插在地上,他一手握住木棍,木棍和電梯一樣,將他送到頂端。
葉竹站在木棍頂端,向馬家宅院觀望。
沒一會,密竹下來。
“可看到什么?”
“除了躺地死尸,院中再無其他之物?!?
“死尸如何?”
“脖頸紅線粗獷,被人一擊致命?!?
“此為致命傷?!?
“身體外則冰層覆蓋,讓尸身不腐?!?
“應(yīng)該是那妖異所為。”
葉竹回答讓趙天海皺眉不止。
閑人廳行動,必須斷明非人真身,才能針對擊殺。
若是判斷錯誤,則一組人馬,全都身亡。
嬴梁當(dāng)國,百年以來,泗水府閑人廳護首幾番輪換。
到他這已經(jīng)是第二十八任。
可想而知,百年之間,閑人廳風(fēng)險幾何。
越是這樣,趙天海越是小心。
他自知自己會墮妖,也會身死。
可是多活幾天是幾天。
萬事小心為上。
這也是為什么他比之前二十八任護首活的時間長的原因。
他寧可非人傷及無辜,也從來不自身冒險。
“沿庭院四周觀望,找尋那妖異真身?!?
“是?!?
葉竹提著目光圍繞馬家宅院外,對宅院內(nèi)觀察。
郭騰看著葉竹一上一下,尋思自己是否應(yīng)該把不暖泉的事情說出來。
想了想,還是算了。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很多時候,能不攤事,就別攤事。
“慶香,你引飛鳥進去查看?!?
“是?!?
趙天海對黑衣女子于慶香吩咐。
于慶香撩開斗篷黑紗,向外吹了一聲哨子。
天上麻雀下來一只,來到她的面前。
于慶香伸手,擰掉麻雀腦袋,放入口中。
松開手,無頭麻雀毫無影響一樣,飛向馬家宅院。
看到這,郭騰覺得這于慶香妖脈能力倒是挺好。
有這種能力,偵查什么都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