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虛掩著，滲進了清冷的月光和夜風。

凜香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眼角下的淚痣在白凈的臉頰上十分醒目。

門被緩緩推開，雨宮總司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

總感覺有些緊張。

他坐在床沿上，看著月光下的完美少女。

“變態先生……”凜香拿過一個玩偶，放在了自己腳背上：“今天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嗎？”

“抱歉……”

雨宮總司抬起頭，看著她略帶嫌棄的美眸：“凜香叫我過來是想做什么呢？”

“生日禮物……”凜香閉上眼睛，彎翹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我已經想好了，可以滿足我嗎？提出要求雖然很無恥，但作為回報我也可以做一件……變態先生想要我做的事情，只要不太過分的話……”

凜香似乎有些緊張，看來這禮物對她而言很重要。

雨宮總司輕輕握住她的手掌：“想要什么禮物呢？我絕對會滿足的。”

“……”凜香沉默一會兒后，才緩緩抽回手掌：“明天我想去個地方。”

“可以。”雨宮總司露出微笑：“這不是很簡單的要求嗎？”

“可能要開很久的車。”凜香睜開眼睛，紫色眸子盯著他的臉。

“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到的。”雨宮總司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

凜香微微歪過頭，避開他的目光：“謝謝……”

“回報的事情……變態先生想要什么呢……”

如果這是galgame的話，選擇什么都不需要才會加好感吧。

可這是現實。

“凜香……”雨宮總司站起身，用土下座的姿勢跪在了地上：“請讓我幫你染趾甲吧！拜托了！”

半分鐘后。

凜香輕輕嘆了口氣：“果然……又是預料之中的骯臟答案……變態先生真是一如既往……”

她拿開腳上的毛絨玩偶，坐在了床邊。

“……”

凜香看著雨宮總司期待的眼神，厭惡地把腳掌放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房間昏暗，但凜香睡裙下的腳掌實在是太白皙了，像散發著微光一樣。

只是，凜香的可愛趾甲上，已經有了一層新染的指甲油。

“……”雨宮總司失望地抬起頭，眼神近乎崩潰。

“變態先生的邪惡執念也太頑固了……”

凜香的嘴角下彎，然后踢在了他的臉上：“你這種人真是可悲至極，這件事難道在你眼中算是合理要求嗎？近乎性騷擾一樣的事情還是少做點比較好吧？你這個……變態……人渣！”

凜香柔若無骨的腳掌一下下地踢在了他的臉上，但動作逐漸輕柔，也許是沒了力氣，也許是發泄完了怒火。

到最后，簡直是溫柔撫摸一樣。

“去死吧……”凜香背過身去，似乎已經對他徹底失望了。

“抱歉……”雨宮總司面如死灰地站起身：“如果不能染趾甲的話，至少讓我……讓我親吻一下凜香小姐的腳背。”

“你……”凜香愣了一下，然后看向他認真的雙目。

“我明白了……”

她赤腳站在了臥室的地板上：“不過不能是現在，要打破你那可悲的執念，要治療你那扭曲的心理，只能有一種方法……”

“明天……”凜香冷漠地看著他：“現在，請離開，不要再污染我臥室的空氣了。”

明天……雨宮總司走出了凜香的臥室。

明天……明天就能得到了……

那遠在天邊，又近在咫尺的美妙事物。

“嘭！”

雨宮總司的身后傳來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他轉過頭。

“大叔……你怎么會從凜香的臥室里……出來……”

客廳中，小戀正呆滯地看著他：“已經十二點了……到底待了多久啊……”

“只是談了些事情……”雨宮總司看著她腳下破碎的水杯：“小心別扎著腳，站在那兒別動。”

“……”小戀的眼神灰暗。

雨宮總司走到她身邊，一片片地撿起碎片：“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

“我……”小戀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沒什么的，只是在談工作罷了。

總司他事業心很強，對偶像照顧也很細致，沒必要胡思亂想。

而且戀愛這種事，偶像至少畢業后才會考慮……

“啊……”雨宮總司甩了甩手掌，右手的食指上已經多出了一道血痕。

“我房間有創可貼。”小戀埋怨地摸了摸他的頭，然后把玻璃碎片放進垃圾袋中。

“也太不小心了。”她拉著雨宮總司走進臥室。

這里的布局和水雅公寓幾乎沒兩樣。

“還好傷口不深。”她握住雨宮總司的手腕。

“沒什么的……小傷罷了。”雨宮總司坐在床邊，露出傻笑。

“笨蛋……”小戀捏了捏他的眉心，然后用棉簽蘸了蘸碘酒，涂抹在傷口上。

很涼，緩解了傷口的疼痛感。

用創可貼包扎好后，小戀懶懶地躺在了床上：“好了，快回去吧……”

“唔……”雨宮總司站起身。

“還有那個……”小戀閉上眼睛：“晚安吻……”

雨宮總司看著她可愛的臉頰，俯下身子：“小戀……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他躺在小戀的身邊：“這次就別再瞞著我了。”

“是我父母的事情嗎？”小戀露出微笑：“雖然有些瞞著大叔，但……又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不用這么嚴肅啦……”

“不是這件事。”雨宮總司扣住她的手掌：“是關于荒川橋的事情，為什么……”

小戀捂住了他的嘴：“現在還不想說……”

“好。”雨宮總司側過身：“那我就回去睡覺了。”

“晚安吻……”小戀舉起手臂，勾住了他的手指。

雨宮總司只好俯下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總司……你身上有凜香的味道……”

小戀呆呆地看著他。

“呃……”雨宮總司皺起眉：“你們是一個牌子的沐浴露啊……根本沒有兩樣吧？”

“但是……還是有些區別的……”小戀的紅珀色眸子在月光下閃爍著。

失落，悲傷……還有些難以分辨的復雜情緒。

“我……”雨宮總司有點語塞。

“是在開玩笑啦。”小戀壞笑著抱住他：“晚安嘍。”

她蹭了蹭雨宮總司的臉：“快點回去吧。”

話雖這么說，小戀卻沒有松開手。